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出来的时候顾砚还在原地等待。
导购惊讶了一瞬,旋即又用一种暧昧到拉丝的眼神看着顾砚和沈矜年,那表情的意思明显就是——我又磕到了。
沈矜年只觉得自己要发疯。
他懒得解释。
逛商场已经花了三个小时,今天的运动指标已经彻底超标,急需回家躺平恢复精力。
还好顾砚这个小东西有眼力见,上前帮忙提起购物袋。
沈矜年毫无心理压力地全部交给了顾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过嘴依然硬——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顾砚:“意料之中。”
沈矜年什么时候跟他说过半个谢字。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再次沉寂下来,周身三米的气压都要比别处低得多,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形屏障,商场里的人甚至都绕着他们两个走。
沈矜年和顾砚一前一后快速前往商场出口,结果沈矜年刚迈出大门一步,就毫无准备地差一点被飙风掀翻在地。
外面不知道何时变了天。
浓云密布,阴霾骤起。
狂风卷着暴雨在城市中叫嚣肆虐,雨伞被暴风掀飞,共享单车横七竖八地被刮倒在路边,恶劣天气直接将两个人围困在商场之中。
沈矜年退回室内,打算拿手机打辆车回家。
但是没想到排单竟然要排到两个小时后,甚至都不一定能排上单子!
他换了几个软件都是这种情况。
就在沈矜年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顾砚绕过他,仰起头看着外面的天气沉思了片刻。
回过神后,顾砚用目光给沈矜年指了个方向。
道:“沈矜年,西北角300米有个酒店。”
沈矜年第一时间就放弃了这个思路:“正经人逛商场谁带身份证。”
顾砚又说:“酒店右拐10米,还有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沈矜年果断拒绝:“我是绝对不可能在那里过夜的。”
先不提店长会不会给他们提供躲雨过夜的空间,就算让他住,沈矜年也不会住的。
没有床没有椅子,坐在地板上像乞丐一样。
顾砚转过身来,居高临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矜年一眼。
最后给出他一个选择:“便利店后面有个胡同,直行100米是我家。”
沈矜年:“你家?”
顾砚:“我租的房子。”
沈矜年表面犹豫,实则大脑里开始快速地分析利弊。
他如果坚持打车的话估计要等二三四五个小时,附近没有饭店,没有休息区,等到商场关门后还要另寻他处。
如果跟顾砚回家的话……
顾砚为什么要邀请他回家?
试问一下自己会邀请一个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回家过夜吗,那必然不会。
顾砚不会对他有所图谋吧?
图他年轻貌美?图他身娇体柔?
沈矜年越想越惊心动魄。
顾砚静静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去吗?”
沈矜年仰起头,直勾勾盯着对方试探:“你这么好心邀请我回家?”
顾砚:“因为我要回家。”
多带沈矜年一个人,跟捎一只小猫小狗没啥区别。
沈矜年看似沉思,实则装了两秒就咳嗽两声含糊不清道:“去。”
反正他们都是Alpha,顾砚再怎么起歪心思也不会损害他清白。
顾砚闻言没有立刻出门,反而折返回商场里,给工作人员要了个装过奶粉的超级大纸箱,倒放着从宽纸板的一侧挖了两个大洞。
沈矜年正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
顾砚突然把纸箱子倒扣他脑袋上,两个大洞刚好露出两只眼睛。
沈矜年:“……”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可是上流社会的贵少爷!顾砚这个刁民想要迫害他的高逼格!
就在沈矜年想要把纸箱子愤然掀掉的时候,顾砚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解释安抚道:“外面雨太大,回家得想办法遮雨。”
沈矜年语气不爽地质问:“这么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戴?”
顾砚拎起手里满满当当的奶粉纸尿裤:“我没有空闲的手。”
沈矜年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抓住顾砚的衣角猛地把人拽到自己身边,两个人的肩膀突然间紧紧相贴。
顾砚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个大纸箱子竟然也盖到了自己的头上,耳边是沈矜年傲娇的闷哼声。
“这个脸,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丢!”
说完,沈矜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生拉硬拽地带着顾砚直奔狂风骤雨之中,期间沈矜年怕顾砚看不到路跟不上节奏,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一手紧紧攥着纸箱的边缘。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头上顶着纸箱子冒着暴雨在斑马线上狂奔。
直到一鼓作气地跑到了便利店后的小巷子里,沈矜年才将箱子丢掉,让顾砚带路,二人狼狈地进了一户老旧小区里,又辗转找到了一栋藏在旮旯里的单元楼,不过好在房子并不邋遢。
进到家门的一瞬间,沈矜年松了口气。
顾砚先把暖气调大了一些,又去衣柜里找了件睡袍给沈矜年:“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淋雨容易感冒。”
沈矜年接过衣服,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是你穿过的?”
顾砚:“穿过一次,家里没新的了。”
沈矜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接受。
与其穿着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还不如穿顾砚的二手睡袍,男子汉能屈能伸。
顾砚提醒:“浴室在你右手边,水温是我调好的可以直接用,沐浴露你用粉色草莓的那瓶。”
沈矜年嗯嗯,突然想到了什么耳尖有些发红:“那个顾砚….你家有没有那个啊?”
顾砚稍微怔了一下:“抱歉,我个人情欲不是很重,没有买过那个。”
沈矜年脸色彻底爆红:“……我是说有没有新内裤,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哦。”顾砚几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没有新的,只有我穿过的。”
“算了。”男子汉能屈能伸梅开二度,拧巴拧巴晾干了再穿也无妨。
沈矜年结束了对话,只身进了浴室。
一进门就愣住了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浴室里信息素的味道要比外面重得多得多得多,仿佛顾砚就站在他身边对着他释放大量信息素一样。
而且,沈矜年觉得顾砚的信息素有些怪。
按道理说,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只会嫌弃厌恶甚至是压制,但是他一个双S级Alpha,闻到了顾砚的信息素以后竟然想……
竟然想….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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