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像很讨厌这里?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动干戈呢?悄无声息地离开,眼不见不更好吗?”
“女士”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枪支,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们天启,也不欢迎身份不明的来客。”
她接着淡淡道。
叶江嗤笑一声,当即给予回应,气势不落下风。
“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如果不是有个家伙拿我朋友的安危说事,就算是你们‘天启’的人请我到这里来,我都不会来。”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看到女人指尖转动着的枪顿了一顿,紧接着,一抹兴味在她的唇角,绽了开来。
“是吗?你的朋友?如果我现在将你赶出天启,你的朋友,岂不是——”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她也没有错过,面前看似有点狂的少年,听到这话时,面上一闪而逝的紧张。
“...你不能这样,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来天启找这样一个人。”
“这件事情无关于我,无关于你,你确实可以不听我的任何言辞,将我赶出去,但你必须要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叶江愣了一下,再度看向面前的女人。
“哦?什么后果?”
“女士”倒也有了点兴趣,难得多嘴问了一句。
“后果就是...你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但会有一个很善良、很聪明、很讲义气的家伙,因为你的不作为、不配合而得到可能会留存于现实世界的伤害。”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当初的蜘蛛巢穴事件?也许——”
叶江的话,被微微皱眉的“女士”打断了,他注意到,面前的高挑女人已经干净利落地收回了手里的枪支,神色间有些不悦。
不,也许并不是单纯的不悦,也许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但叶江还未看清时,女人接下来的几句话,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遣散了跟过来的“天启”家族成员,朝着叶江勾了勾手指。
“确实是...相当严重的后果,那么,跟我来吧,向我表明你要找的人,也许,我能帮到你点什么。”
被称作“女士”的女人态度转变之快,让叶江有些猝不及防,但这终究是个好的结果。
所以,叶江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已经朝着“天启”内部走去的“女士”的步伐。
......
中洲,剑宗。
大殿之中,原本“眠”坐着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
剑流站于阶梯之下,环顾四周,双眸之中,划过追忆。
很快有两名剑宗弟子走了进来,在他面前,行了一礼。
“怎么样?阿巧姐姐她...有消息了吗?”
剑流轻声问道。
和之前很多次的回应一样,面前的两名剑宗弟子,怔愣了一下过后,很快摇了摇头。
“好,下去吧。”
预料之中的答案,剑流呆呆地盯着大殿中的柱子,出神了一会儿,便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了。
“不...不好了,剑首!外面...外面有人打起来了,看样子,他们想...想闯进来!”
又有一名剑宗弟子面带些许惊慌地快步走了进来,“而且...两人实力强劲,配合又相当默契,即便有不少玩家种族的人以及剑宗弟子尝试阻拦,仍旧像是被...砍瓜切菜。”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好像会什么能让人难以动作减缓的术法,而另一人,则更加危险,谁往他面前凑,都是一刀捅穿。”
一边说着,剑宗弟子禁不住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那个任务发布之后,能够给予玩家丰厚奖励的,也只有我剑宗,按理说,不该会有玩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对。”
负剑少年闻言,微微皱眉,略一沉吟,有些想不通事情原委。
但很快,那则被他亲口发布的任务带给了他唯一可能的启发。
“我知道了——”
“如果在茫茫玩家群体中,找到一个最狠我的,恐怕就是那位...被我亲手置于利刃之下的家伙了吧?”
“时汜,会是你吗?这件事情,会是出自你的指使吗?”
剑流喃喃自语。
“但我还是想不通,如果是出自时汜的指使,他是怎么说服这样两个人来为他...卖命呢?”
低语着,负剑少年,看向前来汇报的剑宗弟子,他没有错过这名弟子面上尚未消散的惊恐与慌乱。
“这两个人...真的很厉害么?”
他问道。
回应他的,是剑宗弟子迅速而肯定地点头。
“简直...跟地狱出来的恶鬼一样。”
这名剑宗弟子,这么说道。
“......”
“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他们好了。”
一瞬的沉默过后,剑宗弟子只感觉面前略过一阵风,眨眼间,剑首敏捷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外。
“剑首,小心啊——”
剑宗弟子望着那挺直又显得有些瘦削的后背,禁不住面带担忧地,大声提醒了一句。
他不知道他的话剑首是否听到了,但据剑首说,盟主“眠”是死于贼人暗算,盟主那样的人物,都有出其不意死掉的时候——作为剑宗弟子,他不希望剑首,重蹈覆辙。
剑流的脚刚刚踏出门槛时,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剑宗弟子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到他的脚旁,很快,温热的鲜红色染湿了他的下摆。
那双似乎死不瞑目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他,下一刻,头颅消散,唯有地面上的血渍,宣示着剑宗的宗门前,刚刚经历了怎样恐怖的一场屠杀。
周遭寂静得很,爱管闲事的玩家,喜欢吃瓜的玩家,想插上一手的玩家,跑路的跑路,回复活点的回复活点,绝大部分人,都主动或被迫地...得到了归宿。
红色长发少年的有些粗重喘息声,在这方被强制清空的地方,落在剑流的耳中,尤其刺耳。
一抬头,他看到了站在正中央,双眼泛红,似乎有些疯魔状态的红色长发少年。
而在他的身侧,带着银白色眼镜的黑发少年正木着脸,保持着奇异的战斗姿态。
他也受了不算轻的伤害,但对于身上不断渗血的伤痕,却仿若未觉,整个人,呆板得像个...傀儡。
红色长发少年扔旧喘息着,周身的血渍,似乎都是源于那些刀下亡魂。
但剑流还是敏锐地注意到,那不间断地自执刀的手掌心处,流直刀身的血液。
这个杀疯了眼的家伙...还是受了伤的。
但很奇怪——
一阵鼓掌声自不远处传来,剑流下意识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一角相当隐蔽的树身之后,转过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来,此刻,黑袍人慢悠悠地鼓着掌,宽大的帽兜遮住了他的绝大部分容颜,但——
剑流定睛看去,还是一眼看出了这个家伙的身份。
这个人...他不会忘——时汜。
果然——这家伙,真实个杀不死的祸害。
剑流的五指,攥得磕巴作响。
他竟然敢找上门来,竟然——
“相比于势均力敌的对峙,我更喜欢...单方面的碾压。”
“所以——我稍稍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力量,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只有死亡常相伴的时刻,才能感受到更多活着的乐趣。”
“所以——我没有去躲藏,而是选择站在这里。”
“非常感谢你为我发布了这么有趣的任务,不过我想,它该是要结束的时候了。”
“剑流。”
一把扯掉覆于周身的黑色斗篷,白发少年站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对剑流这么说着,笑容灿烂。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被他操纵的名为安诩的傀儡,呆滞的目光之中,曾短暂地映过,他扯开黑袍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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