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吗?我一个女子,无权无势,我想留下还能怎么办?!我不用这种办法,你们会多看我一眼吗?我甚至连站在这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姬云霓一甩衣袖,眼红含泪,怒目而视。
楼庭晚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她发泄完了,才冷静地说:“你试过了吗?”
姬云霓一愣:“什么?”
南宫行起身道:“世子的意思是,你试过觐见吗?你尝试过与朕沟通联手的事吗?”
姬云霓被问住了,朱唇微颤,却没说出什么。
“你既然从未试过,又怎知你没机会站在这儿?你在预想中就已经把我们放在了敌对的位置上,还如何谈合作?”
“路有千百条,你偏偏选了最窄的一条,难道不是歪门邪道?”
南宫行轻咳一声,拿起帕子掩了掩唇。
楼庭晚看他一眼,转头对姬云霓道:“你想为景国女子寻一个出路没错,但用错了方法,你想世人高看女子一眼,更该先站起身。”
“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姬云霓的眼中也带了几分敬佩之意,“你能在这儿据理力争,也算是勇气可嘉。”
“回去吧,大雁不是你的出路,你的未来在景国。”
姬云霓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再次红了眼圈。
之后她一言不发,没了针锋相对的气场,也没了之前装出来的楚楚可怜。
直到姬溯来,眼神才有了几分波动。
姬溯本就为和亲的事上火,结果晚宴散去妹妹又丢了一个,派人一顿找,被南宫行通知犯了错暂扣宫中,姬溯的火瞬间到顶,然而南宫行说什么都不肯见他,就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事今早再说。
姬溯都气笑了,他怎么睡得着?都这样了他怎么睡得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宿,好不容易等到传召,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就来了,嘴角还起了个泡,疼的他一说话就直抽抽。
“陛下,五妹到底做了什么,至于让你把人扣在宫里整整一夜?”姬溯此时也顾不上那些狗屁礼仪了,新仇旧恨叠一起,他现在就是个随时能爆炸的炮仗。
他看着姬云霓眼角带泪,容色憔悴,衣服也有些乱,当即指着南宫行质问,“五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这么不清不楚的扣了一夜,她的名声怎么办?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哪怕你是大雁的皇帝,是九五之尊,可我们大景也不是吃素的,被这般羞辱,我们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太好了,昨晚夜宴受的窝囊气今天可以一并找回来了,这次我非得在他们身上扒下一层皮不可!最好把五妹也塞过来,这和亲不就稳了吗?回去父皇一定很满意!】
姬溯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浑然不知都被人听了去。
南宫行近乎惊叹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回了宝座上,又让楼庭晚在一边坐下,独独没理会姬溯。
姬溯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玩味表情,后知后觉有点不对。
姬云霓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姬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忍不住给姬云霓递话:“五妹你放心,有三哥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云霓抬眸看他一眼,叹息道:“三哥,是我犯了错。”
姬溯:“???”
“不是,你怎么会犯错?你在景国的时候可是最知书达理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说的?你别怕,勇敢说出来。”
姬云霓:“……”
【这蠢货也配我叫一声哥?】
楼庭晚轻咳一声说:“这事五公主一个姑娘,面皮薄怕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我来吧。”
姬溯立刻转身看向她,皱眉问:“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呵,关系可大了呢。”楼庭晚就把昨晚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三殿下若是不信,也可唤冯怜卿和那小太监来当面对质,人证物证俱在,东西也是你们景国的东西,狡辩不得,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姬溯听完整个人都木了,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问:“云霓,她说的,可是真的?”
姬云霓没回答。
但默认就等于承认。
姬溯身体里憋着的那股火瞬间就熄灭了,炮仗没炸开,倒是把自己憋够呛。
“你——你——”他指着姬云霓说不出话来,手指一直抖,最后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僵硬地转回头,就对上了楼庭晚和南宫行戏谑的眼神。
楼庭晚笑着非常客气地一抬手:“三殿下不妨坐下。”
南宫行颔首,语气温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姬溯:“……”
他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飞走了,这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要敲笔大的。
他肉疼地揉了揉心口,“好。”
……
一番唇枪舌剑后,姬溯去了半条命,出御书房的门时都不是走的,而是飘,姬云霓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出门之前她转头看了御书房内的两人一眼。
楼庭晚正端着茶盏一口口喝着,显然渴的不轻,南宫行侧过脸看着她,面前放着那方雪白的帕子。
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场景,却硬是让她看出了几分暧昧。
等人出去了,御书房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喝茶的声音。
楼庭晚一盏茶喝完了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外交官是真不容易啊,得时刻保持着警惕,唇枪舌战不光脑子要能跟上,速度也要能跟上,嘴皮子得利索,才能打个有来有回。
在她和南宫行的持续“战斗”下,姬溯被迫赔了不少银子,和亲的嫁妆又多加了一成,剩下的内容要回去和景皇商量。
南宫行满意了让人签字画了押,这才放他们离开。
“既然这事解决了,我就先走了。”之前有事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楼庭晚浑身蚂蚁爬似的难受。
眼看着她站起来了,南宫行忽然垂下眼有些落寞地说:“今早太皇太后又叫我过去了。”
楼庭晚一惊,身子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扭了回来,“她又刁难你了?”
见她坐下,南宫行抿了下唇,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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