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南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偌大的宴会厅内。
场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些距离近的人,便可以清晰看到,一把黝黑的短匕正刺在苏剑南肩头,距离心脏不过半寸距离。
短匕完全没入,只剩下柄部还留在外面。
沈默落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遗憾之色。
他这一刀,是冲着苏剑南心脏去的,只可惜沈双反应了过来,让短匕偏了半寸。
再看沈双,脸色已经无比阴沉,当着他的面,伤害了他要保护的人。
这几乎等同于在打他的脸!
“你该死!”沈双一字一顿冰冷道。
沈默瞥了沈双一眼,并不搭话,如果沈双有实力击杀他,恐怕早就出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他也明白,再想杀苏剑南,已经不太可能。
沈双不会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直到此刻,苏康才总算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沈默!你敢在沈家的婚宴上伤害剑南,这分明是不把沈氏豪门放在眼中!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沈双在短暂的暴怒之后,很快便平复下来,不满的看了一眼苏康。
本来他和苏剑南非亲非故,也就是看在沈家的颜面上救他一命。
事情到这里,他也想要尽快了结。
可苏康这话一出,等于又一次把沈家放在了火上烤。
沈双犹豫了,沈默能看出他的实力,他当然也能看出沈默的实力。
两人虽说有些差距,但这份差距,不足以让他秒杀沈默。
两个半步先天强者要是战斗起来,沈家这辛辛苦苦布置的宴席,恐怕就这么糟蹋了。
连带着一旁的客人,都会受到惊吓。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正当沈双心中天人交战之际,两道身影从宴会厅门外迈入。
打头的身影,身姿笔挺昂扬,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正是沈家当代家主,沈天邝!
跟在他后方的,自然就是沈家的少主沈秋。
当两人迈步走进来,宴会厅里传出几声哗然。
沈双重重松了口气,额头的汗水在顷刻间蒸发。
他连忙上前,恭声道:“家主,少主,你们来的正好,此人在此闹事,还打伤了我们的客人……”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天邝随意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抹如沫春风的笑意。
沈双离去,苏康直面这位沈氏豪门的当代家主,一时间吓得腿软。
人的名,树的影!
沈天邝这个名字,可不光在帝都叫得响,放眼九州四海,敬畏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在看到这对父子走来的瞬间,萧贞渝俏脸微微一白。
当她目光看到第一排的一位中年男子时,神色才恢复了平常。
先天强者,越走越近。
十五年不见,沈默再一次打量自己这个亲生二伯。
他感受不到任何血脉相连的感觉,心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眼前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必杀之人!
沈天邝的样子,和他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终于走到近前,沈天邝脸上仍旧挂着淡笑,上下盯着沈默。
“素闻小友武道天资过人,不过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是半步先天高手。
今日一见,传闻竟是没有半点偏差,小友要比人们口中更加优秀。”
“多谢夸奖。”沈默不咸不淡的回敬了一句,心中却是暗暗警惕。
要是沈天邝上来就动手,他还不至于想太多。
可他深知眼前这个沈家家主,最恐怖的不是实力,而是算计和城府。
否则当年,也不会凭借平平的资质在沈家三兄弟中脱颖而出了。
沈天邝则是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好奇道:“小友轮廓如此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沈默不知他是不是试探,表面不动声色,淡淡道:“我与沈家势成水火,恐怕沈家主早在梦里,已经杀死我不少回了,因此觉得熟悉。”
此话一出,周围人尽皆变色。
就连坐在最前方的几大豪门家主,也不禁同时侧目。
在帝都,敢这么跟沈天邝说话的人可不多。
后方的萧贞渝眸光闪烁,倒是没多少情绪波动,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在沈默对面,沈天邝足足愣了半晌,随后开怀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大概是在梦里,本家主曾亲手杀过几次小友。”
“恐怕不止几次!”沈默说完,也笑了。
两个巴不得对方立刻死去的人,彼此相视大笑,笑的格外开心。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周围众人听着这笑声,皆是心惊肉跳。
笑了一会,沈天邝开口道:“不过今日,小友乃我沈家宾客,本家主不想提旧怨,你尽管放心!”
说完这话,沈天邝身上的杀机,彻底消散的荡然无存,竟是真的没再理会沈默。
沈默也乐得如此,静静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沈天邝收回目光,又转向一旁的萧贞渝,眼底带着几分欣赏。
“小渝,一别几年,见了叔叔也不准备打个招呼吗?”
萧贞渝眸光闪烁,平静道:“见过沈叔!”
除此之外,便没了下文。
沈天邝目光看了一眼前方,怅然笑道:“我沈家双子,如今老大已经成婚。
就是不知道,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何时也能大办酒席,宴请八方!”
萧贞渝再度礼貌的笑了笑去,却是没有接茬。
沈天邝父子竖起耳朵在原地等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她回答,皆是笑容微微僵硬。
不过只是一瞬间,沈天邝便再度开怀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酒席即将开始,快找个地方坐下吧。”
“秋儿,好好款待沈小友和小渝!”
说完,他再度深深看了一眼沈默,扭头朝正前方的几位家主走去。
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提过沈默在酒席上闹事的事情。
就仿佛,只是来找两人叙个旧。
但没人注意到的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沈天邝腰间挂着的长剑,才彻底落入剑鞘。
他那张脸,也在一瞬间阴沉如水。
就在刚刚,他无数次想要拔剑当场格杀沈默。
可就在他动了杀念的瞬间,明显感觉有一道更犀利的杀机锁定了他。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道杀机的主人。
沈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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