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慌!末将来也!”
后面忽然有人大喝一声,雄浑的声音堪称平地惊雷。
地面震动起来,大批穿着铠甲的士兵涌入林中。
楼庭晚眯起眼,锦王的援兵到了。
她立刻屈指吹了两声响哨,让暗卫撤退,她也跟着换了个地方躲。
“来的正好!”锦王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钟邱,你来的正及时!”
原本被打断的队伍插入了钟邱带来的人,两股汇成一股向锦王围拢而来。
钟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锦王抬手扶了他一把,兴奋的脸都红了,“外面如何?”
钟邱拍了拍胸脯,“王爷放心,猎场已经被末将的人控制住了,他们插翅难逃!”
说到最后他眼神猖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的光明未来。
“好!”锦王一扫方才的郁闷,整个人容光焕发,“乱臣贼子就在这处林子里,将军若是能捉住人,区区王爵不在话下!”
钟邱被说的心都热了,双眼放光,“末将领命!”
他转身振臂一呼:“上!抓活的!”
“上!”
士兵们呼喝着如蝗虫一般冲进林子,卫长傲环着楼庭晚的腰带她飞上了一棵大树躲了起来。
“南宫行,你还要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别说我不念兄弟情分。”
锦王喊了一声,本以为南宫行现在应该吓破了胆,没想到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竟然停了下来。
青龙卫个个浴血,却仍顽强地挡在南宫行身前,刀锋对着一望无际的敌人。
楼庭晚在树上看到这一幕,默默攥紧了手。
“跑啊,怎么不跑了?”锦王看着他们困兽犹斗的模样笑了起来。
后面是被围起来的山,根本无处可退。
南宫行握刀的手还在流血,血珠沿着刀锋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他面色苍白,眸子却亮的惊人。
“朕是皇帝,就算败了,也绝不做阶下囚。”
他视线从钟邱身上扫过,蓦地笑了起来,“朕之前一直在想,锦王既然敢明目张胆与朕作对,必然是手握重兵,只是一直不知到底是谁与他暗中勾结,朕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是你。”
钟邱哼笑一声,“我驻守北境多年,劳苦功高,可世人只看得到南境楼震,却看不到我北境钟邱,凭什么?!他一路封王,权势滔天,连你都得给他三分颜面,我却只是个侯爷,谁都能呼来喝去。我不服!今日,我就要为自己放手一搏!陛下,别怪我不忠心,要怪就怪你为君不明!”
他抬手在刀身上抹过,猛地一指南宫行,“昏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锦王眸光阴鸷,瞥了钟邱一眼,然而钟邱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王位,根本无暇他顾。
南宫行提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杀了朕就成了?别忘了,这猎场里还有太皇太后和淑太妃,朕一死,她们立刻陪葬!”
说着他的刀往前一送,锦王面色大变,“拦住他!”
他率先冲了过去,其他人紧随其后,生怕他被青龙卫所伤。
然而下一刻,锦王就看到了南宫行唇边的笑意,他轻声道:“蠢货。”
锦王来不及想那笑容背后的含义,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向着地下坠去!
“不好!”
“有陷阱!”
“王爷——”
惊呼声此起彼伏。
南宫行岿然不动,他放下刀,手一压,“放箭!”
话音落下,箭矢如流星般坠落,巨坑里的人还没爬起来就被扎了个透心凉。
“保护王爷!”钟邱大喝一声,刚要上前,忽觉心口一凉,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嗤”的一声,那东西又被拔了出去,他看到自己的血飞溅而出,“嗬嗬……”
他艰难地转过头,后知后觉心口一阵剧痛,而他身后站着的,是他一手提拔的副将,“你为——为——”
“别怪我,将军,怪就怪你选错了主子。”
下一刻他提刀割下了钟邱的头,高举起来,厉喝道:“叛军首领已死,此时随我护驾,可既往不咎!”
大军都懵了,而少部分人早就暗中投靠了他,立刻把刀对准了禁军,“杀了乱臣贼子,保护陛下!”
“保护陛下!”
反应快的也跟着围剿禁军,很快他们就占据了上风。
形势顷刻间逆转,南宫行从困兽变成了执棋人,他站在坑外,听着耳畔的哀嚎,面无表情。
坑里的锦王狼狈躲闪,却避开了上面的箭却避不开坑底的尖刺,没一会儿身上就血迹斑斑。
“南!宫!行!”
他恨得差点把牙咬碎,双目赤红欲滴血。
“锦王犯上作乱,意欲弑君,诬陷忠良,挑起南境与北都战火,死不足惜,现废其王位,贬为庶人,就地处死!”
“淑太妃与太皇太后助纣为虐,里应外合,罪不容恕,赐白绫一条。”
“谢氏外戚当权,祸乱朝纲,嫡系全部下狱,参与谋逆一事者午门处斩,其余亲眷流放为奴。”
南宫行一口气说完,冲着锦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南宫衡,你输了。”
这个名字一出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锦王怔怔地看着南宫行,他从前从未睁眼瞧过这个弟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不——我不信!”锦王忽然癫狂地大喊一声,冲着南宫行扑过来。
“嗖——”
“呃——”
一支短小的箭猛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手里的刀脱力落在地上,天旋地转间,他看到楼庭晚被人护着从树上落下来,袖箭的机关还露在外面。
稳稳落地,楼庭晚走到南宫行身前看了看,“没事吧?”
南宫行摇摇头,面上的戾气骤然消散,“没事。”
坑里的人渐渐没了声音,楼庭晚看了看,“都死透了吧?”
周围还有负隅顽抗的禁军,但架不住钟邱带来的人多,没一会儿死的死,降的降。
仇无涯等人都松了口气,就地一跪歇着喘气,卫长傲和尚水去清点人数了,坑边就剩楼庭晚和南宫行还站着。
楼庭晚转身,“我们现在可以——”
“小心!”
南宫行惊呼一声,忽然扑上来推开了她,天旋地转间,楼庭晚只听他闷哼一声。
随后是四面八方涌起的惊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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