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惊愕骇怪的不仅仅是沈丛安。
当事人沈矜年已经耳尖爆红,恨不得当场钻到桌子下面把自己藏起来,消失在众人跟前才能好好消化他的羞耻感。
什么叫是他那什么的!
虽然以他和顾砚的第二性别来判断,这个孩子在异世界确实100%是他…
但是这种话、这种真相,挑白了说就叫人难以接受。
最最最主要的是…
沈矜年本人想象一下也觉得怪尴尬的。
“爸,有些问题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单拎出来刀我,当然也不要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挺吓人的。”
沈丛安:“……谁吓人了?是你们两个吓人!”
早晨把男朋友带回家,晚上又突如其来地带过来这么个白胖宝宝,一点不给缓冲时间地告诉他们:你儿子不仅有了男朋友,还有了个的幼崽。
他见到孩子的一瞬间脑子都快转起火了,三秒钟之间快速分析了孩子的月龄,并且去逆推了孩子的出生日期,结果想起来去年那段时间沈矜年和沈淮礼出国旅行了一个星期,根本不可能会突然有这么个大儿子。
直到顾砚开口解释,他才彻底解开了心结。
“行了沈矜年,今晚上什么也不用说了,来谈谈孩子吧。”
沈丛安脸上的威严不减丝毫。
三个字的大名血脉压制。
沈矜年坐在椅子上后脊僵硬,和顾砚交换一个眼神后主动攥住男人的手,强行用力把人拽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并排着坐在一起,心底生出两分挨骂的勇气。
沈丛安看着自己家儿子这样依赖顾砚的小动作,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又发泄不出来。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刻意来折磨他们小情侣。
沈丛安闭着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随便抽了个问题询问沈矜年:“……资料里说你前两个月就捡到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父母?”
“那时候要上学,还要忙着处理顾砚这个缠人精,每天头疼都要疼死了,实在分不出神来应对太多了…”
那两个月过得实在黑暗,每天一睁眼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他现在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能把自己累到身体虚脱。
当然,更累的是精神。
沈丛安有过两段带孩子的经历,自然能理解沈矜年三言两语总结出的辛劳和心理压力。
他望向儿子的眼神瞬间化出浓浓的心疼:“分不出神来更应该来找父母帮忙,何况我们又不是那种固执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强迫你弃养孩子!”
郑苗听着,对沈丛安的话也格外认同。
甚至还拿手机打字给沈矜年看:“是的宝贝,遇到突发状况不需要自己扛,爸爸妈妈永远是你和哥哥坚实的后盾。”
“我知道你们害怕什么。”沈淮礼的事情已经给父母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沈矜年连忙安慰母亲,“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
郑苗点头,但是望向沈矜年的目光里还是有许多化不开的忧愁。
顾砚紧随着开口:“以后我也会照顾好矜年和孩子。”
沈矜年连连附和:“对,捡到宝宝以后顾砚也帮了很多忙,不是我一个人在养的,这件事哥哥知道。”
沈丛安刚松了口气,又突然捕捉到重点。
突然垮下脸来严肃反问:“孩子的事情你哥哥也知道?”
沈矜年闭麦,紧急避险。
“就连你哥哥都知道了,也不告诉父母?”不被儿子信任这件事宛若一把利刃刺入胸膛,失落在身体里剧烈地翻涌,沈丛安为了面子只能装出生气,“我和你妈辛辛苦苦养了只白眼狼!”
“……”
沈矜年心虚地挠挠头。
真实情况其实是连沈淮礼都没说,沈淮礼自己意外撞破这件事的。
但是他怕沈丛安又胡思乱想,拿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骂他,沈矜年还是决定不说话不解释,安安静静挨亲爹劈头盖脸的骂。
父亲气的要死要活。
旁边的母亲听到话后突然蹙起眉心。
她抱起怀里的小团子,勉强勾起唇角来逗了逗孩子,逗得小宝宝咯咯直笑,像极了小时候的沈矜年。
这一幕让她再次陷入沉思。
思量再三,她还是叫住了顾砚,拿手机打字问他:“你是因为喜欢沈矜年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和他在一起的?”
沈丛安:“小砚不是说一开学就想追求矜年吗?”
郑苗打字给沈丛安看:“一面之词。”
沈丛安立即闭嘴。
“……”沈矜年也跟着沉默,心里难得一次没有自信地替顾砚回应父母。
自己和顾砚的关系转变,也确实是捡到孩子以后才开始的,先前不曾想过这一点。
爱人者会患得患失。
他也想听顾砚的答案。
男人攥住他的手腕,宽大掌心源源不断地传过顾砚的体温,分明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但是沈矜年却骤然感受到一股心安。
顾砚说:“叔叔阿姨,我愿意和一个喜欢的人去养育孩子,但不会因为需要养育孩子而强迫自己喜欢一个人,宝宝降临确实是意外之喜,不过,矜年才是我的毕生所求。”
“我知道这些话或许没有可信度,所以恳求您给我一些时间用行动证明——我真的很爱矜年,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一如既往地想办法追求他。”
“而且,我和矜年有98%的契合度,从生物学角度而言我们也是天造地设的伴侣。”
郑苗看了顾砚许久。
男人的眼神不曾有丝毫闪躲,问心无愧所以底气十足。
沈妈妈突然笑了,把自己的手机给顾砚看:“阿姨多虑了,对不起。”
“没事的阿姨,我理解您的出发点是爱矜年,我也爱他。”顾砚给郑苗倒了杯美容养颜的桑葚玫瑰茶,语气却突然低沉了一半,“…也很羡慕他。”
有父母这样细致入微地关心他,爱护他,为了他的未来而牵动着喜怒哀愁。
强烈的失落感瞬间蔓延而来,98%的契合度让沈矜年也感受到了顾砚的情绪波动。
他反向握住顾砚的手,与男人十指紧扣,像哄宝宝一样安抚顾砚:“羡慕什么,这不是你唾手可得的吗?”
顾砚掌心里攥着的手又温又软。
沈矜年的声音持续在耳边响起来:“以后我的爸妈也是你的爸妈,我的宝宝也是你的儿子,你什么都有,不会再孤身只影地在出租屋里当流浪小狗了。”
“重要的是顾砚,你是我亲自甄选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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