看到沈矜年青着脸一副想刀了他的模样,陈含能屈能伸立刻道歉:“我错了。”
道歉,但是不服。
还小心翼翼地问:“其实我觉得顾砚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你有没有觉得?”
最起码最近学校里风平浪静的。
没有扒出来顾砚花了9.9RMB买了一份沈矜年的中学黑历史txt;
也没有爆料顾砚给沈矜年投稿评奖的作品刷水军,导致沈矜年账号被封,那个本该获奖的作品也因此除名;
不仅如此,连两个人撕得死去活来的迷妹粉都消停了许多。
……
反正最近顾砚还挺像个人的。
而且,他还总是隐隐感觉到顾砚在讨好沈矜年。
没有太多的举证。
是作为娘家人的一种直觉。
沈矜年不想听,选择性丧失听力屏蔽掉陈含的一切叽叽喳喳。
陈含识趣地不再提这个人。
把话题又重新转移到自己相亲的事情上,希望沈矜年能想个办法帮帮他。
但是这件事情也在沈矜年的知识盲区。
他从小百宠千爱长大,自认为不会遇到这种被迫和陌生Omega联姻的事情。
所以两个人头脑风暴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思考出来应对策略。
陈含的表情里很明显地全是失望。
临下课陈含还拍了拍沈矜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和他叮嘱:“如果你也遇到了这种事,可以联系我,咱们两个Alpha凑合凑合一起过。”
沈矜年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陈含老和尚念经一样喋喋不休:“生不了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去孤儿院领养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你长得漂亮你当妈,我身强力壮我当爹。”
要不是现在最后一节课,周围同学都在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高低要给他一顿暴揍。
可惜现在只能换成轻飘飘的一脚,催促着陈含滚远点:“你没人要,我可有人要。”
“沈矜年,你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是实话实说。”
陈含被沈矜年无情锐语戳中心结,磕磕巴巴地反击。
他虽然长得不算丑,但是站在沈矜年身边难免会显得黯然失色。
他尝试过几次和沈矜年保持距离。
也确实有小Omega给他递情书了,只不过都是拜托他转交给沈矜年的情书。
陈含气不打一处来。
非常硬气地没有和沈矜年说再见,就利落转身离开了教室。
沈矜年没把陈含的小脾气放在心上,反正他的自愈能力一直很强,吃顿晚餐就恢复能量了。
等到身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沈矜年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没想到转身的时候着急了一点。
脸部冷不丁地栽进个宽阔硬挺的胸膛,仿佛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沈矜年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一时间失去了知觉,三五秒钟后开始又酸又疼,眼眶里瞬间盈满生理性眼泪。
他捂着鼻子红着眼眶,带着浓郁的鼻音,劈头盖脸地一阵怒骂:“顾砚你是属老鼠的吗,喜欢鬼鬼祟祟地站在人身后偷窥?”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能原地加速。”站都没站稳,直接开跑了。
顾砚主动给沈矜年让开一个身位。
听着他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感冒。
沈矜年挤掉痛出来的眼泪:“你还有理了?”
“没有,是认真的道歉。”顾砚边说边帮沈矜年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事后小心关切问,“还疼不疼?”
“你猜我疼不疼?让你撞一次体验一下吗?”沈矜年越想越委屈。
到时候鼻子红红眼睛红红地出门,别人还以为他们两个在教室里怎么怎么样了呢。
顾砚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下。
他哪里敢应沈矜年的话。
沈矜年和自己不一样,金尊玉贵地长大娇养得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
撞在他胸口,那属于奖励。
沈矜年等了一会儿不见顾砚说话,一看就知道脑袋里又在琢磨坏心思。
他索性直接开口截断顾砚:“你来找我做什么?”
顾砚直言不讳道:“我今天下午出去跑活动,顺路给你们带了些礼物。”
“我不要。”
他连顾砚的牛肉都不多吃,何况礼物呢。
顾砚追着沈矜年出教室门。
自顾自地压着声音解释说:“我昨晚见宝宝一直在吃手,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他嘴巴里有两颗小牙在冒头,应该是牙龈很痒,所以我买了两盒磨牙饼干给宝宝…”
沈矜年毫不领情:“谢谢提醒,我有钱给他买。”
顾砚:“那当是你昨天收留我的谢礼。”
沈矜年这次反常地大度,但是脚下步子却加快:“我自愿收留你的,不需要谢礼。”
“矜年。”顾砚突然沉着声线叹了口气,“我送你礼物只是当朋友之间的正常来往,就像陈含可以请你吃饭一样。”
说着,顾砚又问:“你不愿意接受,是心里忌惮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吗?”
“???”沈矜年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仰着头看顾砚,“大庭广众之下你别胡言乱语,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顾砚皮破了窗户纸:“你其实很聪明心里也很清楚,只是目前还不愿意面对。”
“???”沈矜年脑袋嗡地发热,“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顾砚你少犯病了。”
“矜年,宝宝他…”
“宝什么宝…”沈矜年身边都是朝他们看的陌生人,他敏锐地截住顾砚未说出口的那个字,“饱的英文是full~顾砚你这次记住了吗?”
话音落下,沈矜年赶紧把顾砚拽到一个比较清净人少的角落。
泄了气一样对顾砚妥协:“你说得对顾砚,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那请你把磨牙棒给我吧。”
顾砚毫不犹豫地把手提袋交给沈矜年。
后者接过来立刻换了个态度,对顾砚凶巴巴警告道:“没事了吧?没事不要缠着我了!”
顾砚今晚地目的达成,礼物也送出去了。
自然不会再纠缠沈矜年。
沈矜年避嫌似的说完一路小跑着离开,上车以后见到顾砚才刚出校门,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他趁路上有空,拿出来顾砚买的磨牙棒看了一下品牌商标,又顺便搜了一下价格。
一搜吓一跳。
两盒小小的进口磨牙棒就一百多块,顶得上顾砚在食堂两天的兼职工资了。
沈矜年小心把磨牙棒装好。
盒子里突然掉出来一块朱砂吊坠,以及露出边角的纸张。
沈矜年好奇地抽出来看了一眼。
手掌大的白纸上用碳素笔写着八个字:随身佩戴、安神镇惊
沈矜年认得这个字迹。
是老先生的字。
他带宝宝这一个月来确实有些疲倦多梦,脑袋里也时常梦到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这块朱砂…
是顾砚昨晚看自己睡得不好,特意给他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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