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以为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特意抱着宝宝转过身去,阖上眼睛缓了足足两分钟。
再睁开眼。
少年实打实地还站在他跟前,那张疑惑的面孔虽然稚嫩清隽,但是依旧能看出和顾砚的相似之处。
沈矜年:“。”
顾砚:“……”
活生生的一个人出现在面前,顾砚这次想藏也藏不住。
顾榕看到沈矜年超凡脱俗的俊逸长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甜草莓信息素。
少年恹恹的神情瞬间精神三分,灰蒙蒙的眼神都有了光泽,见到沈矜年像刮到了百万大奖:“草莓哥哥!”
原来他就是顾砚哥哥需要照顾的人。
而且…还有…
小宝宝!
当看到沈矜年怀里乖乖巧巧攥着衣袖藏起半边脸的小宝宝,顾榕瞬间惊讶到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
远远地站在一旁打量起三个人的长相,不难看出来孩子糅合了两个大人的优秀基因。
所以说…
这个小宝宝,是哥哥的孩子吗?
怪不得哥哥从来不回家。
原来哥哥已经有妻子和宝宝了。
顾砚见顾榕打量沈矜年时间太久,怕沈矜年心里会觉得不舒服,轻咳一声吸引顾榕的视线:“你怎么下来了?”
顾榕背着书包,有些自责:“我找不到,房间。”
顾砚告诉他病房号了,但是自己太笨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记不住。
而且路上又来了好多的人反复上下电梯,等电梯到了顶楼的时候,他脑袋空空,早就忘了是什么号码。
无奈之下只能跟随电梯回一楼找顾砚。
结果意外撞到了两个人。
沈矜年抱着孩子后退一步,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对面的男人,语气严肃颇有震慑力:“怎么回事?”
顾砚手臂虚空里揽住沈矜年的腰,将人护在自己怀里:“先回病房。”
三个人站在楼梯口挡着过往的行人不方便,再者,何况,这件事情的真相有些难以启齿。
沈矜年和顾榕先上了电梯。
顾砚紧跟其后。
男人的状态带着前所未有的颓唐和愁苦。
他有意和顾家撇清关系并且遮掩顾榕的存在,不让沈矜年察觉到自己和肮脏糜烂败絮其中的顾家有丝毫关系。
也刻意对顾榕隐瞒了沈矜年和宝宝,怕顾榕回家后无意识间会向顾城征提起,给沈矜年带来麻烦。
但是事与愿违。
沈矜年和顾榕心有灵犀似的,阴差阳错地就一起撕破了他好不容易糊起来的一层潦草窗户纸。
顾砚有种被两个人押解拷问感觉。
认命地回了顾榕的小套房病房里。
房间不算大,可供休息的地方主要安置了一张两米宽的护理床,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小沙发。
顾榕没上床,主动让给了带着宝宝的沈矜年,方便宝宝在床上玩。
沈矜年从少年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明显和顾砚袖口的味道一样。
他噙着顾榕的脸琢磨了良久,出声问:“你是顾砚的弟弟?”
顾榕乖乖地点点头。
沈矜年目光里夹着冰刀似的扫射到顾砚身上:“真的吗?”
顾砚坐立难安,眨眼频率直线增快。
最后还是点头,简单向他坦白:“组合家庭,同父异母。”
沈矜年对顾砚的隐瞒行为十分生气。
不过他暂时压着心里的不爽什么都没说,等到顾榕由护士带着去找医生体检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沈矜年才终于发作,面上失望:“你骗我?”
顾砚主动坐到沈矜年身侧,怕人生气还悄悄地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抚。
然后垂下脑袋整个人看似消沉怅然,满腹心事的模样,一米九多的男人竟然声线都稳不住:“对不起。”
“……”
他这个样子,沈矜年都不忍出声责怪。
就连宝宝都察觉到顾砚心事重重,自己爬到男人怀里,亲了一个奶香奶香的吻到男人的侧颊。
沈矜年:“…那你为什么要瞒我啊?”
顾砚眸子里阴云密布,面容也不似曾经那般始终含着浅浅的笑意,男人顿了良久:“家庭不合,我已经脱离他们很久了,也不想沾染太多关系。”
他已经近十年时间没有踏过顾家门。
倘若这次不是顾城征主动提起祭日要去给母亲上香,他依旧不会进顾家的门。
自然也不会认什么弟弟。
沈矜年听顾砚三言两句,但是话里每个字眼都藏着满满的惙怛伤悴。
一向知道组合家庭的矛盾要多,看顾砚对家里亲人的态度也确实不像多融洽的。
就连刚才那个瘦弱到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少年,八成也不受待见,否则也不会瘦成这个样子。
顾砚上次回家说探病,估计也是去照看这个弟弟吧,他也不放心与自己同命相连的羸弱花芽在风吹雨打中默默凋零。
也怪不得,顾砚要一直打工养活自己。
沈矜年突然抓住顾砚搭在床侧的手,果不其然,在这气候宜人的环境里,顾砚的手也出奇地冰凉。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了。”
戳人伤疤的回忆,他听着也不痛快。
顾砚反握起沈矜年的手,强势地与他十指交缠,拇指指腹轻飘飘地蹭了蹭对方的肌肤,暧昧旖旎。
沈矜年登时有些耳根发烫。
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顾砚握得格外用力,明明温情暗昧的小动作,却生生被沈矜年演化成掰腕子。
还没成功。
只能任由被顾砚牵着。
男人不动声色地凑近沈矜年,呼吸交缠,但语气里却是哀伤:“我是不是不够格追你。”
沈矜年没等到此情此景最适宜的亲吻,反而被顾砚砸过来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啊?”
顾砚说:“我没有与你门当户对的家庭,你会介意吗?”
沈矜年对他的担忧有些奇奇怪怪,但是依旧耐心解释:“我一直觉得,既然平行世界里的你我能有个亲生孩子,想必你身上也有足以吸引我的闪光点,否则我也不会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顾砚,你的闪光点只是并非来源原生家庭而已。”
而门当户对,在他这里是最无关紧要的条件,他的父母也并不是腐朽顽固,会拿儿子联姻当筹码的人。
顾砚阴沉了许久的脸色终于拨云见日。
男人的呼吸垂到了沈矜年的脖颈,蹭过他柔软敏感的耳垂,最后停留在唇角。
顾砚压着沙哑磁性的声音,小声暧昧地问:“那你现在是同意我的追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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