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弱。
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灰扑扑的杀猪刀。
厨房里有水声咕噜咕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要开席了。
老太太一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没有贸然上前,“乖孙,你在做什么?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江原叹了口气,“外婆,真巧啊,你也睡不着?”
“你看这月色多美,适合出来磨刀。”
“万一之后有野味可以吃呢?别到时候刀不快,耽误了功夫。”
这话说的不得不让人怀疑,老太太此时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坏坏了。
“呵呵。”它本来只杀一个,养一个,并不想一下子都杀了。
而胖子肉多,这个瘦的还可以养肥。
这会儿,这东西这么闹腾,只能够先杀这个瘦的了。
“乖孙,你饿了是吧?想吃肉?”
“婆婆带你去抓一只鸡来杀,你跟婆婆过来。”
它指了指黑暗中的一个小木屋子,“就在边上养猪棚。”
“有鸡肉吃不早说,赶紧的。”江原站起身,“你还藏私!”
老太太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体态佝偻,拿着刀子,就走在了前头。
在老太太钻进猪棚的时候,
里面发出来一些“咯咯咯”的声音。
只是黑漆漆的,并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有鸡。
江原注意到一旁有个地窖,微微一眯眼,就有了想法。
猪棚里没什么味道,只是地上的骨头很多。
老太太贴着边上站着,模仿着鸡叫声,手里已经竖起了刀子。
“乖孙,怎么还不进来?婆婆年纪大了,抓不住鸡了。”
“哎哟,这鸡真难抓!”
“咯咯咯”
不远处的房子那边,宋胖已经站在门口了,看到江原站在猪棚外面,
一直冲着江原挥手,让他赶紧跑!
急的差点跳脚!
那脏东西可是带着刀子出去开饭的!
江哥要是被刀了,他也活不下去。
“抓鸡还不容易?”
江原正迈开腿,在老太太都已经他要进来、裂开了笑容时,又把腿缩回去了。
他咂舌,“外婆,地窖里有声音!你的鸡是不是躲进地窖里去了?”
“地窖里的比较好抓,赶紧抓地窖里的啊!”
“乖孙,地窖里没有鸡。”老太太阴沉着脸,焦急,“你赶紧进来吧,这里面的鸡要被我抓到了,你快来帮一帮婆婆。”
“真的有啊,你不信你自己过来听听。”江原一边说,也一边学着,“咕咕咕。”
“咕咕”
“咕咕咕”
老太太:?
我特么学鸡,你学鸽子?侮辱谁呢?
老太太等了一下,在心中骂骂咧咧,只能够出来准备直接刀了这个贱人!
就在这时候,
宋胖也来了,“江哥,你们在干嘛呢?”
“外婆给咱们弄好吃的呢,你看,地窖里面有鸡。”江原故意装傻,“外婆,你养的鸡挺多的啊。”
“没有!”
江原呵呵一笑,“看来外婆是骗咱们,算了算了,咱们走吧,这外婆一点都不真诚。”
老太太只好打开了地窖,“乖孙,地窖里什么都没有。”
“你仔细看看。”
老太太爬到了地窖门口,
江原突然一脚就从后面踹过去,
纹丝不动。
这就尴尬了。
老太太回头,定定地盯着江原,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样,“你为什么要踢我?乖孙,你知道什么了?”
“你……”
危险预示卡这时候,突然开始提醒了。
江原皱眉,刚才自己只是在想,点出这个黄鼠狼的身份,
危险预示卡就开始了。
难道,是不可以直接表明自己知道身份?
江原突然怀疑,这个怪物身上,是有一些限制的。
他轻松笑道:“你什么身份?你不是外婆吗?”
老太太呵呵一笑,“睡觉。”
它已经没兴趣跟这个滑头多说话了。
它要是能一晚上杀两个,它绝对绝对不会再在意食材是否新鲜。
问题就是不可以。
老太太走在了前面,很快就摸索进了房间里。
“江哥,你也太虎了,你可要好好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救。”
“它一个动物成精,肯定会有害怕的东西。”江原使了个眼色,“我水烧开了。”
“你想……”
屋子里。
老太太过去把火灭了。
然后看着锅里翻开的水,也没什么反应。
等到宋胖回来的时候,也快要午夜了,它开胃的花生米都已经吃了不少了,也准备进正餐了。
外面没了动静。
老太太坐在床边上,拿出来一捆湿漉漉的绳子,“另一个乖孙呢?”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他不见了,刚才一转眼就跑了!”宋胖一拍大腿,“这大半夜的,跑出去多危险啊,你说这可咋办?我出去找找他吧?”
老太太:“不用管他。”
“可是外婆,我要上茅房了!要拉了!”宋胖说着,捂着肚子还放了个臭屁。
老太太顿时恶心,
不想自己吃饭的时候,有屎尿屁。
“你先别急,外面很危险。”老太太把绳子一头系在床头,“乖孙,我给你拴上绳子,你要是遇到危险,你就拉一拉绳子,婆婆就知道了。”
老太太把另外一头栓在了宋胖的手腕上,“你赶紧的。”
宋胖有些犯嘀咕,这绳子怎么凉飕飕、滑腻腻,还有一种怪味儿?像是肠子?
他也不清楚,但是捏了捏,真的很像是肠子。
他想闻一下,但是也忍住了。
“外婆,你拴好没?我真要窜了!”
它盯着宋胖,“婆婆看着你呢。”
黑暗并不会让它视力变弱,反而会更加的好。
宋胖也没走远,直接在门外五步开外的地方蹲下身,然后就开始稀里哗啦。
“哐”一声,
厨房里有声音。
老太太探出头,想要看看江原是不是躲在厨房里了。
突然,转头一看,宋胖没了。
它扯了扯绳子,绳子那一头并不是轻飘飘的,可见还是拴着人,只是人不见了。
“乖孙?”
“乖孙,你在哪里呢?”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立在房门外面,到处打量黑暗之中的动静。
“哗啦啦——”
一大盆开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正正的全部泼在老太太身上。
“啊啊啊——”
老太太尖叫着滚倒在地上,捂着皮开肉绽的脑袋,痛苦的翻滚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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