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咬紧了牙关,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剐了。
“强词夺理!”
“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至于如何做,自有陛下定夺。”
楼庭晚转身冲南宫行拱了拱手。
丞相庞恩也拱手道:“臣以为世子虽然言辞有些不当,但话糙理不糙,当务之急是先弄清南境情况,及时派兵支援,王爷重伤,须得立刻选出新的统帅才行。”
南宫行缓缓起身,面色异常严肃,大臣渐渐安静下来。
“诸卿身为国之栋梁,不思为君分忧,大敌当前,竟还有心搞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戏码,你们真当朕是你们玩弄于鼓掌间的傻子吗?”
他骤然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闷响,群臣皆惊,霎时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现在,朕要你们想出解决办法,若有人再敢胡言乱语,立刻革职查办!”
“臣遵旨!”
楼庭晚和锦王对视一眼,又错开视线。
……
又过了一个时辰,楼庭晚才从御书房里出来。
她大步流星,目不斜视,不管是想表达关心还是落井下石的,没等靠近就被她甩在了身后。
“嗤,刚才在御书房里不是挺威风的吗?这会儿跑这么快,还不是慌了?”
“哼,我倒是要看看,等平疆王倒了,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御书房里个个和鹌鹑似的,这会儿倒是又支棱起来了。
锦王看着楼庭晚的背影,眸色深深。
楼庭晚无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直接上了马车。
“回府。”
卫长傲见她脸色不对,赶紧驾车往回赶。
楼庭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楼庭晚立刻笑了下,“回来的正好,厨房准备了乌鸡汤,你——”
话说到一半,他见楼庭晚面色不对,赶紧收势上前,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小皇帝欺负你了?”
他浑身还带着运动后的薄汗,整个人看起来热腾腾的,袖子一撸,一副要进宫和南宫行拼命的架势。
楼庭晚按住他的手臂,神情微微严肃:“你和我去书房。”
楼庭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跟上。
到了书房,碧幽来上了热茶,楼庭晚就让人下去了,门一关,楼庭霄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他抬手按了按,却不管用,忍不住搓了搓手,“是和我有关吗?我给你惹麻烦了?”
可他这两天没出门啊。
楼庭晚看着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这事瞒不住,而且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就更麻烦了。
她注视着楼庭霄的眼睛,沉声道:“八百里加急,父王重伤,南境大败。”
说完她就盯着楼庭霄,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疑惑地挑了挑眉。
“姐姐你在和我说笑吗?父王怎么会重伤大败?他那么厉害,不可能的!”
楼庭霄笑了起来,“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紧紧盯着楼庭晚,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这是玩笑的证据,但他失败了。
楼庭晚的表情一直没变。
他“腾”的一下起身就要走,楼庭晚立刻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南境,我要看看父王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庭霄推门就要走,楼庭晚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你走吧,回去当主帅吗?别说父王让不让你回去,便是朝廷也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你离开。”
楼庭霄开门的手一顿,侧脸绷紧,额角青筋毕现。
“可是父王,他怎么会败呢?他明明是战神啊!”
他额头抵在门上,声音哽咽。
“不,他不是神,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有七情六欲,会伤会死的凡人。”楼庭晚冷静到近乎冷酷地说。
她站起来,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地图说:“人会败再正常不过,没必要因此就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他还没死,说明事情还有转机,这就够了,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楼庭霄转过头看向她,“姐姐……”
“你现在应该振作起来,成为他的后盾。”楼庭晚侧过脸看他,半边身子被阳光照亮,半边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分明。
“成为他的后盾?”楼庭霄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如今父王倒下,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我们若是自乱阵脚,只会让人看笑话,所以,是时候让他们忙起来了。”
“那父王……”楼庭霄还是有些不放心。
楼庭晚笑了下:“你信我吗?”
“信。”楼庭霄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父王不会有事的。”楼庭晚笃定地说。
楼庭霄深深地看她一眼,半晌用力一点头,“对,父王一定不会有事!”
……
翌日早朝,南宫行一连发了多道圣旨,派人押运粮草去南境,但没有指派新的将领,而是让平疆王身边的副将暂代统帅之职,一切等平疆王醒了再说。
消息随着一封秘信传到了南境的王府。
平疆王醒后看了一眼,沉默良久,却什么都没说。
自己一个人去王府后的禁地待了很久。
出来后他召来贺万里,“让北都得人继续盯着,顺便给锦王那些人找点事做,他手下那么多人,干净的没几个,挑几个大鱼宰了。”
“是!”
贺万里应下后又犹豫地问:“那您接下来还继续装病吗?”
“还没到时候,等那些人进套了,才是我出面的时候。”
“属下明白!”
……
一夜风云再起,北都一霎白头。
今年的雪又多又大,前几天下的还没化,新雪盖旧雪,在地上摞得高高的。
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雪灾,朝廷赈灾的银子送过去,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有些地方虚报灾情,而有些地方克扣赈灾银,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百姓怨声载道。
凡此种种都被人记了下来,一封封检举书雪片似的飞进了北都。
一半进了宫,一半进了平疆王府。
楼庭晚接到信后当即入宫,把东西交给了南宫行,两人看着彼此手里的信,先是一愣,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看来他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联手,还真的抓到了一条大鱼,锦王不知何时与在封地的誉王勾结在了一起,誉王的封地直接成了钱袋子和练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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