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月姬再怎么彪悍。
可她始终是个女孩子。
还没嫁人。
怎能与他同住一宅?
王翦父子也觉得这话有理。
听得连连点头。
就差夸赢仙识大体了。
然而月姬一听这话却不干了。
反手抓住赢仙的手腕。
诡辩道:
“哼!”
“什么未有夫妻之实!”
“既未有!”
“尔何故以娘子称呼我?”
“呃...这...这!”
赢仙一听这话。
气的是直翻白眼。
这不是耍无赖吗?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叫啊?
还不是你逼得?
“外祖!您就不打算管管吗!”
赢仙是百口莫辩。
只得将求助的眼光移向了无语至极的王翦。
后者闻言。
清了清嗓子。
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为赢仙说几句公道话。
“少公子此言。”
“亦是为了你好!”
“尔岂能如此不知好歹?”
“为了我好?”
“没看出来!”
月姬狡黠一笑。
自顾自的坐在了桌案上。
对王翦道:
“我这么要求。”
“亦是应了大父之言。”
“何故不知好歹?”
“嘿!怎么还扯到吾身上?”
王翦听到这话一头雾水。
然而月姬的角度却十分清奇。
笑道:
“大父不是有言在先吗?”
“少公子未行冠礼。”
“如今并非适婚之龄。”
“那既然未婚。”
“我为他堂姐。”
“与他同出一府。”
“又有何妨?”
“呃...这...”
王翦被说的没词了。
这么一想还真没什么问题。
月姬的出发点刁钻至极。
她还没说完。
在把大父说哑火之后。
又把目光转向了赢仙。
似笑非笑道:
“汝这个小滑头!”
“不过七八岁。”
“却还懂得这许多?”
“尔倒是说说。”
“我与汝同住与我名声有何牵连?”
听闻此语。
赢仙小脸通红。
这话哪能说得出口?
合着这众所周知的避讳。
你倒是把它当成了武器?
实在是狡猾至极!
话都给你说了!
一会贤妻一会堂姐的。
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无缝转换。
再加上那一嘴的伶牙俐齿。
清奇的思路。
驳的王翦一众人哑口无言。
见赢仙不搭腔。
月姬得意的笑了笑。
走上前捏着赢仙的小脸。
轻声道:
“哼,尔可休想甩开我。”
得,就这么着。
昔日于相府。
舌战群儒的赢仙。
就这么被月姬。
以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方式击败。
这事也谈完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
不过马车内。
王翦与其子王贲的表情。
却是一片铁青。
这原因自然是车外。
并骑一马的月姬与赢仙。
“这逆孙!”
“行事实是胆大妄为!”
“女儿家哪有这般不知矜持的?”
“父亲且息怒。”
“月儿还只是个孩子。”
“少公子亦是如此。”
“他二人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王贲见父亲生气。
急忙出言规劝。
听到这话。
王翦重重的叹了口气。
摇头道:
“哎,小童间闹着玩倒罢了。”
“只恐有心之人。”
“会以此暗害月儿啊。”
“父亲此言何意?”
王贲听闻。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他身为王翦之子。
对父亲的性格。
可谓是在了解不过。
他深知王翦虽然为人谨慎小心。
但从来都不会说任何空穴来风的话。
所以这话一出口。
王贲霎时。
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哎,汝不知。”
“少公子近来名气甚大。”
“更兼其身份高贵。”
“咸阳城中不少人都在打其夫人的主意。”
“月儿随公子搬到城中。”
“行事还如此不知收敛。”
“难免会引起他人嫉恨。”
王翦满面忧虑。
他言中所指并不是李斯。
毕竟其女雪。
已经明确表态过。
不会嫁给赢仙。
至少现在不会。
但这却并不包括。
咸阳城内的其他显贵。
光这几日在公子府中。
来为自家女儿说媒的。
便险些踏破了公子府的门槛。
没人会跟权势过不去。
如今赢仙尚小。
真正懂得审时度势的大鱼。
都还耐着性子等待赢仙的冠礼。
只恐到了那时。
月姬也不一定会是公子夫人最有力的掌控者。
在大秦。
王家并非最尊贵的家族。
车马行了片刻后。
众人回到了王家府邸。
这一推门。
月姬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还未喘口气的赢仙。
跑到了后堂。
这丫头。
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哈哈,大母!”
“您快来见见月儿的如意郎君!”
这月姬。
一到后堂。
恨不得满天下的人。
都知道今日之事。
赢仙脸色燥红。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堂姐您小点声啊!”
“小声?何故小声!?”
“此事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月姬看着赢仙通红的双颊。
一脸的不解。
对于她而言。
从来就没有不好意思或是害羞这个词语。
“不是见不得人!”
“我...害!”
赢仙无语至极。
又羞又恼。
感觉跟这丫头在一块!
当小媳妇的每每都是较为含蓄的自己。
赢仙心中虽然憋闷。
但也并不排斥。
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
至少月姬对他的喜爱。
无论怎么装。
也绝对装不出来。
什么叫眼中独有一人?
瞧瞧月姬便明白了。
“尔这丫头!”
“真是没个安宁的时候。”
内院里传出一阵笑骂。
定睛一瞧。
赢仙的母亲王芯。
正搀扶着一位。
身着玄色衣裙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从房中迈步走出。
“大母!”
月姬一见这妇人。
总算是撒开了赢仙的手。
快步跑到了她面前。
一头便扎进了妇人的怀中。
“尔这妮子!”
“真是没礼数!”
“见了姑母也不叫人?”
妇人虽是斥责。
但手却温柔的摸着月姬的小脑袋。
听闻此语。
王芯不由眼底一惊。
指着妇人怀中撒娇的月姬道:
“这便是兄长之女么?”
“呵呵,不错。”
“哎,这丫头命苦。”
“阿娘早逝。”
“贲儿离儿又常年在外。”
“对她疏于管束。”
妇人一边摸着月姬的额头。
一边颇为感伤的道出月姬的一二事。
原来这月姬乃是王贲的幺女。
其阿娘在生她时难产而亡。
那时父亲王贲与早已成人的兄长王离。
又皆在外征战。
所以对其疏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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