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横着一棵碗口粗,四米多长的大树,王坚的破车,直接就冲了上去。
王坚的眼睛都直了,金花看着那棵树,闭上了眼睛。
就是一棵树,还好说,这棵树的前面,是一条沟,一米多宽,半米多深。
人家把这条路挖断,就是怕人掉进沟里,在前面放了一棵树,防止人们发现不了。
没想到,王坚发现是发现了,可是已经晚了。
天黑,车的灯光也不好,还是重车,车速也比较快,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握紧方向盘,咬着后槽牙,把刹车都踩到底了,大脑一片空白,听天由命了。
车头颠簸了几下,车下发出了和大树的碰撞声,还有树断裂的声响,压过了大树。
王坚惊魂未定的时候,车又一头扎进了沟里,一阵破碎声响过后,颤抖了几下,熄火了。
车压过那棵树,却没有躲过前面的那条沟。
王坚抱着方向盘,透过前面的玻璃,看向外面,感觉车头,明显低了下去,侧脸再看金花,已经滑下了车座,团在了座位下面。
也不知道受没受伤,急忙问金花受伤没有,金花不说话也不动。王坚傻了,不会出大事了吧,连拉带抱的,把金花弄到副驾上面。
好半天,金花的眼才睁开,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已经死了吧。”
王坚听到金花说话了,也顾不上说什么了,只要活着就行。
先下车看看情况,费了好大劲才把车门打开,下车一看,王坚的心凉了半截。
车头已经变形,里面的发动机都暴露了出来,正冒着白烟,发出呲呲的响声。
车已经没希望了,去右侧打开副驾的车门,先让金花下车,还好,右边的车门没有变形。
扶着金花从车上下来,金花在地上慢慢的走了几步,王坚急切的问道:“有事吗?”
金花又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身体:“没什么事,就是全身无力、发软。”
王坚的心才落到肚子里,只要人没事就好,这要是人有了事,就自己这点家底,不说倾家荡产,也是伤筋动骨了。
扶着金花,离开车十来米远,坐到一块石头上,回头再看车,冒着白烟也小了,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看见冒着白烟,以为是发动机要爆炸,想起金花还在车里,也顾不上车了,人要紧。
这时才看清楚,不是发动机要爆炸,是车里的防冻液流了出来,没有危险就好。
望着破碎不堪的车,看了一样远处的金花,叹口气,掏出电话,给卖粮食的朋友打电话。
王坚合计了一下,卖粮食的朋友,离这里最近,让他帮忙找一辆车,先把这一车粮食送回家。
朋友没有接电话,王坚等了半个小时,才回电话。
朋友听了,大吃一惊,才想起来,一个月前,村里把这片地包了出去。
好像是要把这条路挖断,他也只是听说,也没当回事,只是忙着自己家的秋收,秋收完了好出去打工。
朋友还算不错,一个小时左右,带着六七个人,两辆四轮车,过来了。
王坚和金花,回到村子里,已经天亮了。
车是彻底报废了,粮食也收不成了,王坚把车处理了,也就闲下来了。
村里的留下的这些人,却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关于王坚和金花的传言,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各种各样的版本,描绘的栩栩如生,就如同有人亲眼目睹了一样。
王坚感觉不对劲,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婆的态度,比以前态度还要冰冷,还夹杂着冷言冷语。
王坚想着,要不出去打工,或多或少赚点钱,更不想看老婆的那张冷脸,听那让人心凉的冷言冷语。
这天,王坚吃了上午饭,就在家看电视,换了几次台,换来换去,就那几个台,不是看过的,就是无休无止的广告。
关了电视,更没事可干,在家待着无聊,就想出去走一走。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一个女人正出来开大门,看见了王坚问道:“这是干什去呀?”王坚说道:“没事出来转悠转悠。”
女人开了大门,说道:“进来打麻将吧。”王坚问:“能凑够人?”
女人说:“你先进家等着,我去叫人。”王坚往里走,女人往外走。
王坚进了屋,点着炉子,家里热乎乎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王坚就坐在炕沿边上等着,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见女人领着一个女人走在院子当中。
王坚想,还缺一个人,两个女人进了屋,一个村子的人,互相都认识。
王坚就问刚进来的女人:“你家老张又去窜村子了?”
女人回答道:“没有,感冒了,在家躺着呢。”
这个女人的男人,每年都不出去打工,农闲了,就走村子收废品,弄上一堆棒棒糖,和小孩换废品。
收上废品再去乡里卖,多少赚点补贴家里。人们为了好听一点,把收破烂说成是串村子。
王坚看着这两个女人说:“三缺一,还是玩不成。”
女人自豪的说道:“还有一个人马上就来,还是个美女呢。”王坚笑着说道:“美女好啊。”
王坚就透过窗户的玻璃,朝大门口望去,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四十多岁。
穿着一个小款的,黄白色羽绒服,上身包裹在鼓鼓囊囊的羽绒服里,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王坚的眼里。
紧身裤,紧紧的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不大,穿着一双精致的黑色高腰高跟鞋。
王坚看着迈动着匀称的双腿,就回不过头了。
一个女人看到王坚的这个样子,语气很暧昧:“小刚的妈金花,你又不是没见过。”
王坚不好意思了, 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回过头,看见两个女人已经放好桌子,正坐在桌子边码麻将。
四个人围坐在方桌边,一直打到下午四点多钟,才散了回家吃饭。
王坚没有输赢,金花赢了二十多元,那两个女人输了,气哼哼的说王坚,故意给金花打好牌,金花不承认。
农村人,在农闲的时候是两顿饭,一般是早晨九点左右,和下午四五点左右,说好吃完饭晚上再继续打。
晚上的麻将,另外两个女人,说什么也不让金花坐在王坚的下家了。
王坚对于坐下家、坐上家无所谓,只想着能挨着金花就行。
最后掷骰子,按点数确定座位,金花还是在王坚的下家。
王坚看到金花没有反应,胆子就更大了,就放肆起来。
金花这才明白了,这明显不是无意的碰触。
碍于还有其他两个人在场,只好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打麻将。
玩到半夜,还是金花赢钱,其他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输赢。
散场后,三个人出来走了一段,另外一个女人就到家了,金花家和王坚家不是一个方向。
金花前面走,王坚就跟在后面,金花回头问王坚:“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王坚说:“天这么晚了,万一有坏人呢。”
已经深夜了,家家户户都黑着灯。
村子里静悄悄了,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是有些瘆人。
走到金花家大门口,看着金花进了院子,把大门锁上。
王坚才向自己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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