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天神界之人,便是借助此鼎的空间之力避过长久的黑暗残噬,深入我北神域南境。且为不留下宙天神力的力量痕迹,又以此鼎为力量载体,连续摧灭三个星界,之后又马上以寰虚鼎的空间神力遁离。”
“此行径不但残忍狠毒,而且手段极为高明。”池妩仸声音沉下:“若非胧韬界王夜兼程侥幸存活,且在昏迷前窥见鼎影,又有游离星域间的一个玄者无意间刻下此影,单凭力量痕迹,我们将根本无法寻出是何人所为,说不定还会因此劫而互生猜疑内乱。”
池妩仸之言在向北域宣布真相的同时,亦解开了他们所有的疑惑,让他们震惊极怒之余,亦遍体生寒。
难怪能深入北域,难怪毫无痕迹!
“魔后,东域宙天究竟为何如此!”
喊声的主人,为众界王之首天牧一,他声音逐渐悲怆:“三方神域一直视我们黑暗玄者为异端,压迫之下,我们从不敢踏出北神域半步!我们已经卑微至此,难道……他们竟还要准备赶尽杀绝吗?”
“准备?”祸荒界王祸天星发须倒竖,全身发抖:“一夜毁我三星界,这哪是准备!他们已经开始施下毒手!说不定下一次,就落到我们头上!”
“岂有此理!他们欲将我们北域逼至何处才堪罢休!”
“这寰虚鼎如此可怕,根本无法防备。这或许只是开端……宙天神界竟欺人至此!欺人至此!!”
圣域之下,众界王早已极怒不堪,北神域无数玄者更是群情激愤。
池妩仸抬手,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宙天神界此举,并非无因。”
语落,她手掌再次点出,另一幕投影现于北域众生视线中:
投影之中,赫然现出了宙天神帝的身影,而他的身边,是他的儿子宙清尘!
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一抹分外惹眼纯净的紫芒……那是宙天神帝手中的蛮荒神髓。
“云澈可以抹去吾儿身上的黑暗之力,这是魔后亲口所诺。”
投影中宙天神帝沉声开口:“希望魔后不是在戏耍老朽。”
众人懵然之中,画面忽转,变成了宙天神帝与太宇尊者远去的画面,那来自宙天神帝悲恨之音传遍着北神域的每一个角落:
“倾宙天……东神域……三神域之力……誓踏灭北神域……将你们挫骨扬灰!”
投影消逝,池妩仸转身,目视瞠然中的北域众界王:“投影中人,便是东神域宙天神帝,以及其子,亦是宙天太子宙清尘。”
“一年半前,宙天神帝以蛮荒神髓为诱,以抹去其子黑暗玄力为由与本后在边境相见,实为借机想要对魔主下毒手,魔主与本后识破之后,反杀其子……”
池妩仸声音一顿,道:“这便是起因。”
池妩仸话音落下,但宙天神帝那决绝毒誓依旧回荡在北域众玄者的耳中,久久不散。
誓倾宙天、东神域、三神域之力……踏灭北神域!?
云澈的身影在这时从天而落,目视众人,淡淡而语:“世所皆知,本魔主为东神域出身,如今归于北域,既为魔帝之意,亦为东神域所迫。而纵栖身黑暗之地,依旧被他们视为大患。”
云澈缓缓抬头,目光黑芒闪耀,魔威慑心:“本魔主加冕之时,曾立下魔誓,既为魔主,便绝不容脚下的黑暗之地受到任何欺凌!”
“此祸又因本魔主而起,所以……本魔主会亲赴东域宙天,让他们付出百倍代价!让他们知道本魔主驭下的北神域绝非可欺之地!”
云澈之言,众人皆惊。阎帝阎天枭迅速道:“此事岂是魔主之错!魔主身份崇高,又身系北域未来,更不可以身犯险!”
“此番,绝不仅仅是三星界的湮灭,更是东神域对我们的挑衅、轻视和羞辱!不但手段极其恶毒卑劣,更是……对我们最后底线的彻底践踏!”
“魔主!”阎天枭忽然拜下,高声道:“阎魔界界王阎天枭,得魔主恩赐,所负黑暗之力终于不用再依附于黑暗之地。请魔主容许天枭携众阎魔踏出北域,一血今日之恨,往日之耻!!”
阎天枭声音刚落,另一个人紧随拜下:“焚月焚道启,请求携众蚀月者出战东神域!愿以血肉和魔主所赐的黑暗之力,复今日之仇,雪往日之恨!”
踏出北域,直取东域,复仇雪恨……这一个个堪称梦幻的字眼,狠狠的撞击着每一个北域玄者的心灵。
没错,梦幻……因为,他们从来都只能蜷缩于三神域围起的黑暗牢笼中,百万年,整整百万年都是如此。
一代代过去,一辈辈交迭,从未能踏出过。
牢笼越来越小,北域越来越卑微,所谓的“踏出”,也越来越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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