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林子里,树叶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冰。
外面的道路上还是炎炎夏日,太阳的暴晒,让道路的空气都带上了一丝扭曲感。但这片林子里却温度骤降,仿佛已经进入了深秋。
李寒窑将诡异的音节念出,他的整个身体都覆盖上了一层“冰膜”。
“这是……”
张江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语。
半响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嘴里发出骇人的尖叫声:
“【霜珏】?怎么可能是【霜珏】?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怎么可能拥有这么高的序列神契?”
李寒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噗噗噗——
下一刻,三道冰矛从地面射出,射向张江。
张江骇然失色,急忙扑向一边。
唰——
冰矛插入一旁的树干上,看得张江一阵后怕。
“我明白了……”
张江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早听闻春秋学院今年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岚山市招生,就是为了个臭小子……应该就是你吧!”
张江突然又恢复了刚刚兴奋的样子,他舔了舔化作利爪的手指,磨了磨牙说道:
“如果能将春秋学院的高材生教训一顿,那也不失为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履历’啊……”
噗噗噗!
只是,没等他说完话,又是一道冰锥突然在他脚旁炸开,射向他的咽喉。
“卧槽?”
张江吓出了一句国粹,身体瞬间暴退。
退出三米远后,他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冰锥扎满。
张江气急败坏的吼道:
“臭小子,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再动手?”
李寒窑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
“打架就是打架,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以为这还是在打官司吗?”
“你!”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如此讥讽,张江瞬间便涨红了脸。他怒极反笑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速战速决了!”
啪——
张江脚掌一跺,他犹如一头蓄力而起的猎豹,猛的扑向李寒窑。
咔咔咔!
然而,李寒窑直接在自己周身释放出无数根冰锥。这些冰锥如同组成了刺猬的尖刺盾牌一般,把他保护起来。
……
张江马上就要扑到李寒窑身上了,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无数根冰锥在李寒窑身边爆开。
“我尼玛!”
张江忍不住骂娘,
但他的速度过快,有时候速度过快也是一种坏事,当他看到这些冰锥的时候,已经止不住脚步了。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撞上这些冰锥。
噗嗤!
“嗷呜——”
张江被扎的鲜血淋漓,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
李寒窑坐在冰锥中央,屏气凝神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严格来说,这算是他第一次和一名真正的祸裔交手。
之前的周玉婧,毕竟也是刚刚“醒灵”不久,算不得真正的祸裔。而嬴洛衣那次顶多算是斗法,至于那些欲望化的怪物,也算不得真正的祸裔。
这次交手,李寒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战斗技巧。
因此,他只能采取这种“朴实无华”的战斗方式来对抗张江。
这也让李寒窑清楚的感觉到了,【高阶神契】对【低阶神契】的巨大优势。
张江无论的战斗经验碾压自己,得益于这么多年的锻炼,他的身体素质,也不比自己差多少。
但即便如此,截止到目前,张江还是奈何自己不了。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张江只是个普通祸裔,他终究还是太弱,才会使【神契】带来的优势如此明显。
……
“好好好……”
张江气的浑身发抖,他恨的牙根痒痒,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
“你真当老子混迹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底牌是吧?”
张江深吸一口气,他的瞳孔里闪过墨绿色的诡异光芒。
李寒窑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急忙警惕起来,做出如临大敌的姿态。
“呼——”
张江眼睛微眯,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
他浑身的毛发倒竖,他的身体变得很僵硬,姿势看上去像一只刚苏醒的僵尸。
嘭!
下一刻,张江夹起公文包,身体暴退。
他突然转过身,甩开膀子,向外面的公路跑去。几息之间,他便跑出了林子,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喊道:
“你牛逼,老子今天就不该钻这个小树林!”
李寒窑还没回过神来,张江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哎?”
李寒窑有些发懵,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
张江逃走后,李寒窑又回到项天歌的家里,给了天鹤一沓钱。
想了一会儿后,李寒窑又把天鹤带到附近的手机店,给他买了一款新手机。
“哇……”
天鹤拿着最新款的手机,眼睛里满是星星,小心翼翼的来回抚摸。
最后,他又十分不舍的把手机放回李寒窑手里,摇摇头说道:
“寒窑哥,这手机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
李寒窑似乎对项天鹤的客气很不满,他沉默了一下后,揉了揉项天鹤的头发,神色复杂的说道: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一个人如果没有手机,无法和别人联系的话。久而久之,就会被以前的朋友们遗忘,会成为不合群的边缘人。”
项天鹤听不懂李寒窑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乖巧的接了过来。
他的眼神里满是欣喜,看得出来,刚刚说不想要只是推脱,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哪有不喜欢手机的?
李寒窑想了想,把手机拿过来,打开了“儿童模式”,设置好密码之后,又还给了项天鹤:
“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个手机只能用来接打电话。”
“啊~”
项天鹤哭丧着脸,撅起嘴嘟囔道:
“那我会成为边缘人的。”
李寒窑:“……”
这臭小子,真特么会现学现卖!
从手机店出来之后,李寒窑上下打量了一下项天鹤。
只见项天鹤的上身是寒酸过时的衣服,脚上是脏兮兮的鞋子,裤子也已经发黄,打满了各种布丁。
……
李寒窑拉着项天鹤,走进一家“三叶草”门店。
项天鹤浑身散发着“自卑”和“不安”,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去。
导购员们刚想出来迎接,但看到项天鹤身上的寒酸衣服后,她们纷纷退缩了回去,皆是选择把这次的“提成”和“业绩”谦让给同事。
最终,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接待了李寒窑。
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个新人导购,脸上透着腼腆和青涩。
“您好,请问谁买衣服?”
女孩子并没有歧视项天鹤,她温柔的蹲下,给局促不安的项天鹤试鞋。
几分钟后,李寒窑几乎搬空了这家“三叶草”。
但他并没有选择把所有买的衣服都带走,而是把衣服都留在了这家“三叶草”门店里。
“他家就住隔壁,一天给他换一身。”
临走之际,李寒窑扔给这个女孩子一张银行卡,平静的补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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