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沁点了点头，并没多想。
元宝又道：
“殿下知道娘娘不爱喝，定会转头就瞒着倒了，所以让小的务必盯着您喝了。”
“您若不喜姜汤，殿下说还有黄连水。”
程汐沁：………
若要选的话，她还是选姜汤吧……
“今晚，你为何没守在殿下身边？”程汐沁问。
她其实还想问问宇文琪干嘛大半夜在那烧黄纸，是烧给谁的，还是在那做法。
但问了元宝也不一定说，她深知凡事循序渐进。
元宝叹了口气。
“嗐，太子妃有所不知，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祭日，殿下想念皇后娘娘，想单独待待，所以将小的们都撤了，要不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皇后的祭日？】
【难怪狗男人今日拉着老子在毓安殿，不让老子回去，八成是孤单吧】
【就老皇帝那偏心眼，狗男人能不想死去的娘才怪】
【换成是老子，老子得让皇后夜夜去老皇帝梦里，吓死老皇帝】
【狗男人不会把那白色阿飘当成自己亲娘了吧】
……
“除了本宫和殿下外，还有一白色身影落井里了，有捞上来吗？”程汐沁又问。
“捞上来了。”
“是谁？！”程汐沁情绪激动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要不是这白色阿飘，她今晚岂能这么惨。
元宝忙上前去扶程汐沁一把。
“娘娘您小心点。”
“不是人，是个木头架子的假人。”
假人？！
“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不可，要不本宫和殿下那井跳得太冤枉了。”
“人逮住了，第一个告诉本宫，先让本宫揍一顿出气不可！”
带着愤怒，程汐沁咕噜一口将她排斥的姜汤一饮而尽。
元宝：………
太子妃果然心善。
今晚太子妃和殿下差点就没命了，太子妃也就只想着将人揍一顿。
“娘娘您恐怕要失望了。”
“那人已经死了。”
“我们的人顺着痕迹找到人，是洛侧妃的贴心丫鬟。”
“那丫鬟满口污蔑说洛侧妃是殿下弄死的，今夜是为了洛侧妃报仇。”
“刚要堵上那丫鬟的嘴，人家抢了把刀，直接自裁死了。”
程汐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脑子里还记得今早红月和她说的那些话。
昨晚宇文琪可是折腾了她一夜，如果真要弄死洛玉初，除非宇文琪派他人下手。
难不成真是宇文琪………
程汐沁往深了一想，觉得三皇子可能性倒是更大点。
洛玉初手里定攥着不少三皇子的秘密，留着对宇文琪还有点用处。
然而出了嘉贵妃的事，洛玉初大抵对三皇子没了利用价值，且留着洛玉初还有风险，三皇子干脆除之而后快。
就连今晚洛玉初这贴身丫鬟搞这一出，可能都是三皇子那边的手笔。
不仅杀了洛玉初甩锅，还能让人知道太子心狠手辣，连个身边的侧妃都容不下。
搞不好还泼脏水泼到她身上，说她善妒，太子为了她，将洛玉初给推水里淹死了。
程汐沁压下思绪，没再多想。
“殿下怕水？”程汐沁又又问。
“回娘娘，殿下水性不错。”
“水性不错，能差点被淹死？！”程汐沁瞪大眼睛，情绪一阵激动。
元宝受程汐沁情绪影响，话赶话：
“殿下怕的不是水，殿下怕的是……”
话说到一半，元宝也意识到自己多嘴，赶紧住嘴。
程汐沁：这能忍！
“殿下怕什么？！”
元宝摇头，慌忙做不知。
皇天不负有心人。
程汐沁威逼利诱，许了一堆好吃的，又给了一包金子，才让元宝开了口。
元宝见程汐沁跳水救宇文琪，对宇文琪真心，便期期艾艾将皇后跳井和宇文琪患上幽闭恐惧症的事和程汐沁说了。
程汐沁听后，沉默了会。
【不得不说，老皇帝挺卑鄙无耻的】
【连这种事都知道，那贴身丫鬟十之八九是那下三白眼一伙人的手笔】
【老子今晚若不在，狗男人指不定就被他们弄死了】
【现在狗男人虽然没死，但事情闹到老皇帝那，老皇帝估计看狗男人更不爽了】
【老皇帝因为愧疚，最不想提起的就是逝世的皇后，偏偏狗男人还搞这一出，让老皇帝不得不想起】
……
程汐沁所料不错。
宇文琪这边出事，老皇帝却不紧不慢赶来。
见到宇文琪后，老皇帝一句慰问也没，反而一通冷嘲热讽和训斥。
“你可真能叫朕失望，竟然连自己后宫里的那点女人的事都处理不好！”
“看不惯，冷落便罢，你竟然草菅人命，将人推湖里淹死，身为太子你竟如此行为不矩！”
老皇帝压根不在意死个洛玉初。
他在意的不过是宇文琪为皇后偷偷烧纸，让他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事，将他的陈年旧疤揭起。
此刻不过借此发泄愤怒罢了。
宇文琪头疼欲裂，服了药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他目光浅淡看着老皇帝，眼底的失望渐渐变得冰冷锐利。
“父皇。”
“儿臣下那井看见母后了，您猜母后对儿臣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老皇帝等待宇文琪的回应。
然而宇文琪不再说话，只是嘴角弯起，略带嘲讽一笑。
两人对视下，老皇帝身体往后大退一步。
一切尽在不言中，即便不用说，老皇帝也知道了答案。
程汐沁从门外走进，行了礼后，扶了老皇帝一把。
宇文琪看见程汐沁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找到这来。
程汐沁谦逊有礼且温柔笑着：
“皇上，皇后娘娘能对殿下还能说什么。”
“皇后娘娘一定和殿下说，让殿下要懂得体恤皇上，没了皇后娘娘，皇上这几年照顾殿下不容易。”
“皇后娘娘一定也说想皇上了，希望皇上能身体康健……”
程汐沁笑里藏刀，自顾自说了半天。
【啧啧啧，老子这简直杀人诛心】
【就问老皇帝亏不亏心】
【狗男人这几年老皇帝别说照顾好了，老皇帝心眼都偏到天上去了】
【皇后的确会想老皇帝，想将老皇帝拉入十八层地狱】
【负心的人吞一千根银针】
【身前对皇后不好就算了，她死了，对她亲儿子也不好，今晚皇后梦里不找老皇帝，都对不起她亲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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