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殿堂。
“世界”的殿堂依旧恢宏无比,只是如今,因为没有生命的存在,显得格外空阔。
“啊哦,我还以为有节制在的地方,‘世界’大概率也会在,这种情况…是我运气比较差,碰到了少数情况吗?”
泛着甜意的尾音还未落下,金发女孩的身影便已经悄然而至,站立于大殿的中央。
而她的身侧,是隐隐有些恢复神志的时汜,他面容之上的恐惧似乎已经接近消散,只是细看之下,似乎仍有什么未知的恐惧,仍旧在笼罩着他。
“节制…抱歉,我没听清,你是在说——节制吗?”
只是“节制”一词似乎是触动了白发少年的某跟敏感神经,他略带清明的双眸有些僵硬地转了一下,而后看向身侧的女孩。
“你是在说节制吗?你认识他?为什么你会认识他?他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会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似乎是几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少年的语速,有些加快。
女孩愣了愣,紧接着抬头,看向节制。
在她作为“命运之轮”还算漫长的时光里,从来没有见过“节制”会以这样的方式说话,原来……“节制”也会有这样莫名焦急,又……显得无助的时刻吗?
眼前的少年唇角仍旧残留了些许已经干涸的血迹,而那身在她的印象中,总是纤尘不染的衣饰,也是脏污不堪。
面前的节制,无疑是狼狈的,很难让她与记忆中的节制……重合起来,甚至……有那么瞬间,她会想,会不会身旁她带回来的家伙,只是个相似者。
只是……命运之轮仰起脸来,凝目看去。
只是……即便如此狼狈,面前的那张脸仍旧是难掩精致,她绝不相信,会有谁会拥有和“节制”一样的脸,甚至连带给她的感觉,都是如此相似。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节制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变成现在,有些莫名疯癫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即便他们所有的力量牌继承者都疯掉了,做出了错误的事情,节制也会是……永远不会犯错的那个存在。
“节制……你还……认识我吗?”
“命运之轮”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问得有些不太确定。
她不在的时光中,似乎发生了很大很大的事,大到……节制已经不再是节制。
只是明明上一次,她见到节制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节制仍旧在忠实地传达并履行着“世界”的理念,他虽然说话不再相信像之前那么动听,但……她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节制仍然是那个节制。
只是——也许不会再在她哭鼻子的时候,朝她递甜丝丝的棒棒糖了。
想到这里,“命运之轮”就有些莫名失落,只是当她再看向身侧的白色短发少年时,她更是感到内心……空落落的。
是为什么呢?她也说不明白。
也许是情绪,带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不,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你在说什么?你在称呼我…节制吗?很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节制,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想我不可能是节制。”
白色短发少年的视线在变得茫然,但很快,他给予了否定。
“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大概知道,他会是个很可怕,很不好相处的家伙,他应该是对我造成了什么创伤,否则,我不会对他……这种感觉。”
白发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转向前方,只是很快,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茫然了。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有个存在,凭空出现了,就站在他正前上方的……宝座前。
那是位有着灿金色短发的青年,洁白而飘逸的衣饰让他看起来莫名高贵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但当白发少年看过去,青年唇角自然扬起的弧度,又将那份难以忽视的疏离感,抹消殆尽。
“你回来了。”
青年笑着,压低了嗓音,说出来这几个字眼,眉眼之间,似乎都因着唇角的那抹弧度,沾染了些许笑意。
“真是不巧,我刚将属于你的那张牌丢了出去,你就——回来了。”
“时汜。”
青年的嗓音低沉,带有一种岁月的沉重感。
“丢了?哎?力量牌也可以被随便丢弃吗?是我记错了还是消失了太久跟不上你们的步伐了?现在力量牌的处置……都这么草率了吗?”
“命运之轮”抱紧了怀中的小熊玩偶,仰头看向站在宝座之前的青年,一脸天真。
“世界世界,你快帮我看看,我带来的这个家伙,是不是个冒牌货?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看起来脑袋不太正常的样子……而且,都不会给我棒棒糖了!”
女孩盯着身侧的少年看了一会儿,话语之间,有些恶狠狠。
“冒牌货?什么冒牌货,我是谁的、冒牌货?你在说些什么?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白发少年的语速很快,但他能够感觉到,与他变得飞快的语速相比,他的大脑快要生锈了,他已经难以思考了。
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
“是你救了我吗?你为什么救我?我记得我快要死了,我不得不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救命稻草,我还不想死。”
白发少年说着 ,只是越说,他的神情就越发迷茫。
“只是…我为什么不能死呢?”
他转过头,看向“命运之轮”。
“你救了我,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死吗?”
抱着玩偶熊的女孩闻言,错愕地看向“世界”,随即更加错愕了。
因为“世界”就站在那里,像个神明一样,近乎冷眼地看着一切。
不…“命运之轮”晃了晃头,“世界”……怎么不能被称为神明呢?如果有神明,那么……“世界”就是凌驾于神明之上的存在。
白发少年的目光,顺着“命运之轮”的视线,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比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
“你好像懂得比较多,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死吗?”
“我为什么会感觉…我还、不能死?”
白发少年顿了一下,这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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