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而巨大的办公室内。
祖胜东和板寸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喝着茶，静静的听着两个男人的谈话。
江洋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察善听的认真，时不时的轻轻点头，表示回应。
从江洋给他的这份资料来看，这是对整个老挝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此时这个国家是非常贫穷且落后的。
别说机场了，就连铁路还是当时美國在这修的一段，方便某些正治局面殖民所用，现在早已经废弃了。
放眼整个老挝，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段完整的公路。
就连首都的大部分柏油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而眼前的这份资料上，就有将要投资修建公路的基本路线和规划。
四条主路。
华夏入境万象，泰国入境琅勃拉邦，柬埔寨入境丰沙里，缅甸入境乌多母塞。
这四条主路看似没有太大关联，却是直接把整个老挝从四个方向连接外面的主干道全部打通了，并且直接贯穿整个国家。
至于一些小地方的干道，资料上都有一些填充。
另外，除了这些道路的修建以外，还有机场，铁路等基本收费交通设施。
关于出资修建这些的条件，江洋说的也是非常明确。
盈利性质的项目，全盘由蓝鲸公司进行投资，开发和运营。
第一种方式是不限期限，什么时候收回来成本，蓝鲸什么时候把大部分股份交出来。
这样的好处，是老挝正府可以做人事安排和共同监督及监管，权力上大一些，但时间上要多久就说不定了。
尤其是这种项目，让一些企业性质的资本参与进来，本就是对一国根基有着或轻或重的威胁，就更不用说持有那么多的股份了。
但眼下迫于无奈，想要投资，就必须给人适当的好处。
最终蓝鲸出让只剩下20的股份，那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样一来，蓝鲸什么时候退出去可就说不好了。
说是盈利至收回成本，可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好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轻而易举就能计算出来的。
更何况老挝本就是一个小国家，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七百万人。
想要短时间内创造那么多的利润，谈何容易。
察善可以理解，这种方式毕竟蓝鲸的风险小，退出的时候只保留20的股份作为日后的分红和回报，那么对老挝正府的威胁也就小了很多。
至于说第二种，把所有的岗位、就业、监督和人事管理全部交出去，只给十年时间，这种听起来诱人，但实则对目前老挝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目前投资的所有项目，对于老挝这个落后国家的就业岗位上，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帮助。
并且这种盈利上的项目，谁又不想安排上自己的人呢？
可要是选择这一种，那么就意味着这十年时间，这些项目跟老挝正府就彻底没什么关系了。
除了按照股份分红以外，任何经营和管理权都不能干预。
为此，江洋还在这方面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目前投资的这些项目，对于贵国来说是没有任何操作经验的。”
江洋看着察善，声音柔和“我是一个商人，在老挝的投资也纯属是在商言商的行为。我投资了很多的钱进来，是要努力拿到回报的。”
“无论是各个岗位的安排以及经营管理，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心的。”
“这一点，我希望察善先生可以理解。”
察善听后微微点头。
江洋继续道“当然，这只是一个选择题。我们可以共同参与管理和运营，也可以释放出人事安排的权力，但是这样一来，我的风险就相对高了，所以我们的期限需要相对调整。没有了时间压力，那么退出的时候，我可以相对少保留一些项目的股份。”
“江先生。”
察善想了想道“想必对于老挝正府目前的处境，你已经是做过大量调查了。”
“不然，你不会给出这样一个选择题。”
察善笑道“这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选题。”
“首先，我不可能放弃那么一个给广大老挝人民创造就业岗位的好机会。其次，这些项目在最终结束后，不可能给贵公司保留30以上的股份，这对我们的根基威胁太大了。”
察善稍作停顿，继续道“目前贵司参与的项目，放眼全球绝大多数的国家，都是由各国正府去直营的，因为这些涉及到了民生。”
“但既然我们已经谈到这个地步，多余的条件我们就不再啰嗦了。”
江洋一边听着，一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点头。
察善沉默片刻，开口道“我选第一种。”
“其实，在你上次跟我沟通的时候，我们国务办公厅全体人员就已经开会讨论过了。”
“你给出的两个选择，也只有第一条满足我们的要求。”
察善道“至于时间的期限，我想问江先生的是，还有的谈吗？”
江洋面露为难之色，盯着茶杯不再说话了。
“这样。”
察善看着江洋道“在第一条的基础上，我方参与个别条款的监督运营，负责岗位和人事安排及调动，贵方负责统一管理。我会以国务厅的角度，给蓝鲸公司安排特权，给江洋先生安排职权或军衔，方便这些项目的日常运营，保证管理方面的通畅。”
“至于期限，能否不要以收回成本的无限期，而是具体给一个时间。”
“我在想，这毕竟是江先生要做的项目，那么在投资之前，能否收回成本，多久收回成本，江先生一定是做过考察、调查与大量思考的。”
察善不紧不慢，汉语虽然生疏，但吐字清晰，表达准确。
他看着江洋的眼睛，继续道“所以我认为，江先生既然决定要投资，那么就要对这些项目有信心，对老挝有信心，对老挝正府，以及我，都要有信心。”
“我们应该把未来看的光明一些，期待更理想化一些，在行动和行为上，尽量的谨慎和做到百分之百的努力。”
“所以。”
察善开口道“在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努力下，收回成本应该是指日可待的，而不是遥遥无期的。不然，你也不可能斥巨资来到这里发展，找到我们合作。更何况，有丕卿先生的介绍，我们之间更应该多一分信任和信赖，也有着更深度的意义存在。”
“还是第一种条件。”
“我们双方各退一步。”
察善想了想，终于再次开口“20年时间。”
“20年，我方负责监督和就业岗位及人事安排，贵司负责投资、经营和管理。20年后，无论是否收回成本，蓝鲸公司都要把管理权交到我国手里，由老挝正府直营，保留贵司20的股份。”
“江先生，你看这样可以吗？”
话音刚落。
江洋似乎并未经过任何考虑，直接点头，伸出右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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