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那个箭,真的是你给的图样?”
“对啊!”
苏唐一脸的怀疑:“不可能吧,我还不了解你?你哪有这本事!之前洛洛去地牢见过一次你,是不是江殊给折腾出来的?”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苏青还是觉得扎心。
他记起苏洛的叮嘱,板着脸:“真是我自己画的,是我那天晚上做梦梦见的,有一个工匠手把手的传授给我,梦得特别清楚!”
苏唐当然不信:“做梦还能梦见这?”
“对啊!”苏青格外认真,“爹,要不咱今天就先不去了,我继续做梦,说不定还能梦到点别的!”
“滚滚滚!别把我当三岁孩子糊弄!”苏唐抬脚,朝苏青的屁股上一踹。
苏青走了。
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
苏唐和李氏只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摆摆手就回后院看烤全羊是不是已经烤好了,倒是朱娇,一直送到城门口,目送他的马车彻底消失后,才回镇北侯府。
苏青走到城外千里亭,发现有人正在等他。
这千里亭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取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意思。
一般送远行人,最远就送到此处。
苏青揉了揉眼睛,打马过去道:“表哥,还是你最好,不仅在这里送我,还给我准备这么多东西!”
“快松手,这不是给你的!”察月沐用手里的长竹条拍了拍苏青。
苏青……
又自作多情了!
他的人生好艰难啊!
他自圆其说:“算了,没东西,来个人就好!”
然而察月沐继续插刀:“我也不是来送你的!”
苏青脸色青了:“表哥,你再这么不给我面子,等我以后封侯拜将的,我可就要翻脸不认人!”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军营!”
“表哥,你疯了吧!舅舅舅母肯定不会同意,还有父亲母亲,你放着那么多姑娘不要,你去男人堆里干嘛?”苏青跳脚,“你赶紧回去,不然爹以为是我拐走你,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我!”
从小到大,他被这个表哥坑怕了。
“我给姑父姑母留了信,父母那边我也写过了。我游戏花丛这么多年,突然觉得没意思,想去军营里玩玩,咱们也好有个伴,一路过去不寂寞,往后互相照应,你放心,家里人会同意的!”察月沐拍了拍苏青肩膀,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
苏青皱眉。
女人不是挺好的,怎么会没意思呢?
软软的,还香喷喷。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他暗自回味着那个拥抱,跟在察月沐的身上,策马在官道上飞驰。
苏青走得这般干脆利落,实在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此刻,睿王府。
卫璟似是在自言自语:那个箭矢的图样,到底是苏青画出来的,还是江殊为了救大舅子,画好后让苏洛传给苏青保命的?”
暗处里有人回应:“如今这苏青走了,也不好查了!”
“怀远侯可真舍得!”
暗影里的人斟酌半天,回答:“可能是孩子多了,也就不那么金贵了!”
卫璟轻笑一声:“那大概父皇的孩子也太多,所以我不是那么重要!”
“殿下慎言!”
在如今越皇的眼里,卫璟和卫九重还没有彻底分家。
他们所作所为,都是连在一处的。
出了事,越皇不会过多责怪卫璟,第一个发落的总是牵头的卫九重。这就是卫璟之前为何要一直躲在卫九重身后行事的原因之一。
因为在越皇眼里,自己始终是个无关紧要的“从犯”。
这自然能逃避不少责罚,可是往深处一想,却又觉得悲哀。
不责罚,那是因为不在意。
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不会在他这个无关紧要的儿子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跟卫九重和卫焱,从来都不在同等的位置。
“殿下,此番苏青的事情已了,白芷那边恐怕很快就要有麻烦,您跟白家的婚事……”
“自然要继续,若是现在我连白家都没了,往后恐怕就更加没有立足之地。这次苏青的事,对老大的打击,远比对我大。林弘远这棵大树,开始摇晃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可白姑娘做了那等事,您再娶她,交代不过去吧?”
“白家难道就只有白芷一个姑娘吗?娶谁都一样的!”如果不能把苏洛抢回来,娶谁当正妻都是一样的。
“殿下的意思难道是……”
……
诚如卫璟所言,这次的事情,损失更大的是太子这边。
林弘远病重,被强制在家休养,越皇说的好听,位置给他留着,但他从前分管的那些事,却一一桩桩一件件的逐渐划分出去。
等林弘远病好,那些接手的人想必也已经熟门熟路,这时候他要想再接过来,就难于登天。
越皇恐怕也不会肯。
不仅是如此,卫九重在宫里的眼线还查到,越皇想对林家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卫九重也不喜外戚做大,可那是等他登上帝位后才考虑的情况,眼下,他跟林家是利益共同体,没了林家的支持,他就是折断翅膀的鸟,莫说想飞高,就是能不能飞起来还另说呢!
他忧虑重重,茶饭不思。
一时间,却也想不到好法子。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不能入宫求情的。
林家出了事,林菀心情也不好。
可她如今嫁给太子,事事就要以太子为先。
她将用了小半碗的粥放下,安慰道:“殿下不必忧虑,臣妾有办法,让父皇改变主意!”
“你能有什么法子?”卫九重不太相信。
当天夜里,林菀就动了胎气见了红,三个御医轮番诊治,最后报给越皇的结论是忧思过甚,难以纾解,加上睡得少,胃口也不佳。
多番作用之下,才动了胎气。
越皇本来都在写名单,准备将林家一些在朝中任职的子弟或是平调,或是外放,当然,这事急不得,得徐徐图之。听了这个消息,默默又放下朱砂笔。
不管这动胎气是真还是假,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能拿大越的皇长孙开玩笑的!罢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越皇将那写了一半的纸拿起来,凑近烛火。
火舌子一个翻卷,那纸很快就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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