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看见几人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知道几人平安就好,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去忙了。
陆嫣要忙的事也不少,就是她干什么身后总跟着两条小尾巴。
趁雪停了,陆嫣赶紧召集在家闲着的姑娘妇人们,把硝好的皮子做成睡袋、袄子和靴子,按件计费,每件二十文的工钱。揪来庞仲清专门验收是否合格,不合格的打回去重做。
现在没有专门的地方给她们,只能让她们带回家去,陆嫣还打算等工匠们把房子盖好再专门盖个绣楼出来,等徐氏来了还可以教她们更精细的绣品,带带徒弟什么的。
陆嫣又联系了折穆,让他弄几张牛皮过来。
这摊子事弄完了,陆嫣终于有心思去想玻璃的事。
总的来说,中国使用玻璃的历史非常短,也就近一百来年的样子。中华上下五千年前几千年都没有烧出玻璃来,大历朝这种基于作者常识写出来的朝代自然是不可能有玻璃的。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烧出玻璃呢?因为没有大规模的碱矿。高岭土烧出陶瓷,沙子和碱烧出玻璃,玻璃没有条件,但在陶瓷的道路上遥遥领先,这属于科技树点歪了。
但它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很难搞的东西,只要掌握了原理。
理论上,沙子和碱混合,在极高温度下加热,使其熔融成液态,去除气泡和杂质,倒入容器中固定成型,冷却脱模,玻璃就算是成了。
沙子和碱都好找,碱用石灰石就可以,放到砖窑里烧烧试试,再慢慢调整比例。
陆嫣说干就干,带着两个跟班就去了砖窑。烧砖的匠人听她要烧琉璃一样的透明玩意儿,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陆嫣一开始也不敢弄太多,用个石头臼子里装了一碗,跟着要烧的砖胚子一起进了窑。
一窑砖要烧很久,烧砖师傅闲下来就跟陆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陆姑娘,你说要做那劳什子透明玩意儿,是有什么用处啊?”
“那用处可多了。”陆嫣说:“咱们这冬天下雪时候多,一直盯着雪看眼睛容易受伤,我想做个戴在眼睛上的带点颜色的透明片,既能挡光又能看清东西。”
那工匠点点头:“这倒确实是个有用的。只做这吗?”
“当然不是,玻璃用处那可多了。”陆嫣继续说:“还有咱们的窗户,现在都是用桐油纸糊的,冬天怕冷全都关着,屋里也透不进多少光,如果能做窗户那么大的玻璃,安在窗框上,不开窗户也可以透光进来了。”
工匠眼睛亮了亮:“这是个好想法。”
陆嫣又说:“是吧,冬天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打开窗户冷,不打开窗户亮度又不够,妇人缝补衣服穿针引线没个光亮可是很费眼睛的,以后咱们县里建了学堂,孩子们读书也需要光亮,不能把眼睛熬坏了。”
工匠听得一愣:“咱们县要建学堂?真的假的?”
陆嫣笑了一声:“当然要建,不过没那么快,慢慢来嘛。学堂、绣楼、医署,都建。”
工匠听得怔愣,又重复一遍:“真的假的?陆姑娘,不是我不信你,这是陆县令的意思?”
陆嫣摆摆手:“我的意思,但我说话有用,陆县令听我的。你看那公厕,不是很快建起来了吗?那也是我的意思。”
工匠已经惊呆了:“那个公厕是你的意思啊!”
自从辽阳县的百姓适应了出门有需求就找公厕,整个辽阳县变得十分干净,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脏臭的秽物了。百姓们一开始不习惯,现在习惯以后慢慢察觉到其中的好处,都在夸陆县令脑子聪明年轻有为,却没想到这是陆姑娘的主意。
那工匠说不出话来了,反而是一直没说话的简红菱和刘清妍拍了拍她,问道:“等会儿,公厕是什么东西?”
陆嫣这才想起来,俩人来辽阳这几天还没带她俩看过这新鲜玩意儿呢。
这一窑砖出窑还要好几个时辰,陆嫣决定先带两人去公厕看看。
公厕每天都有人打扫,冬天天气冷,本来也没什么味道,看起来还挺干净。陆嫣同时还给她们讲了关于随地便溺罚银子的事规定。
简红菱看完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京城怎么就没人想着解决一下?”
京城是有厕所的,建在道路边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房子,因为打扫不勤味道十分不妙,陆嫣从来没去过。因为也没有相应的处罚,随地便溺的情况还是很多的,很多男人找个墙角一解裤腰带就解决了。
“京城情况比较复杂。”陆嫣说:“京城人多,收夜香的也多,不太会出现遍地便溺的情况。人员构成复杂,盲目执行违者罚款的条令会出问题,还是得慢慢来。我能在辽阳开展,主要是因为辽阳总共也没几个人。”
简红菱若有所思地点头。
刘清妍说:“你来辽州真是来对了,地广人稀,你的各种奇思妙想都能在这施展开。”
“你说太对了。”陆嫣赞同:“这完全就是我的一片试验田,我爱死了。”
既然回来了,也没那么着急回去,陆嫣回去把带回来的坚果们炒了,一人装了一兜栗子松子嗑着吃,到晚上时间差不多了才重回砖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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