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爷,郑市首来了。”一个华仁堂的伙计从门外小跑了进来。
听得这话,黄庆民紧忙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快,把郑市首请进来!”
“是。”伙计又急忙跑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何生眉头一皱:“市首也来华仁堂看病?”
黄庆民干笑了两声:“可不是嘛,他那个病较为严重,医院里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我前几天给他开了药,这次应该是来找我复查的。”
“诶对,正好,你就给郑市首会诊吧,让我看看你会诊的能力,可以吗?”黄庆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对着何生问道。
何生不由得笑了笑:“当然可以了,给谁会诊都一样。”
不一会儿,那个伙计带着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黄老先生,我又来麻烦您了。”郑滕慢慢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进门,还用着打量的目光将何生与万天朗给审视了一番。
“郑市首来了?”黄庆民急忙迎了上去,指着会诊桌前的椅子:“郑市首,坐。”
郑滕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了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黄老先生,这两位是来看病的?”
“哦,不是,他们是来谈收购的,正好,这位先生也是一位医生,就让他给你会个诊吧。”黄庆民指着何生说道。
郑滕的目光朝着何生看了过来,表情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行,谁给看都一样,反正我这个病都这样了...”
何生笑而不语,走到了桌前,用着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郑滕全身。
郑滕年纪大概四十出头,头发稀少,脸色发黄,眼神涣散,虽然故作一副很有精气神的样子,但脸上时不时有些许痛苦之色,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肚子上的,轻轻在摁压着腹部。
“来吧,先给郑市首把把脉,说说症状。”
黄庆民迫切想看看何生会诊的能力,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把脉只是会诊的一种常用的手段,当然,也是最简单的一种。可是,如果是重病缠身,脉象紊乱,没有经验的医生,则无法通过把脉诊断出对方的病情。
何生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把脉了,郑市首目前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转移,影响到了肾脏功能,肿瘤的生长已经到了晚期。至于具体的症状嘛,时而腹绞痛,咳血,缺乏食欲...”
“这...”黄庆民脸色一变,愕然的看着何生:“你怎么知道的?”
“看的。”何生笑着答道:“郑市首面色发黄,腹痛时右手捂着胃部,嘴唇淡青,这是身体里有肿瘤病毒的症状。再者,郑市首呼吸急促,说明癌细胞已经扩散,不仅仅是肾脏,甚至还扩散到了肺部...”
“医院应该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还有四十天左右吧...”何生轻声说道。
听得这话,不仅仅是黄庆明,连郑滕的脸色都是一变,当即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我就只有四十天的时间了,病危通知书上写的是两个月...”
“如果心态足够好的话,五十天倒是可以,两个月未免太奢侈了。”何生很理性的说道。
“这样么...”郑滕蹙着眉头,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看来他很乐观,并没有因为何生说的这些话而感到沮丧和害怕。
听得何生这话,黄庆民都忍不住苦笑,何生说的全部都对,郑滕的时间,的确剩不下太多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越来越痛苦,到最后二十天,他甚至都无法下床,体内脏器会逐渐衰竭。
黄庆民非常惊讶,何生并没有给郑滕把脉,可为何对郑滕的情况却能这么了解?
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医术,是相当的高明啊!
“那个,你...你给郑市首开个药方吧,开个能缓解痛苦的药方,并且阻止癌细胞扩散...”
听得这话,何生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到院子里两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走来,二人脚步极快,很快就走进了屋子里。
“我当郑市首为何不让我给你医治了?原来是跑到华仁堂来了。不知道,这华仁堂的医生,是否能治好郑市首的病呢?”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李锐。
李锐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目光一直看着坐在桌前的郑滕,将站在一旁的何生都给忽略掉了。
但是,李锐身后的彭京,却看到了何生,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锐少,何生也在。”彭京对着李锐说了一句。
李锐抬头,目光朝着何生看了过来,嘴角的笑容徐徐凝固,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你怎么也跟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病,不需要你操心了!”本来脸色平静的郑滕,见到李锐的出现,表情变得非常难看,眼神里甚至透着些许的厌恶。
李锐将目光从何生身上移开,对着郑滕冷笑了一声:“是么?那郑市首为何还要用我给的药方呢?”
“我说过了,郑市首你的病,国内就只有我和我父亲能治,至于国外嘛,怕是只能进行化疗续命了。与其做那种折腾人的事儿,还不如由让我来治,还能减免不少痛苦,郑市首何苦这么委屈自己呢?”李锐语气逼人,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不需要!”郑滕将头转到了一边,连看都不再看李锐一眼。
“敢问,这位先生是?”黄庆民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李锐。
李锐笑了笑:“黄老先生好,我是国手李景峰的儿子,我叫李锐。”
“李景峰?李大先生?”黄庆民双目瞪得溜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之色。
谁不知道,四大国手之中,李景峰排行第一,医术出神入化,听闻其光凭借针灸,就能够治好癌症。黄庆民虽然不是国手,但他的徒弟是四大国手之一的童善敬,所以对于国手这个称谓,黄庆民非常了解。
“正是!”李锐点了点头:“黄老先生,您劝劝郑市首吧,他这个病,我可以治好,可他偏偏不让我治,郑市首才四十来岁,若是因为患病而终,这也太可惜了呀。”
“这...”黄庆民看了看沉着脸色的郑滕,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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