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巫师界已经一年,卢米自然知道威森加摩是什么。
那是魔法部直属的法庭,任何犯事的巫师都会在这里接受审判,以此来决定如何惩罚。
洛哈特被傲罗带走了,当着学生的面。
“好了,卢米,该谈谈你了。”
邓布利多坐到卢米面前,表情严肃。
“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顶撞教授,公然诋毁教授,夜不归宿。哦,还有逃课,还不止一节。”
邓布利多悉数将卢米的罪行说了一遍。
每说一个,卢米的头就低下一分。
“我想,洛哈特已经给了你惩罚,不是吗?”
“既然他的惩罚能让他觉得足够,那我也没必要再追加额外的惩罚了。”
“不过那真是个漂亮的咒语,我想想,是如山在背吗?”
说着,邓布利多拿起魔杖对着杯子用出了压迫咒。
杯子承受不住邓布利多的魔力,碎成了渣渣,连同杯子里的南瓜汁一起被拍在了桌上。
“事实上,卢米,你的这种情况源自一个古老的诅咒。”
邓布利多随手将茶杯复原,并倒上了新的南瓜汁。
“诅咒?可是书里没有。”
卢米很确信,去年他跟随伏地魔学习黑魔法,诅咒,恶咒,毒咒。
除了极个别的魔法,几乎所有的黑魔法卢米都已经学会。
只是由于卢米的魔力比较弱小,很多魔法属于会了,但用不了。
绝大部分强大的黑魔法都是伏地魔握着卢米的手进行施展。
他无比确定,无论是什么黑魔法,都跟自己不一样。
任何诅咒都不能让一个巫师强行释放反咒。
而且是在施咒成功的前提下。
“这种诅咒相当古老,至今没有任何一本书上有它的记载。”
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因为它来自龙。”
“龙?”
卢米皱起了眉。
的确,神奇动物方面卢米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已知的只有独角兽的诅咒,而且它的效果伏地魔几乎每周都会给卢米展示一次。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对于邓布利多的话,卢米保持怀疑态度。
没有书本记录,那消息属实吗?
“抱歉,孩子。”
邓布利多歉意地看着他,“上次你进医疗翼的时候我擅自采了你的一点点血液,交给了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
“‘这个诅咒来自于龙。’他是这么跟我说的,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你血液里的魔力是同龄人的两倍。”
“这跟你小时候施展的美食魔法有关。”
“你应该也发现了,你的美食魔法不会被诅咒影响,但你使用魔杖发出的任何魔法都会被诅咒。”
“按照尼可的说法,你这一生本该不能施展任何魔咒。但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强了,就连梅林都不忍心你被一个诅咒阻挡了脚步。”
邓布利多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自然。
听着他的话,卢米对他的警惕心也在逐步放缓。
去年的不愉快让他对邓布利多的警惕度是最高的。
而现在,由于邓布利多的坦诚,卢米对他的警惕度下降了。
警惕度:六成。
一个为学生考虑的老师,能有多坏呢?
“谢谢您,教授。”
卢米真诚地开口:“谢谢您和您的朋友做的一切,不然我可能要好久才能找到原因,你们给了我方向。”
“我看看,哦!再有一个小时就是晚餐时间了。我想这个时候波莫娜应该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您。”
卢米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他没注意到,邓布利多看他背影时的表情很是严肃,目光尤为锐利。
这一次不必东躲西藏,路线也已记住,路上的学生们也有很多。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卢米站在斯普劳特办公室的门前,抬手想要敲门,却有些不敢。
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跟母亲一样和蔼的院长,他知道自己犯了错,此时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卢米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卢米能感觉到声音的主人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
斯普劳特看到卢米,脸色一喜,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没想到派对会让你那么焦虑,我问过几个格兰芬多的孩子,他们说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出些许鼻音。
“哈维他们说你一晚上都没回到宿舍,第一个发现你还是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当我知道你和洛哈特大吵一架,并保护了你的同学时,我为你感到骄傲,孩子。”
斯普劳特的话如同一把大锤砸在了卢米的心脏。
如同被冰屋囚禁的少年一样,感受到了外界给予的温暖。
那是许久未曾有过的感受。
他会犯错,甚至这六年来经常在犯错。
而与他最亲近的鲁夫是不会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没关系,他会选择跟自己一起犯错,然后独自承担后果。
“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句话多久没听过了?三岁时母亲去世,这句话只会从其他母亲口中说出,而且这些话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卢米。
当日与麦格教授的会面,卢米因为麦格的一个动作就能情绪失控。
在她的怀中放肆的大哭一场,宣泄长久以来积攒的压力。
可现在卢米并没有太多的压力,只有面对斯普劳特教授,卢米会感到愧疚。
他恨不得能让教授骂他一顿,这样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可是斯普劳特的温柔,让他再次步入情绪失控的边缘。
“对不起,教授,我害得赫奇帕奇丢了一百分。”
卢米的声音开始哽咽,眼睛不受控制的酸涩,泪水蓄满了眼眶。
“没关系,孩子。”
“学院分而已,丢了再赚就是了,只要你人好好的,比加一万分都重要。”
斯普劳特再一次将巨锤抡起,在卢米的心上猛然砸下。
“对不起,教授。”
情绪的失控只在一瞬间。
卢米在斯普劳特的怀中,他控制不住泪腺,眼泪擦掉又会流出,根本止不住。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重复‘对不起’。
他每说一次,斯普劳特的‘没关系’就接踵而至。
仿佛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了伤的孩子。
卢米哭了很久。
斯普劳特就这样拍着他的后背,一次次地安抚他。
待眼泪流尽,通红的双眼让卢米看上去非常憔悴。
“亲爱的,先去吃饭。”
斯普劳特揉了揉卢米的小脑袋,“我猜今天的晚餐味道会很棒。”
“是,教授。”
“卢米,派对的事情就算了吧。”
斯普劳特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劝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给你造成困扰,慢慢来就好,那张条子我不会收回,等你想用它的时候,它永远都会生效。”
“谢谢您,教授。”
经过这次的谈话,卢米对斯普劳特放下了九成的戒备。
在他的心里,斯普劳特教授已经站在了母亲的位置上。
“我会在今年用掉它。”
“这是卢米·古力尔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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