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顿时清醒了过来,倏地坐起身,“你说啥?”
许青山忙把她重新拽回怀里,轻轻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之所以晚饭的时候不说一直拖到现在,就是想让她晚担心一会儿。
“去哪儿?要多久?会不会有危险?”姜半夏忍不住仰起脸急急地问。
许青山叹口气,把她重新按回怀里,啄吻她的头顶,“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说不好,至于其他的,我不能说,有纪律。”
姜半夏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在心中默数着他的心跳,想起以前两人亲热时看到的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就忍不住眼眶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不允许自己软弱,只声音软软地嘱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许青山摸着她的长发,忍不住苦笑,人还真是不能有软肋。
姜半夏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妩媚地一笑,主动缠吻了上去。
自从他们结婚后,她平时很少主动。因为只要她一不小心撩过头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床。
可是今晚的她好像变了人似的,从未有过的热情和配合。结果就是…晕了过去…
许青山紧紧揽着怀里的媳妇儿,心里愈加坚定,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她。
第二天他临出发前,姜半夏强撑着发ruan的腿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一脸认真地嘱咐他:“这里面有三颗药,救命药,不能随便乱浪费!”
许青山点头,接过来贴身放好,吻了吻有些苍白的她,狠心转头离去。
姜半夏强打起精神和往常一样去上班。
只是经常会走神,想着他现在到哪儿了,在干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都会嘴里含着饭菜忘了嚼。
徐小梅有点担心地看着她,她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一天,两天,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姜半夏呆坐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这时,刘玉凤端了碗羊肉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直摇头,拿了双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再担心也要吃饭!他们出任务动不动就十天半个月的,你要一直这样,自己身体先垮了!”
“半夏,听嫂子一句劝,做军人家属,一定要学会心中放宽,不然男人们在外面也不放心也牵挂不是?”
姜半夏知道刘玉凤说的对,这话其实以前林宛瑜也说过。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点点头,端过香喷喷的面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就连徐小梅都知道她情绪不好,讲话的声音都自觉变小。
她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像第一次睡这张床似的怎么那么大,翻来翻去都不会掉下去。
她掰着手指头算,12天了,他还没回来。
窗外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有什么又硬又尖的东西扎得她脸好痒。
她抬手挥了挥,却讨厌地始终萦绕不散。
她带着怒气蹙眉,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根手指温柔地揉开她皱起的眉头。
接着就是男人宠溺地轻笑:“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大?”
姜半夏猛然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人脸正凑在自己面前。
刚才扎得她好痒的正是男人脸上新长出来的胡渣。
“媳妇儿,早上好!”他趁着她还在发愣,偷了个香吻。
“啊啊啊,青山,你终于回来了!”姜半夏猛地跳下床抱着他又是蹦又是跳。
许青山眉眼间俱是温柔的笑意,感受着自家媳妇儿的热情欢迎。
“媳妇儿,你瘦了!”他用手丈量着她的腰,不赞同地皱着眉。
姜半夏却不理他,开始扒他的衣服。“快给我看看,受伤了没?”
许青山拼命闪躲在身上做乱的小手,又不敢拿自己制敌的擒拿手对付她,怕自己手下没个轻重再伤到她。最后没办法只能是任她扒开检查了一番。
果然,姜半夏抬起已经红了的眼睛,控诉地指了指他小腹上的一块纱布,隐隐还透着血迹,“怎么弄得?”
“真的只是擦伤!”许青山恨不得指天发誓,“不骗你,只是皮肉伤,缝了三针而已,不信你撕开纱布看!”
他看她只是盯着不动手,干脆就准备自己去撕,手刚动就被她一巴掌拍开,凶巴巴地瞪着他,“别乱弄,万一又裂开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她把他按坐在床上,“你好好休息,我去做早饭!”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羊肉臊子面摆在了许青山的面前。
姜半夏坐在一旁,有些抱歉地说道:“来不及揉面了,用的挂面,没有手擀面劲道你快吃,不然该坨了。”
许青山有些不满地嘀咕:“没有辣子!”
还不等姜半夏发飙,忙大口吃了起来,口齿不清地笑道:“知道知道,受伤了,禁食辛辣刺激。”
一大碗羊肉面下肚,许青山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想睡去。
姜半夏看着他一脸憔悴,眼下明显的青黑,新长出来的胡渣乱糟糟的就忍不住心疼。小声地催促他:“今天休息吧?快洗洗上床睡,正好我也休假,等你睡醒了给你做好吃的!”
许青山迷糊着点头,半闭着眼往卧室里走,模糊不清地说:“媳妇儿,我三天没合眼了,一回家就用冷水洗过了。我直接睡了…”
倒在床上了又来了一句:“对了,媳妇儿,你给的救命药立大功了!”说完就倒回枕头上昏睡过去。
姜半夏叉着腰瞪着已然睡死过去的男人运气,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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