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许江流从后面过来,恭恭敬敬给南宫行行礼,南宫行抬手制止了他,“不必多礼。”
“谢陛下。”许江流直起身子,好奇地顺着南宫行的视线看了眼正在练武的青龙卫,忍不住想,难道陛下是来挑心腹的?
前段时间他还只是青龙卫里籍籍无名的一个暗卫,忽然被陛下看中,委以重任,成了青龙卫的二把手,后来陛下连仇无涯都拿下了,他对陛下越发的信服,觉得他胸有大谋,如今自然而然地就往这方面想。
一时间他脑中闪过了好几张脸,正准备给南宫行推荐一下,忽然听南宫行说:“许江流,到了朕这个年纪才开始习武,是不是有点晚?”
许江流:“啊?”
他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南宫行收回视线,看着他:“怎么?”
许江流回神,立刻道:“回陛下,练武确实是从小练起比较好,但也不是说现在就不能学了,只要肯吃苦,根骨不算太差,都是有可能的。”
南宫行心里燃起了希望,“那你给朕看看,朕是否适合习武。”
“是。”
许江流抬手道:“陛下这边请,臣摸摸您的骨架。”
南宫行颔首,跟着他进了一边休息的房间。
进去后他脱了上衣,许江流反复洗了洗手,确定干净了才上手轻轻的按揉南宫行的肩背,一边按一边问,最后收回手沉默片刻。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南宫行不免有些心慌,他试图去听许江流的心声。
许江流:【陛下的根骨还不错,就是身子骨太弱,要习武的话起步很慢啊,得先强身健体再说,怕是短时间都见不到效果,到时候陛下会不会怀疑是我们的方法有问题?】
许江流很纠结,思量来思量去,迟迟没有开口。
南宫行穿上衣服道:“你如实说便是,朕不会怪你。”
他这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许江流吃了后定了定神,单膝跪地道:“陛下根骨上佳,虽然体弱,但也不是全无机会,若是陛下信任臣,给臣一天的考虑时间,臣一定会拿出一个让陛下满意的训练方法。”
“好,朕信你,你别让朕失望。”南宫行站起来,扶了许江流一把,“若是朕真的学成了,你便是大功臣。”
“大功臣”三个字的诱惑太大了,许江流听得浑身血都热了起来,兴奋道:“臣必定竭尽全力,请陛下放心!”
“好,你们继续训练吧,朕先回去了,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仇无涯。”
南宫行眼含警告,许江流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沈松,沉声道:“是,臣明白。”
……
离开闻风堂,南宫行脚步越发轻快,沈松不得不加快速度,以免跟不上他。
到了后面,南宫行简直要飞起来了,沈松哭笑不得,“陛下慢些,小心看路。”
南宫行唇边扬起笑意,“朕高兴。”
沈松也笑,“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会越来越好的。”南宫行从未有一刻如此般欣喜笃定。
前世其实他不被勒死,也活不了多久,他的身体本来就弱,加上长年累月被下毒,内里早就被掏空了,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大病一场,如果没被勒死,他最后的下场可能和周寒春说的一样,枯竭疯癫而亡。
而这辈子,他有机会解毒,能锻炼身体,能恢复健康,不用再缠绵病榻,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
若非要顾及自己的帝王颜面,他现在恨不得直接绕着御花园跑两圈!
路过御花园,此时秋意已浓,御花园里草木凋敝,只有菊花还开着,南宫行一眼就看到了那灿灿的金菊。
那灿烂的颜色,像极了那天的桂花。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摘了一片菊花瓣放入口中,沈松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嚼了干着急,“陛下,这外面的菊花不干净,您若是喜欢,奴才让人取花房里养着的送来。”
花瓣的清香和苦涩一齐化在唇齿间,南宫行摇了摇头说:“不必,花房里的养的终归不如外面的有野性。”
沈松:“……”
花为什么要野性?
南宫行咽下花瓣,激动的情绪稍稍退去,这味道到底是不如桂花的甜。
“菊花清热败火,陛下可以喝些菊花茶,对身子好。”沈松劝道。
南宫行脚步一顿,“清热败火?”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那金菊一眼,忽然道:“晚些时候让人送两盆金菊去平疆王府。”
沈松:“……”
【陛下和世子的关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捉摸不透吗?
南宫行缓步从花丛中穿过,那就捉摸不透吧。
……
楼庭晚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三天,喝了三天苦药,第四天起来的时候不烧了,也不眼皮子发沉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
碧幽劝她再喝一碗,她死活不肯,“我好透了,不用再喝,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也不好,乖,拿走。”
“世子,周大夫都说了,让你巩固一下。”
碧幽站在床前,寸步不让。
卫长傲和尚水进来,楼庭晚立刻喊道:“尚水,你赶紧把她送出去!”
“世子!”碧幽跺了跺脚,尚水为难地看看她再看看楼庭晚,“姑娘别让我为难啊。”
楼庭晚认真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不信让周寒春过来给我把脉,但在他来之前,这药我是一口不会喝的。”
碧幽拗不过她,只能端着药碗出去了。
尚水看着她离开,低声说:“世子,宫里来信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颗小蜡丸递给楼庭晚。
蜡丸密封防水,是宫里细作常用的传信方式,楼庭晚神情严肃起来,她拿过小蜡丸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小心展开一看她就笑了起来。
“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尚水和卫长傲对视一眼,不解地问:“谁坐不住了?”
“谁急着上位,谁就坐不住。”楼庭晚起身把纸条扔进了香炉里,看着纸条一点点化作灰烬,笑了下说:“等着瞧吧,北都很快要热闹起来了,表小姐是留不住喽。”
“表兄,我方便进去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楼庭晚手一哆嗦,差点把香炉盖子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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