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总,楼上包厢又有人送花环了。”
一个服务经理打扮的男人轻声在闫听风的身旁道。
闫听风微微点头,看着楼下的女子道:“从她昨天到店里驻唱开始,这是收到的第76个花环。”
经理点头:“自从我到店里以来,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歌手能做到这个地步。”
闫听风笑道:“别说是你,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主场的声音响起:“感谢三楼包厢的吴总送来的玫瑰花环,感谢老板对本店的支持,对歌手遗忘的支持,感谢吴总。”
闫听风抬头看去,只见三楼站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穿着休闲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
两人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了。
眼镜男子同样是右手拎着一杯酒,靠在扶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轻声演唱的女子,或是听的兴起,转身又对旁人低言几句,那人听后微微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一沓钱来,迅速的下楼去了。
两分钟后,主场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谢吴总再次送来玫瑰花环……”
而此时,白衣女子的脚下已经放满了用玫瑰花编织成的花环,看起来娇艳欲滴,都是些新鲜的玫瑰花。
这一次,酒吧内不少人都纷纷抬头看向三楼。
听风酒吧是很有趣的,只要是歌手唱的比较好,让客人满意,无论是演唱环节或者是互动环节,都会遇到一些打赏。
打赏的东西分为很多种,最为普遍的是酒吧内的各种酒水,小食以及香烟等商品。
像是那些男歌手,打赏最多的就是酒类了。
这种打赏不是送,而是让歌手喝。
说白了,就是老板送给你的酒,你要当场喝掉。
而一些男歌手因为喝不下打赏的酒,因此得罪老板的事情更是不在少数,在这种环境里时有发生。
其次就是各种规格的花环,价格也是有所不同。
比如说牡丹花环,就分为了9朵,99朵和999朵,一朵的价格就是1元。
单是花的品种就分了四五种。
而这位白衣女子收到的就是花环里规格最高的玫瑰花,一朵就要10元钱。
这种玫瑰花环的打赏一般是没有人送的,主要是价格过于离谱。
就算有,那也是9朵和99朵居多。
像是这种出手就是999的玫瑰花环,几乎是一个月都很难遇到一次,就更不用说那个吴总一次送上十几个了。
就比如说刚才那个主场的通报,这种规格的花环送出去一次,那就是一万块钱扔出去了。
晚上到这里来喝个小酒听个歌,出手打赏就是十几万,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更是有人把羡慕的眼神投向那白衣女子。
因为这种花环的打赏与商品打赏不同。
打赏的酒是要当场喝下,而歌手能收到的,仅仅是喝下这些酒利润的一半而已,
花环就不同了。
歌手可以直接分得礼物的一半。
那白衣女子仅仅是坐在那里唱了几首歌,几万块钱就已经到手了,这何尝不让人羡慕。
有人开始猜测楼上之人的身份,时而低头私语。
就在这时,主场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谢吴总再一次送来的玫瑰花环,感谢吴总……”
白衣女子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先是对着酒吧内的观众微微鞠躬,随后又抬头看向楼上,微微鞠躬,表示谢意。
这番举动让观众有些惊讶,心想这白衣女子倒是淡定的有些过头了。
十几万的打赏,放在绝大多数的歌手身上,此时早已经是兴奋的上蹦下跳了。
这个叫做“遗忘”的女子倒好,仅仅是简单的行个礼就算了,甚至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主场不亏是活跃气氛的高手,见状如此后马上抬头道:“感谢吴总对我们的大力支持,让您破费了。还想听什么歌,吴总尽管点就是。”
吴总右手食指推了推镜框,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一首《十八-摸》,让我听听遗忘姑娘唱的有没有韵味。”
此言一出,整个酒吧哄笑声一片。
众所周知,这首《十八-摸》是下流的不能再下流的歌曲,根本难登大雅之堂。这个吴总如此说,都以为是个玩笑话。
就连主场也是尴尬一笑:“吴总真会开玩笑……”
吴总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
主场听后一怔,随后轻声跟白衣女子商量着什么。
不料白衣女子听后摇头道:“我真的不会唱这个,请吴总再换一个吧。”
吴总听后负手而立,看着楼下道:“我今天就要听这首歌。”
闫听风眉头微微蹙起,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开口阻拦。
楼下,白衣女子站在台上有些尴尬,双手摸着吉他,不知如何是好。
吴总见状如此,冷笑道:“不唱这首歌也可以,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
这句话让酒吧里的人全部都来了兴致。
不少人早就对这个神秘的,自称是“遗忘”的姑娘感兴趣,更想知道如此美妙的歌声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容颜。
至于猜测更是五花八门。
白衣女子听后摇头:“我跟店家来时是商量好的,只唱歌,不摘面纱,不陪酒。”
吴总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楼下又是两个花环送了上去。
“这样够了吗?”
吴总盯着白衣女子道。篳趣閣
主场看向二楼的闫听风,似乎想从那里求救。
对于酒吧里各种突发情况他也见过不少,但是像今晚这种局面,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白衣女子听后摇头:“这位先生,不摘面纱是说好的约定,跟您打赏的礼物无关。”
吴总笑了:“再送两个。”
楼下开始骚动,又是两个服务员搬着两大捧玫瑰花送了过去。
闫听风转身上了三楼,与那男子并排站立。
“彬子,你这不是要砸我的场子吗?”
眼前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名叫吴彬,是听风酒吧的投资人之一,在京都做了不少的买卖。两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都是四十岁上下,只是吴听风看起来要年轻很多,吴彬看起来起码比他大了十岁。
吴彬听后笑道:“我就是想看看这妞长什么样子。”
闫听风摇头:“人家就是在场子里唱个歌而已,既然是戴着面纱,肯定有她不愿意露面的难言之隐……”
“扯淡。”
吴彬听后摆摆手:“哪这么多事,出来卖唱的而已。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她把脸给我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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