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人抢了,白雀的脸上闪过了片刻的尴尬。
“这东西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奴婢被子里的,但这真的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本就在陛下身边伺候,满宫人都羡慕不已,奴婢何必自毁前程?”
“呵,是吗?可做奴婢哪有做娘娘风光有前途?”冯怜卿毫不客气地揭穿白雀话里的漏洞,“你要是真的怕自毁前程,为什么私藏禁药?”
“我说了,那东西不是我的!出现在我被子里的东西就一定是我的吗?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陛下跟前伺候,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机潜入我的房间塞进去陷害我?”
白雀眼神锐利,指着冯怜卿质问:“倒是你,死咬着我不放,莫不是你心里有鬼?冯怜卿,从你来陛下身边,我没亏待过你吧?你到底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还是说你也想当娘娘,所以觉得我碍事,想把我先踢开?”
“哼,小人之心,何其可笑?”
冯怜卿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傲骨铮铮。
“也想当娘娘?”楼庭晚把瓷瓶放回矮几上,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转着佛珠,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叫也啊?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不是证明,你确实想承恩得宠?”
白雀脸色一白,“奴婢绝无此意,奴婢敢发誓!”
她说着就竖起了三根手指,表情严肃,目光灼灼,仿佛真的不害怕。
【反正全天下那么多人,佛祖哪里看得过来?发誓的人多了,谁也没怎么样,我怕什么?】
南宫行看了她一眼,不愧是太皇太后选中的细作,这份心智和脸皮就非一般人可比。
“发誓要是有用,还要律法做什么?”
楼庭晚冷不丁一拍桌子,南宫行都吓了一跳,他转头就见楼庭晚站了起来,站在脚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雀,面色冰冷如霜。
“在我面前还敢扯东扯西,谁给你的胆子?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她指尖一指,冷笑一声:“你以为她护得住你?四十万南境大军和你一条贱命,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白雀悚然一惊,忍不住往后退,这个动作却刺激到了楼庭晚,她忽然蹲下身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声如寒冰,“看着我!我和你说话呢,你觉得我出面,你背后的人会保你,还是把你推出来博我一笑?”
她偏头轻轻一笑,明明是很秀气的容貌,此时硬是看出了几分邪气,白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不,你没有证据,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陛下的奴婢,陛下——”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力挣脱楼庭晚的钳制,转身去抱南宫行的小腿,哀求道:“陛下,奴婢不管如何都是您的人,世子上来就要对奴婢喊打喊杀,她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求陛下为奴婢做主啊!”
南宫行看向楼庭晚,没说话。
冯怜卿挑了下眉,“你是在挑拨陛下和未来平疆王的关系吗?你是要陛下和南境四十万大军为敌?白雀,你好歹毒的心思啊,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白雀一味摇头,猛然间才反应过来,这整个御书房里,真正能做主的可不是傀儡皇帝,而是那个往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平疆王世子!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几乎没怎么犹豫,她又转头跪向楼庭晚,哀求道:“世子,奴婢真的是无辜的,您为何要和奴婢过不去为什么一定要横插一手?”
她已经快崩溃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楼庭晚却笑了,“我为什么要掺和?”
她缓缓站起来,抓住了南宫行放在矮几上的手,举了起来。
南宫行浓密的睫毛颤抖了起来,她要做什么?
“白雀,你是不是忘了,我好色啊,我和陛下的关系你们应该都知道,何必明知故问?你想动我的人,我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给你脸了,你若是一五一十交代,我还能留你个全尸,若是有半句隐瞒,你,还有你九族上下,都跑不了。”
【嘶——还是不行,以后还是得多买几本话本看,不然关键时刻说不出有气势的话就掉链子了。】
前一刻还震惊于楼庭晚气势的南宫行:“……”
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他现在只剩哭笑不得。
然而不知内情的其他人已经吓懵了。
白雀哭都忘了,只瞪着眼睛木然地看着楼庭晚。
冯怜卿和沈松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种秘辛是他们能知道的吗?他们不会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吧?
什么?为什么不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他们根本活不过今晚吧?
见没人说话了,楼庭晚摩挲了下南宫行的手腕,故意做给白雀看,满意地看到白雀又大了几分的眼睛,这才松开南宫行。
她垂下眸子,余光扫过南宫行的耳垂,那里已经红透了,像颗烂熟的樱桃。
【好像用力过猛,有点油了?小皇帝脸都快红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啊?】
南宫行下意识道:“没有。”
楼庭晚:“嗯?什么没有?”
南宫行脸色一僵,“没什么,我刚才想到了些事,下意识脱口而出罢了。”
“哦。”楼庭晚没往心里去,因为她偶尔也会自言自语,估计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个模样。
应完声她又不说话了,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喝着润喉。
南宫行看向被接连打击已经傻了的白雀,没什么感情地问:“你还不打算招?”
“沈松,传青龙卫来。”
“是。”沈松转身要走,白雀立刻大喊一声:“不要!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青龙卫审讯的手段皇宫里的人都有所耳闻,不是一句“心狠手辣”可以概括的,进去的就算是只老鼠也得脱层皮。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管是小皇帝还是楼庭晚,她都得罪不起,直到现在,她才深刻意识到,她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罢了。
“奴婢什么都招,求陛下和世子饶奴婢一命,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她对着两人重重磕头,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楼庭晚别开了视线,转着手上的佛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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