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一只手勾紧高希仁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高希仁僵硬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脸上,来回磨蹭。
“离开了你,我活不了,”段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深情地注视着他,“因为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他额头抵着高希仁的额头,和他四目相对,“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不想吗?你不喜欢我吗?”
段安的声音婉转柔和,柔中又夹着几分娇媚,配上他这副娇弱的模样,的确勾人心魄。
高希仁长到30岁,陪伴他的只有书和实验室。他没谈过恋爱,不懂爱情,但他很渴望段安能靠近他,这让他很兴奋,很期待。
他讨厌莫秦桑单独叫段安出去,讨厌莫秦桑触碰段安,想和段安待在一起,想让他快乐,想让他好好的活着,但他自己又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段安长睫毛扑闪着,有一对尖尖的耳朵,像一只落入凡间的精灵,一颦一笑,我见犹怜,确实容易引人施虐。
段安手指从他脖颈往下滑,慢慢解开他的衬衣纽扣,随后,细细的吻落在他的下巴,脖颈,一路往下。
高希仁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一切只能凭着本能走。
段安见他双眼迷离,信心倍增,手腕使劲一勾,把他放倒在床上,抱着他滚到床中间。
段安趴在他身上,和他胸膛贴着胸膛,抬着脸,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别离开我,希仁哥哥。”
高希仁被他一声“哥哥”,叫得骨头都酥了,一时间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除了一个地方,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
他就像撞入蜘蛛网中间的飞蛾,被段安这只大蜘蛛,吃得死死的。渐渐的沉溺,在段安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
季淮阳泡完澡出来,邓重端着一碗汤,站在床边等他。
房间里充满了西红柿的酸甜味。
他不喜欢房间里有食物的味道,不悦地皱着眉头,正准备上床睡觉,却瞥见邓重缠满纱布的手湿漉漉的。
他的手不应该沾水,但这个点,厨房没人了,他是自己做的汤,纱布已经被打湿了,还沾着红色的西红柿汁,可见,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季淮阳迟疑了。
他接过邓重手中的汤,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确实比那些大肉大鱼顺口,不腻也不腥,浓郁又开胃。
长时间没有进食,热汤缓缓流入胃部,暖洋洋的。
邓重见他把自己做的汤喝完,心里甜滋滋的,十分满足。接过他的空碗,要下楼去洗。
“放着,明天再去洗。”季淮阳不想他又去沾水。
邓重知道他洁癖的习惯,如果把碗放在房间内,他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还是自作主张,把碗送出去了。
回来时,他的纱布都能滴水了。
“过来。”季淮阳没睡,正坐在床边等他。
邓重乖乖走了过去。
季淮阳扯过他的手,把他手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扔进垃圾桶里。
他的手伤得很严重,弯曲的指关节,皮肤完全破裂,只要保持握拳的姿势,就能露出森森白骨。
季淮阳全程闭着嘴,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他动作幅度有点大,邓重疼得有点难熬,咬着牙,却不敢动弹一下,生怕惹他不快。
感受到邓重指尖的力道,抬头看了一眼,见他全身肌肉紧绷,却又极力忍耐着,眼睛亮晶晶的,委屈又害怕。
“现在知道疼了?”
“不疼。”邓重发出抽气声,缓解疼痛。
季淮阳轻哼了一声,拿手帕把他打湿的伤口轻轻擦干,又抹了些药。
忙完这一切后,季淮阳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点都看不到往日的亲昵。
邓重坐在床侧,望着窗外,天边的那一轮孤月,心里酸楚。
既然身体没问题,季淮阳却如此烦闷,理由只有一个,他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和自己的血脉。
邓重手指摸到颈间那只漂亮的戒指,在指尖轻轻磨蹭,排解心中的苦闷。
季淮阳也心事重重,根本睡不着。
他知道邓重喜欢孩子,所以无法接受自己只是长了个肿瘤的事实。
他翻了一个身,看见邓重,落寞地坐在床边。可能在厨房汗湿了睡衣,他光着膀子,斜方肌高高隆起,背阔肌块块分明,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雄性独有的魅力。
季淮阳每每心情不好,躺在邓重怀里,闻着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听着他笃定的心跳,就能迅速睡着。
季淮阳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去抽根烟。
邓重发现了他的动静,侧过身问他:“睡不着吗?”
“嗯。”
见他往阳台的方向走,邓重知道他又要去抽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抽烟对身体不好。”邓重弱弱地开口,眼中带着哀求。
季淮阳心烦意乱的又躺回床上。邓重以前从不敢,限制他抽烟的自由,现在因为身体原因,才忍不住管他。
他心绪太乱,情绪起伏太大,盆腔中的肿瘤有点抽痛。
真是心理作用作祟,以前不知道,上蹿下跳也没半点问题;今天知道后,稍微一用点力,就感觉浑身不对劲。
他侧着身子,把手臂搭在腰间,一只手捂着小腹,可是作用甚微。
邓重贴着他的后背躺下,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臂弯,发现他手正捂着小肚子,担忧地问:“是肚子不舒服?”
季淮阳轻轻“嗯”了一声。
邓重胳膊搭在季淮阳腰间,一只伤痕累累,却又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手。
阵阵暖意,通过他的手传到了小腹上,向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进他的身体。
季淮阳的手渐渐滑在床单上,邓重的手完完全全贴着他的腹部,小腹一片暖烘烘的,像贴了一个暖宝宝,十分舒服。
“小青柠乖哦,快睡觉觉哦……”邓重一边轻轻抚摸他的腹部,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哼唱。
果然不一会儿,腹部那种抽痛的感觉就没有了。
“邓重,其实我真的只是长了个肿瘤……”季淮阳轻声解释着,邓重老这个样子,让他不知所措。
邓重依然自顾自地哼唱着儿歌,而且鼻音越来越重,泣不成歌。
季淮阳感觉到挫败,眼泪情不自禁地湿润了他的眼眶,一滴热泪滑落下来,落入邓重的臂弯。
邓重感受到温热的触感,知道季淮阳在伤感。只是万般自责,自己让他这样痛苦。
邓重紧紧地把他拥入怀里,心疼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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