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喔喔~~~霄汉~~~啊啊~~~啊啊啊啊!!!!!”
老爷子满面赤红,憋的不轻,上气很猛,声音洪亮,调子跑了三格浑然不知。
江洋满脸认真,手里的京胡拉的飞快,做享受状。
安娜嫌弃的看了二人一眼,急忙躲到了板寸的身旁。
“跑调了吧?”
安娜压低声音,轻声问板寸。
“啊?不知道啊,我没听过戏。”
板寸一脸懵逼。
安娜指了指正在“癫狂”的拉着京胡的江洋,诧异的道:“这位神仙是你哥?”
板寸看了江洋一眼,满脸自豪的道:“对,我哥!帅不帅!?”
安娜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帅,呵呵,帅……”
板寸有些莫名其妙,继续欣赏着二人的表演。
安娜忍不住继续问:“大个,你哥小时候是不是发过高烧?”
板寸一怔:“不知道啊,没有吧?”
安娜继续问:“那你哥是不是撞过树?”
板寸摇头:“没有吧……”
安娜想了想:“那一定是做过开颅手术。”
板寸急了:“你才做过开颅手术,你到底想说啥!”
安娜看着江洋的背影,摇头叹息:“好好的一个有为青年,可惜了,脑子不好……”
京胡拉的起劲,猛然一个喷嚏响起,甩了甩头,江洋再次投入到“美妙”的音乐现场中。
安老爷子唱的那叫一个带劲,雄赳赳气昂昂,该瞪眼的时候必然瞪眼,该抬腿的时候必然抬腿,该伸手的时候必然伸手,动作无比标准,发音一言难尽。
两个人的合唱总算告一段落,掌声雷鸣般响起,院子里叫好声一片。
安嵊森的手在空气里压了压:“老了,唱不上去了,放在我年轻的时候,嗓门儿比现在还亮!”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安爷爷你现在已经很棒了。”
安娜轻声嘟囔道:“鸟都吓跑了,够亮了。”
江洋把京胡收起,安嵊森道:“小子,又进步了,你这个水平,我看比那些个乐团的也差不了多少!”
“啊哈哈!”
江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还行吧……主要是干爹唱的好,我这算是被带上了正轨。”
俩人一唱一和,丝毫察觉不到众人异样的眼神。
安娜催促二丫把餐具拿上来,一边打开餐笼把食物上桌,一边念念有词道:“你们两个就别对着吹了,什么水平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赶紧去洗洗手吃饭。”
江洋和安嵊森对视一眼。
“这位安娜同志不懂欣赏,干爹,我们不必理会。”
江洋一脸正经的说道。
安嵊森附和:“确实,确实,咱洗手,吃饭!”
说罢,跟在江洋后面去洗手了。
到此,整个后院才算安静下来。
门外,不少邻居围在门口,好奇的朝着院子里张望。
二丫手里拿着不少零钱,一边往群众手里塞,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吵到你们了,这点钱拿上,算是赔偿了……”
群众七嘴八舌。
“二丫,刚刚这是干啥呢,咋鬼哭狼嚎的?”
“是不是有人去世了,喇叭队都过来了。”
“有席吃吗?”
二丫连哄带推,总算把吃瓜群众给驱散了。
随后摸了一把汗,深呼一口气:“哎呦……”
朝着里面看了看:“安爷爷的嗓门真大,还有江先生,二胡拉的真难听……”
后院。
廊亭后摆了一张小叶紫檀的八仙桌,桌腿雕刻有龙纹,底座暗黄,是纯金的。
安嵊森、安娜、江洋和板寸四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个妇女和二丫围在一旁站着,打汤的打汤,盛饭的盛饭。
三个人坐着,板寸弯腰在下面吭哧吭哧,对着桌子腿好一顿研究。
灯光打的刚好,秋风凉爽,夜晚的后院无比舒适,让人心旷神怡。
“大个,你抠我桌子腿干什么?”
安嵊森拿着饭碗,低头朝着桌子底下看去。
板寸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这桌子腿的底座是纯金的!?”
安嵊森道:“我还能不知道金子?赶紧上来吃饭!”
板寸这才坐直了身子:“乖乖,了不得,这张桌子得不少钱吧?”
安嵊森得意一笑,指了指江洋道:“别的不敢说,买你哥的车能买两台。”
板寸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江洋没好气的看了安嵊森一眼。
“行了,知道你有钱。”
说罢从桌子上拿起软饼,卷了两块鸭子,香葱和黄瓜,递给了安嵊森。
安嵊森接在手里,美滋滋的塞进嘴巴。
他最爱吃烤鸭。
无论是京都的全聚德,还是华洲的真味坊,都是他的最爱。
用安嵊森的话说,两家店各有千秋。
但论正宗,还是全聚德更胜一筹。
安娜知道老爷子好这口,今天专门跑到真味坊要了两只鸭子。
鸭子烤的外酥里嫩,两分皮,八分肉,肥瘦适中,入口即化。加上些香葱和黄瓜,配上他们店里的秘制酱料,塞到嘴里满满的幸福感。
今天的晚餐,除了两只烤鸭外,还有些其他的家常菜。
三荤:清蒸鲈鱼,煅烧牛舌,小炒肉。
三素:西芹百合,炝炒土豆丝,青椒莲豆。
外加一个银耳羹。
烤鸭是安娜带来的,六菜一汤是后院的厨师做的。
做这些菜的厨师,听说是京都南海苑的大师傅,给大领导做饭的特级厨师。
由于安嵊森上了岁数,后院的饮食主要以清淡为主,荤菜浅尝,也只是给他过过嘴瘾。
“都说了不要搞这么多,这怎么吃的完?全都浪费了!”
安嵊森回头对二丫道。
二丫吐了吐舌头:“安爷爷,后厨就这么安排的,我只负责端菜,您别骂我呀……”
安嵊森喃喃自语:“这个老李,回头我再说他,还南海苑的大厨呢!不懂得节约粮食,瞎安排伙食!”
二丫在后面小声道:“安爷爷,您都这么有钱了,剩俩菜怕啥。”
安嵊森瞪了二丫一眼,摇头道:“你啊,一看就没有挨过饿,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
“行了行了。”
安娜一边往安嵊森碗里夹菜一边道:“总共就会背两首诗,一天不显摆就难受,您那时候挨饿是因为粮食不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国家的粮食那么多,您总不能还让我们这些年轻人跟以前一样,不舍得吃不舍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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