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风,冒着雪。
江小小用自己的军大衣,把那几瓶液体硬生生的捂在怀里,没办法这样冷的天气,这里起码零下二十几度。
这液体不放在怀里,光是回去这一路上就能冻裂。
她倒是想放进空间里,那里温度均衡,问题是这里有三双眼睛盯着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能出差错,没必要费那个劲。
好在回去的路上也快,因为有牛车一个多小时,他们就回到农场。
三个知青帮着她把三哥抬进房子里,三个人也冻得够呛,别以为坐着牛车就很舒服,其实牛车上四面都刮着风,人坐在那里又不能动,冻得要死。
一进屋子,感觉到一屋子的冷气,王成脸一红。
“昨天你哥屋子里还生着火呢,今天早上我去队里帮忙干点活,忘了你哥这里,所以炕灭了。”
江小小急忙道谢人家,谁也不欠他们的,能帮忙照顾,而且有心帮着去看病,已经算是不错。
再说了,自家哥哥送到医务队忙前忙后,可全都是人家王成他们帮忙。
自己要是因为这个还怪罪人家,那可真的有点白眼狼。
“王成大哥,您看您说的!谁还没有忙的时候,再说了你又不欠我哥的。您帮那是您仁义,您不帮那也是应当应份。对了,谢谢你们三位大哥今天一路帮忙,要不是有你们三位帮忙,我还不知道把我哥送到哪儿去。
那真的是抓瞎,这一路上把你们冻坏。来,这是我拿来的一包桃酥,多的没有,你们三个人分一下,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
王成他们本来听了这话,心里就已经很舒坦。
毕竟他们的确是不欠别人什么,能帮忙已经是不错,可是人家能这么通情达理,说出这番话就已经让人心里感觉到很宽慰,居然拿出来桃酥,这可了不得。
这东西现在供销社里都买不到。
王成急忙推拒。
“不用,不用!这么金贵的东西留给你哥补一补,他这身体三天两头的生病。这一次又病得这么厉害,这身子亏损的很。”
江小小却硬把那一包桃酥塞到他们手里。
“三位大哥别嫌弃少,妹妹的一点儿心意,你们要是不留的话,我哥醒了恐怕也过意不去。一直多亏这几天你们照顾我哥,不然的话我哥估计都挺不到现在。
真的是小妹的一番心意。
你们要是拒绝了妹妹,我可就真的伤心了。再说了,妹妹这两天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还得找你们帮忙。隔三差五的麻烦你们,你们要是不收东西,我都不好意思去麻烦你们。”
这话说的漂亮,王成他们几个只好把桃酥收下,告辞离开。
并且叮嘱江小小有什么短缺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他们。
三个人回去把桃酥分了。
江小小这才把门关上,然后捅开了土灶,开始生炉子。
不把炕烧起来,哥哥躺在那冷炕上,今天的液相当于白输了。
路上哥哥醒了一次,不过迷迷糊糊显然没认出来她。
江少国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沙漠里走。
大太阳在头上,照着人热的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走啊走啊,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沙漠绿洲那里,清澈的泉水让他感觉饥渴难耐,刚刚扑过去想要解渴。
结果忽然之间场景变了,变成大雪纷飞,整个湖面都冻成了冰,而他就趴在那湖边,手摸着那些雪花,冻得人瑟瑟发抖。
就在这一冷一热之间,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香甜味道。
闻到香甜味道的时候,忽然感觉饥肠辘辘,但是感觉头还晕晕的,眼前有些模糊,似乎屋子里有人在做什么,那个动静让他意识到这个屋里也不是他一个人。
他的屋里怎么可能有别人?
江少国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自己吗?
自从他插队到了这里,一呆这就是三年,家里给他的信越来越少,他给家里邮的信也基本上有去无回。
生产队条件太差了,他们生产队根本吃不饱肚子,可是生产队的领导坚持要在这里改善边疆,并且要做出成绩。
他一个26岁的大男人一天连半斤粮食都吃不到。
整个人饿的瘦了整整一大圈,他给家里写信,希望父亲能给自己寄点儿钱,寄点儿粮票。
哪怕稍微寄一点儿,让他能贴补一下生活。
可是家里人除了曾经写过一封信,说家里日子艰难,家家都填不饱肚子,让他还是自己想想法子,毕竟他在农场能接触到粮食。总比家里强。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过他的死活。
也许家里人根本不在意,他在这里是生是死,反正自己父亲有这么多儿女,又不差他一个。
听到有锅灶的声音,那应该是老王吧,平常也就老王来看看自己。
他跟其他人相处的并不好。
留在这里的知青越来越少,但凡有点门路有点关系的,人家早就找了门路去到了其他生产队,或者去了其他农场。
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没有门路,只能在这里硬扛。
他给父亲去了信,父亲却杳无音信。
他明白父亲肯定是不同意。
眼角微微有些发热,发酸,人家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还真不是假话。
微微睁开眼睛,支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可是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眼看着要一头栽倒在炕上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稳稳地把他扶住。
有人扶住了他,并且给他身后垫起了枕头,让他能半坐半靠着。
这样舒服一点儿。
“老王,你不是今天说要去隔壁生产大队帮忙挣点钱,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少国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四目相对之际,他猛然一愣。眼前的姑娘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你……你是谁啊?”
他们生产队现在没女知青。
江小小泪珠子滚下来。
“我是你妹妹江小小。”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三哥,三哥居然都已经不记得她,而且不认识自己。
姚少国愣了愣,反映了一下,把江小小三个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猛然的对号入座,不由得睁大眼睛。
“你是小小?怎么可能,你怎么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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