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皇皱眉:“你们确定这是小虫,怎么都不动?”
魏医正脸色不太好看:“臣刚才用手拨了拨,它们本是动的,但不知为何,一拨就死了,许是太小太脆弱。臣等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这是何物。”
苏洛三人已经被押着快走出殿内,此时她赶紧开口:“魏医正,您赶紧洗手,那绿色的泡沫有毒,这虫子是寄生在人的胃部,一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死。”
苏洛不提还好,一说,魏医正手上顿时有了麻痒感,他想到太后的症状,不敢大意,赶紧在床边的水盆里仔细洗了洗手,那种麻痒的感觉才消失。
统领一时不知道该压着三人继续退下去,还是怎么办,站在原地没有动。
越皇挥挥手:“先放开他们,苏洛,你过来告诉朕,这到底是什么?”
皇后不甘的捏了捏帕子,却知道眼下这情况,想要马上将三人打压是不可能的,因此脸色和缓的说:“苏洛,你快说清楚,要不然还是要治罪的,你虽是一片好心,但今日这做法的确是莽撞!”
瞧瞧这变脸的速度!
苏洛深呼吸一口气,缓声回答:“这是我们南疆的一种蛊虫,叫烈火蛊,它栖息于人的胃部,消化人吃下去的食物,吐出墨绿色的泡沫,这泡沫有毒,尤其具有麻痹性,会影响人的心跳,因此太后娘娘才表现出了急性心疾的症状!臣妇之前隔得远,没看出来,走近了才发现,时间紧迫,臣妇也来不及跟陛下和皇后娘娘汇报,就先给太后娘娘用了药,请陛下恕罪!”
说着,她重重磕了个响头。
越皇此时正盯着病床上的太后。
她身上的污秽已经被清理干净,夏嬷嬷重新给她换了一床被褥,高高的枕头被取掉,她平躺着,呼吸只是微微有些急促,干枯的面容上有两团淡淡的红。
气色比之前要好许多了。
越皇收回视线,湛湛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苏洛:“你是怎么知道,母后中了这样的蛊,又是如何提前备下的解蛊之物?”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很引人深思了。
邺城最显贵的南疆人,就是怀远侯一家,越皇这言下之意,是怀疑太后娘娘莫名其妙中这蛊毒,跟苏洛一家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一双鹰眼盯着苏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皇后娘娘也在一旁帮腔:“说起来母后这蛊毒也的确中的蹊跷,宫内都没有南疆人,母后如何会中这南疆的蛊毒。就连太医们,都对这奇怪的蛊毒一无所知,导致诊断错误呢!”
面对这样的指责,苏洛并不慌乱,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露出里面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且它们大多数样子都不好看,甚至有些会有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刚才苏洛将它们塞在衣袖中,是怎么掩饰过去的。
苏洛不慌不忙的说:“臣妇从小在南疆长大,都会在身上备一些这样的小东西。南疆多湿漳,有些蛊虫存在树丛草间,我们都会备一些解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个习惯臣妇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话是半真半假。不过越皇他们对于南疆人的习性并不了解,因此这样的说法是糊弄的过去的。
越皇果然眉头稍舒,没在说什么。
云柔公主在殿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着店内响动连连,却不见人江苏落了拉出来。她按捺不住,仗着自己受宠也悄悄地进来了。
她在一旁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大概。此刻,见苏洛巧舌如簧,马上就要为自己开脱,她哪里会肯?
因此轻轻笑了一声:“按理说你是一番好意。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既然瞧出了皇祖母的不对劲,应该第一时间禀报,自己这般擅自主张,若是皇祖母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负责得起?”
苏洛抬眸不卑不亢的瞧了她一眼:“当时事情紧急,臣妇如果细心解释,就会延误时机。魏医正是医者应该知道。治病救人若是迟了一线,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魏医正被点名,不得不秉公而论:“太后当时的情况,的确是艰险万分,丝毫也耽搁不得。”
他必须这样说。因为他之前可是诊断太后随时就要撒手人寰的。此时不可能再改口,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云柔公主不甘心还要再说,苏洛确实不急不缓的再度开口:“其实说到规矩。现在公主未经传诏就入殿内并且问我话。好像也不符合规矩吧。”
云柔公主气得脸色涨红,伸手指着苏洛的鼻子。
江殊却在此刻抬眸,不轻不重地扫了她一眼。
就这么略带不满的一眼,就让云柔公主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办法吭声了。
唉!谁叫她欢喜他。他是她的小祖宗呢!
越皇责备的看了一眼云柔公主,这就是在怪她不懂事,云柔公主都要怄死。
明明知道可能会惹父皇不高兴,但她还是跺着脚开口,语气又娇软又委屈:“父皇,儿臣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一个臣女来教育我吧。”
这话可算是说在点子上,云柔公主是金贵之身,就算是犯错,也轮不到苏洛来教训。
其实苏洛刚才也是嘴欠。
好歹前世她也是当过皇后的人,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
眼看云柔公主和皇后就要借题发挥,就在这时,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来。
是之前被臭晕过去的太后醒了!
皇上马上坐在床沿,不顾味道难闻,执起太后的手:“母后,您可好些了?”
太后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胸口,下意识反胃要吐:“水……”
她只要一想到刚才那股味道,胸腹之中就一阵翻涌。
这个苏洛,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夏嬷嬷早就准备了漱口水,正要端给太后,苏洛开口:“太后娘娘,烦请忍一忍,您刚用了药,一个时辰内都不能喝水,不然就会降低药效,您若是在受不住,就吃些蜂蜜吧!”
太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她还要忍受那个恶心的味道一直停留在嘴里,真是……
皇后娘娘皱眉:“苏洛,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救母后吗,母后千金之躯,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眼看新一轮的指责又要开始,太后疲惫的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
越皇拿眼去瞧魏医正。
魏医正会意,磕头回道:“臣刚才又为太后把过脉,她的脉象比之前又要有力一些,再继续观察看看,如果情况没有变化的话,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
越皇紧抿的嘴角这才舒展了开,他转头看向皇后,不掩语气里的愤怒:“母后中蛊这件事,你仔细查一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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