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去拿一下快递,身边却突然投过一片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顾砚慢条斯理地将书本放在课桌上,坐在他身边:“快上课了,你还要出去?”
“没事,不去了。”沈衿年侧了侧身体,主动远离顾砚。
但是对方却显然不给这个机会,他跑一步顾砚就追一步,一直到两人手臂与手臂之间仅仅隔着一根手指宽度,顾砚才停止靠近。
他克制着距离故意朝着沈衿年耳边吐气,低声沙哑道:“沈老板,我洗的衣服香吗?”
吹到肌肤上的热气仿佛一根羽毛,撩拨得耳根滚烫。
沈衿年有些慌乱,眼神飘忽着微微侧过身体躲开顾砚的靠近,故意不屑道:“你要参加选美吗?天天帅不帅,香不香。”
“人为悦己者容,这很正常。”顾砚轻声细语,清冷的一双眸子里缠上一丝暧昧。
沈衿年瞬间来了兴趣,戏谑调笑顾砚:“怎么?你还有喜欢的人了?”
顾砚目光深沉又赤裸地望着他:“你语气很怪,我不能喜欢别人吗?”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你看上。”沈衿年嗤笑出声露出一颗小虎牙,他单手撑着下颚眸光轻浮,“祖上是犯了天条吗。”
“你又没和我谈过,怎么知道到底是犯了天条,还是冒了青烟呢。”顾砚丝毫没有怒气,竟然还反常地噙着一丝笑意,“还是说,你已经幻想过了?”
“顾、砚。”沈衿年敏感警觉到自己又被遛,登时气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立刻坐直了身子恨不得离男人八百米远:“….你少犯点见会判刑吗?”
他本来还想趁机嘲讽顾砚也是个见色起意的俗气Alpha,没想到顾砚是故意挖坑等着自己跳。
顾砚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是白切黑的天生坏种!
“我又没有嘲笑你。”顾砚压着声音无辜。
沈衿年攥紧了拳头恨不得邦邦给他两拳,让顾砚见识见识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
但是无奈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老师刚巧提着电脑包进了教室。
沈衿年只能挪了挪身体,和顾砚之间保持着一个银河系的宽度。
顾砚看他快缩进墙角了,于心不忍只能主动朝着反方向远离十公分,给沈衿年一个安全距离。
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地坚挺过半节课。
最后沈衿年捂着肚子瘫在课桌上,面色苍白。
顾砚余光瞥到了对方的不适,不动声色地缩回一只手到桌下,悄悄戳了戳沈衿年。
后者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着顾砚,有些不耐烦地轻轻出声:“干嘛?”
顾砚张开手掌,掌心安安静静躺着一颗彩纸糖,映着透过玻璃的光线折射出晶石一般耀眼的色彩。
沈衿年明白对方的意思后,面上的敌意尽失甚至还有一丝的忸怩,轻哼出声:“嗯?”
顾砚向他跟前递了递:“给你的。”
“你还随身带糖啊?”沈衿年趴着没有收,不过态度要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顾砚突如其来的关心。
“来不及吃早餐就吃块糖补充体力。”顾砚也没有隐瞒,“草莓味的,你应该会喜欢。”
沈衿年眼下已经到了头脑发昏、心慌乏力的程度。
无可奈何下只能伸出手捡起了顾砚手心的糖果,藏在桌下蹑手蹑脚地剥开糖纸,快速含进嘴巴里。
浓郁的草莓味瞬间在味蕾蔓延。
晦暗荒败的小世界仿佛破开一道粉红色的光。
沈衿年勉强撑起身体,小声对顾砚说:“谢谢。”
“你低血糖记得吃早饭。”
顾砚从包里翻出一盒酸奶,直接放到了沈衿年的面前,“来不及吃就带个巧克力,实在没有可以联系同学朋友。”
沈衿年被念叨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但是碍于他刚刚吃了顾砚的糖,不好意思给人家甩脸色。
“我知道了。”他摸过酸奶插上吸管大口大口地吞咽,终于才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丝气力。
顾砚看着人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心里稍许 地松了口气。
也幸亏他习惯性地往口袋里塞糖,最终还是遇到了这一天。
沈衿年没察觉到男人变幻数次的微表情,深思熟虑以后通知顾砚:“看在你送我零食的份上,洗衣服工作量可以减一半,再洗五天就够了。”
“我…”顾砚张张嘴,刚说出一点声音就被下课通知打断。
沈衿年眼睛瞬间亮了三分,他有急事要去处理,暂时也时间询问顾砚说了什么,拿起桌子上没喝完的酸奶后蹭地起身,迈着长腿绕过顾砚,目标明确地直奔门口。
打电话快递员还在校门口等着他,这种重要文件一般不会经第三个人手。
沈衿年越走越快,后面甚至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直接快步跑起来。
直到那份由几张A4纸构成却重若千钧的亲子鉴定交到他手上时,沈衿年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很快,他的生活就要重回正轨了。
他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双S级Alpha,是家里百宠千爱的沈二少爷,是养精蓄锐同顾砚打三百个回合战的超强战神,是最快乐的小狗。
沈衿年抱着怀里的快递,深吸一口气。
果然,人心情好了连空气里的雪松味都觉得心旷神怡。
顾砚推着共享单车从他身边路过,疑惑地多看了两眼他怀里的快递:“你也没课了?”
沈衿年难得对顾砚有好脸色:“对啊,明天见吧。”
顾砚被人突如其来的友好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的运行程序错误了一样,尴尬地愣在原地数秒才总结出一个微笑:“明天见。”
沈衿年打了车立刻回家。
月嫂阿姨正在给宝宝冲奶,小崽子则乖乖地缩在衣服堆里抱着他的小玩偶玩耍。
看到沈衿年回家以后立刻眨巴着大眼睛咧开小嘴,高兴地要抱抱。
沈衿年有些心虚,把未拆封的快递随手藏在玄关柜上,小心抱起满眼期待的宝宝。
小崽子显然开心到不行,吧唧一口亲在沈衿年的侧脸:“PaPa!”
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崽子,沈衿年的良心突然被刺痛。
人果然是感性的生物,他刻意没有给孩子起名字生怕自己会动恻隐之心,但是没想到,真正到了分别之际还是会生出些许不舍。
沈衿年咬咬牙。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起亲子鉴定,对着月嫂忙碌的背影道:“阿姨,我带他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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