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的眸子暗沉下去,埋着头,声音忧郁,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邓重心说:是啊!太麻烦了。
但他见段安这样沮丧,也不忍再打击他。
段安恹恹地,把身上的围裙脱掉,挂在墙上,低头喃喃:“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于铮只会强迫我,殴打我,把我卖给别人作贱,我这样下贱的人,确实讨人厌……”
段安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向邓重哭诉,他嘴角挂着苦涩的笑,落寞地往门外走。
邓重觉得他确实很可怜,于心不忍,追了几步,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
段安就等着他的挽留,犹豫了几秒,才慢慢转过身,一抬眼,看见他衣服扣子都扣错位了。
他走到邓重身前,慢慢解他的纽扣,嗓音温润如水,“你纽扣扣错位了。”
他的手又小又柔,手指纤细清凉,偶尔隔着衬衫,接触到邓重的皮肤,都让邓重汗毛直立。
邓重退了一步说:“我自己扣。”
段安身材娇小,只够到邓重的腋下,他往前凑,柔弱无骨地倚靠在邓重身上,抓住他的手,抬头深情地盯着他,欲语还休。
邓重喉头发紧,眼神四处乱窜,就是不敢低头看段安。
“扣子脱线快掉了,有针线吗?我替你缝一下。”段安莞尔一笑,看邓重这反应,他势在必得。
“我我我房间里有……有线,我去找找看。”邓重赶紧跑进房间找针线。
邓重在柜子里找到了针线,转身一看,段安正坐在他床沿边上,笑道:“脱了,我替你缝。”
邓重开始后悔进房间来了,这样两个人单独共处一室,还脱衣裳多不好。
段安见他迟迟没动,绕到他背后,踮起脚尖,轻轻把他衬衫拉下来,露出紧实的背部肌肉。
侍奉过那么多男人,段安第一次见到这样健硕的好身材,不由怦然心动,越发想拿下邓重。
段安轻轻抚摸邓重厚实的背,声音慵懒撩人:“你好强壮哦。”
段安的手冰冰凉凉的,让邓重起鸡皮疙瘩,他迅速转过身,抓住段安的手腕,蹙着眉,防备地盯着他。
段安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看人的时候三分真情,七分娇媚。
可邓重不喜欢妖娆的男人。
相比之下,季淮阳五官更加精致,高贵冷艳,他也肯定不会露出这样放荡淫乱的表情,来勾引男人。
段安像一条毒蛇,温柔乡里有毒牙。
段安解开自己的睡衣纽扣,挂在腰间,露出惨白的胸膛,肋骨根根分明。
他斜靠在邓重的床头,抬起一条纤瘦的腿搭在被子上,抚摸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吐息,“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
邓重看见他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穿,赶紧挪开眼,转过身去,幽幽地开口:“你快回去吧!你这样不好。”
段安趴在床上,慢慢地向他爬过来。
“你还没被人伺候过吧,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段安站在床上,攀在邓重身上,头搁在他颈间,舌头舔他的脸。
邓重侧眼一看,段安的舌头变得又长又细,像蛇的红信子。
邓重身上热得难受,段安身上冰冰凉凉的,贴着他,凉爽舒适。
邓重喉结滚动,神经高度紧张,害怕得浑身发抖。
季淮阳也在这张床上躺过,被他抱在怀里过。
季淮阳有洁癖,他如果知道别人碰过这张床,以后肯定再也不会碰这张床了,甚至再不会理睬自己了。
段安舔着邓重粗壮的喉结,手上变出一块黑胶布,贴在邓重控制器的摄像头上,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我季哥。”邓重低喝,满脑子都是季淮阳,一掌把段安甩开。
邓重力道大,段安被他甩到墙上,落下时双膝跪地,脑袋磕到床角,要不是有极强的自愈能力,膝盖都要磕碎了。
段安半天才缓过气来,惊魂甫定,难看地扯起一抹笑问:“你喜欢你的监护人?”
“嗯,很喜欢,”邓重点点头,郑重地说:“我只想和他亲热。”
段安自讨没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的伤自尊,心也是真痛,比于铮杀他一百次还痛。
他绝望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针线,默默地把邓重的扣子钉好。
在绝望中挣扎的人,看到一丝丝光,就想拼命去抓。可是,世间根本就没有光,这一切只是绝望者的幻想而已。
那日见邓重出手救他,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绝望。他好想死,可是他死不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一条,最后,还会害死无辜的人。
段安像没有一丝生气的木偶人,僵硬疲软地开门回去了,回到他的阴暗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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