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赐要与国子监的学生们一较高下。
此言一出,东方默笙还未答应,安世子在内的一干国子监学生们一下子沸腾了。
“东方先生,我愿一战。”
“先生,我也想一战。”
那些学子们都个个争相恐后,摩拳擦掌。
他们都是大楚子弟,因是文人的缘故,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上战场了。
他们早就听说了,萧君赐威名远播,在战场上如何了得,连独孤鹜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今日一看,也不过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了不得的。
况且,萧君赐是外来的,国子监的马和车他都不熟悉。
“若是赢了萧君赐,不就意味着,我比独孤鹜还强。就算是输给他,也不算是什么,这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
安世子暗暗道。
看到学生们都主动请命,东方默笙欲言又止。
“东方先生,少数服从多数。”
萧君赐说罢,走到了一旁,随意选了匹马和一辆车。
“白泠,我们要去凑凑热闹?那可是萧君赐,不用说赢了,就是打个平手,也是名扬天下。”
就连欧阳沉沉都不禁摩拳擦掌。
“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我们当吃瓜群众不香?萧君赐主动请战,绝不安好心。”
凤白泠也不为那些安世子那帮人担心,这帮人,狂妄自大,也该吃点苦头了。
最终,东方默笙选了十三名国子监的学生与萧君赐比试御术。
比试的地点就选在湖边,一眼望过去,一共十四辆马车并驾齐驱,为了方便比试,还临时画了赛道。
“御术比试的规则如下,最快跑完湖畔全程者为胜,若是同时抵达,则以一方的鸣合鸾声为优胜条件。”
东方默笙宣布了比试规则。
恰逢国子监和毓秀院午休,一众男女学生都闻讯赶了出来,他们围在湖畔赛场旁。
两边的男女先生们闻言在旁维持着秩序。
“安世子加油。”
“赵公子加油。”
“国子监必胜。”
学生们一听说是和北歧摄政王比试,都开始替国子监的学生们加油。
人群中,又以替安世子加油打气的最多,他身份尊贵,又是天班的班长,相貌也不错,很多毓秀院的女学生都爱慕他。
安世子上了车后,也冲着周围的人挥手,一副将军凯旋的神态。
萧君赐神情淡然,他站在马车上,修长的身形就如一棵松柏,手中执着马鞭,轻轻击打着手背。
“默笙,这是怎么回事?”
郭祭酒听到消息时,匆匆赶来,已经是临近开赛。
“萧君赐请战,学生们跃跃欲试。郭祭酒,抱歉,我没能拦住他们。”
东方默笙苦笑。
郭祭酒摇头叹息。
“不怪你,你年纪轻,那些学生们未必服你。也罢,让他们吃吃苦头,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听到以上清亮的竹哨响起。
十四辆车同时发车,安世子的车行得最快,就听挂在他车上的铃铛声,密集如骤雨,叮叮当当,随着马蹄声,一路往前。
其他学生们的车也是争先恐后,如脱缰的野马,反倒是萧君赐的车跑得并不快,那铃铛声也是不疾不徐。
“安世子果然有两下子。”
安阳郡主激动不已,一旁的明霞郡主轻声道。
“我大哥说过,行车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湖畔赛场有一段距离,若是一开始就跑得快,后面怕是会后劲不足。”
可她身旁的安阳郡主哪里听得进去。
眼看安世子已经跑完了湖畔赛场的四分之一,处于领先地位,其他国子监的学生陆陆续续,跟在他后头,萧君赐的车落在了倒数第二位。
“萧君赐搞什么鬼?”
欧阳沉沉纳闷道。
“欧阳姨,他的铃声。”
独孤小锦轻轻拽了拽欧阳沉沉的衣摆。
“铃声怎么了?”
欧阳沉沉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留意着车速,毕竟十四辆车一起跑,铃声夹杂在一起,哪里听得清。
被独孤小锦一提醒,欧阳沉沉不禁凝神。
细听之下,萧君赐车上的铃声先是不疾不徐,可铃声悦耳悠长,竟能在一众杂音中脱颖而出。
“那铃声,好像是一首战歌。”
欧阳沉沉的胖脸抖了一抖。
“还有马蹄声。”
凤白泠也听得分明。
和国子监学子们的鸣合鸾不同,萧君赐的铃声和马蹄声是交相辉映的。
叮当~哒哒哒~乍听之下不和谐,到了后面,越发整齐井然有序。
“是北歧战歌!
赳赳北歧,共赴国难,
赳赳北歧,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北有北歧,如日方升,
百年北歧,沧桑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北歧有士,谁与争锋!”
欧阳沉沉倾听之下,觉得那铃声,那马蹄声都如撞击在自己的心上,一种震撼心魂的感觉,让人不禁生出了畏惧之情。
“不好。白泠、小锦,你们要提防。”
意识到自己被那萧君赐的铃声和马蹄声影响到时,欧阳沉沉忙运起体内的罡气,压制那种低落的情绪。
再看小锦,他浑身紧绷,额头有汗水冒了出来。
这孩子也感觉到了。
欧阳沉沉急忙看向凤白泠,担心好友受影响,可看凤白泠,一脸从容,没有半点受影响的感觉。
倒是周围呐喊助威的那些人已经没了声音,他们脸上都是惶恐不安之感。
跑在最前面的安世子也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的马也开始不听使唤,马头一晃,偏离了跑到,朝着身后一辆车撞去。
安世子暗叫不好,他手中的马鞭挥了下去。
“畜生,快!”
可他的马根本不听使唤,一声嘶鸣,马群躁动了起来,几辆马车撞击在一起,几多名国子监的学生们从马上跌落,数人被马踩踏受伤。
安世子更是被他的马踩断了小腿。
一辆接着一辆,那些马车就跟中了邪似的,在行到一半不路程时接连出事。
郭祭酒面色难看。
“萧君赐太狠了,立刻叫停比赛。”
“大楚国子监,不过如此。”
看到东倒西歪,人仰马翻的车和学子们,萧君赐眯起了眼,那双斜长狠戾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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