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白面泛红,抿了抿唇,局促地说:“让……让人不举的药,最好是太医把脉看不出原因,吃了解药可以恢复正常那种。”
楼庭晚的表情复杂极了,堪称苦大仇深。
“不是,他才十五,这种药真的不会影响他发育吗?”
张巧低声道:“所以才请周大夫出手,看看能不能做出无害的药,当然也不需要一直吃,需要应付的时候吃一次就行。”
虽然他也不太赞成陛下的做法,但陛下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他也没法劝。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和周寒春说,但我可不保证一定能做出来。”
楼庭晚心烦意乱地拨弄着玉珠。
张巧欣喜道:“陛下说了,只要世子答应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楼庭晚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失笑着摇摇头,“倒是会给我扣帽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你告诉陛下,我不是神,周寒春也不是,让他别抱太大期望。”
“奴才明白,谢世子!”
张巧这才起来,拍了拍灰就回去给南宫行复命。
楼庭晚坐在圈椅里,看着厅外的蓝天,各种情绪慢慢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往周寒春的院子去。
……
药园在王府一角,少有人来,十分安静,院子里晒的药材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味道,不好闻,但也不难闻。
楼庭晚推开木门缓缓走进去,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时光仿佛都放慢了脚步。
一身布衣的周寒春坐在台阶上专心致志地挑拣药材,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银辉。
“三七啊,这些药材你昨天是不是收晚了?我怎么感觉有点潮呢?”
楼庭晚在他面前站定,缓缓蹲下身来,莞尔一笑,“周大夫,你看看我是谁?”
周寒春动作一顿,抬眸对上楼庭晚狡黠的目光,忍不住一笑,“原来是世子,世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三七那臭小子又跑哪儿躲懒去了?”
被点到名的三七顶着一头杂草从一边蹿出来,“师父,你叫我吗?”
周寒春看着他那一身乱糟糟的样,立刻皱起眉:“你又去掏鸟窝了?一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赶紧给我洗干净,别在这儿碍眼!”
“哦,知道了。”三七冲着楼庭晚鞠了一躬,“小的告退。”
楼庭晚笑着看他蹦蹦跶跶地走远,羡慕道:“他这样无忧无虑的也挺好。”
周寒春叹息一声,把手里的药材放下,“世子来找我不是来闲聊的吧?”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
周寒春不说话了,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楼庭晚微笑,“好吧,我确实是,咱们进屋说。”
“嗤——”周寒春笑了一声,把竹篾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拍拍手,“早说不就完了。”
……
周寒春的小屋干净整洁,透着一股药材的苦香味,东西不多,但瞧着很有生活气息。
楼庭晚在桌边坐下,周寒春给她倒茶,“这茶有点苦,但能败火,世子喝点吧,我瞧你最近又有上火的迹象。”
“能不上火吗?一桩桩一件件一个个,哪有一个省心的?”
楼庭晚也就能在周寒春面前倒倒这些苦水了。
周寒春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碗摇摇头:“再忙再苦,身体都是自己的,不照顾好自己,其他的都白搭,什么都没命重要。”
说着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王妃在天有灵,也希望看到你健健康康的。”
楼庭晚沉默,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确实苦,但后面回甘,余韵悠长。
“你说的对,我会注意的。”她笑了下,“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是有三件事。”
周寒春:“咳咳咳咳——三件事?”
他瞪大了眼睛,“外面拉磨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吧?”
她无辜摊手:“那你得去和小皇帝说,可不是我让你干的,是他,是他,都是他。”
周寒春:“……”
他沉沉的吐了口气,用力搓了把自己的脸,“说。”
“第一个,有现成的方子,你照着做就行。”楼庭晚把香方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道:“第二个是要你做一个月圆之夜发作的毒,还有解药,第三个难办一点,做一种让人不举的药,尽量对身体没有影响,吃解药就能恢复的。”
周寒春拿方子的手都在抖,他眼睛越瞪越大,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楼庭晚被看得一阵心虚,转头看天看地,“都是小皇帝要求的,你要偷偷骂就骂他,我是无辜的。”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周寒春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
楼庭晚一抖,压压手:“消消气,消消气,他这次确实过分了,明儿入宫我非得教训他不可!怎么能这么奴役我们周大夫呢?!”
周寒春冷笑一声,“你说的好听,要不是你纵容,他能这样?”
楼庭晚:“?”
周寒春指着她道:“你们少在这儿唱红白脸,我早就看透了。”
不是,你看透什么了?
楼庭晚一头雾水。
“罢了,我就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周寒春喘着粗气坐了下来,不爽道:“药是能做,但是药三分毒,不可能完全无害,还是少吃的好。”
“是是是,我会让他注意的。”
“先做不举的药,他急着要吗?”周寒春眉眼沉沉。
楼庭晚迟疑道:“应该比较急,后宫那一群人等着呢。”
“五天之内给你,快不了了,等着。”
“好好好,我让他用别的法子拖一拖。”
周寒春把香料方子一折揣进怀里,不耐烦地摆摆手,楼庭晚立刻起身告辞。
出了门她直起腰看着天上的太阳,嘀咕道:“明明是小皇帝有求于人,怎么反过来我做孙子了?”
果然没有一份礼是白收的!
正想着背后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关上,她立刻下了台阶快步离开。
罢了,孙子就孙子,大夫得罪不起。
……
“阿嚏——”
南宫行忽然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朱笔就从奏折上划过去了。
沈松一惊:“陛下,是不是着凉了?”
南宫行摇摇头,估量了下时间,笑道:“可能是有人在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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