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你还没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真觉得自己在督军府住上几天,摇身一变就成督军夫人了?”
庄宜霏凌厉刺耳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开。
一道道看热闹的目光向她们投来。
白雅蕊眼神玩味,小口抿着红酒问道,“那个泼辣货是哪家小姐?”
“好像是...我们班同学?叫什么来着?”
“我记得她父亲是什么部门的副处,这是怎么混进来的?”
“瑶汐,她之前不是一直巴结你吗?你邀请她来参加的宴会?”
聂瑶汐敛下眼睫。
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么一号人。
不过那杯红酒泼得是真痛快!
白雅蕊也好,温幼梨也罢,都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垫脚石。
今晚先弄死后者,另一个来日方长,她多的是办法折磨死她!
送去东北细菌实验室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要把白雅蕊这贱人的胳膊冻僵了放进油锅里炸,要把她跟快饿死的老鼠关在一起,要让她活生生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解剖...
“我和那位小姐也不熟,也许是温同学曾在学校里招惹过她?”
话刚说出口不久,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看到那泼辣少女,一把将嫁进督军府的冲喜小新娘从地上拽起来。
“我跟你说话呢?又装上死哑巴了?就你这德行还想跟瑶汐争!”
被指名道姓的聂瑶汐眉尾重重抑下。
白雅蕊睨她一眼,“这能算不熟?”
围在聂瑶汐身边的几个千金脸色也不太好。
“瑶汐,我们同窗多年,你怎么连这些小事还瞒着我们?”
“我们知道你跟那姓温的过不去。你要是想羞辱她,我们也会帮你,何必找了人还否认不认识?”
白雅蕊冷冷撇嘴,眼中的不屑明昭昭摆出来。
她早猜到聂瑶汐要借自己的手杀人。
不过这次谁都别想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做,反惹一身骚的聂瑶汐强撑笑意。
她解释,“我是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提我的名字...”
不远处的庄宜霏像是存心跟她作对。
次次都是等她说完话后,再狠狠打她的脸。
“我告诉你,《校刊》的记者位已经定了瑶汐,还有下月的《申报》面试资格也非瑶汐莫属!你一个违反学校纲纪的破鞋,等着被督军府赶出去后,再被学校通知收拾东西滚蛋!”
又提她!又提她!
聂瑶汐指甲抠进掌心肉里。
疼痛让她清醒了些,也慢慢想起那狗仗人势的贱货到底是谁!
思绪清晰的那一刻,她眼底只剩惊恐。
不能说!不能说!
千万不能让聂书臣和聂嘉树知道是她算计温幼梨嫁进督军府,给老督军当冲喜新娘的。
万一顺着这线索查下去,她做的那些肮脏或许都要被桩桩件件翻出来。
聂瑶汐不再坐以待毙。
她神色慌乱冲过去,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
是周伯。
周伯带着几人将庄宜霏拖拽走,遮掩住这场闹剧。
聂瑶汐悬提在嗓子眼的心正要归于旧处,眼睛却和男人警告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聂嘉树不知何时站在了温幼梨身旁,像忠贞的骑士保护他的公主。
为什么?
明明他们才认识不过一周!
温幼梨能读懂聂瑶汐眼中的情绪。
也能给出聂瑶汐答案。
为什么?
她们同为穿越者、任务者,她会算计人、利用人,却不会为了完成任务屠杀无辜善良的人,让自己踩着血淋淋的路往前走。
那条路虽也能完成任务,但不会将她们救赎。
那是堕落的开始。
没有尽头,直到地狱。
“小妈,我送你回屋换件衣服。”
少女没应他的话,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和聂瑶汐相隔没多远。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碍了聂同学的眼...我会离开督军府,也会离开沪海的...”
她声音细小,远一些看热闹的人根本听不见。
聂嘉树在她身后,听了清清楚楚。
他眼神变得和刚才不同。
除了迷恋,只剩按捺不住的占有欲。
温幼梨把话说完,分毫不给聂瑶汐解释的机会,拎着包往走廊尽头去。
聂嘉树跟上她,唯有聂瑶汐被晾在原地。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在胸前蔓延的杀意。
离开督军府?
离开沪海城?
做梦!
她要她今晚就死!
温幼梨往走廊尽头去时,敏锐感觉到除了聂瑶汐,自己还被一道阴暗黏腻的目光紧锁着。
没有浓郁的杀意。
更像是...
刚从潮湿洞穴里爬出的毒蛇,吐着信子打量猎物。
他不急于撕咬捕猎,而是静静享受围猎的快感,饶有兴致欣赏着猎物在他面前表演。
“少帅在看什么?”耳畔响起老者问声。
“没什么。”聂书臣收回目光,淡淡看向搀扶着老者的“少女”。
她戴着宽檐法式淑女帽,黑色蕾丝面纱罩着一整张脸。
似是察觉到男人在看自己,“少女”微微一笑,“少帅一直盯着我看,当心白小姐会吃醋的。”
聂书臣无话。
视线漫不经心在她耳垂上瞟过一眼后说道,“温老自便,我先失陪。”
嗓音近乎一样,却不够娇气。
还有那副吸睛的翡翠耳珰,也没戴着。
是...她?
不是她?
是她?
不是她!
蛇是一种聪明又卑劣阴暗的动物。
在不确定自己能给予猎物致命一击时,它们不会贸然露出毒牙,会偷偷尾随,会在暗处藏匿,然后伺机而动,蛇头后缩再猛地扑咬弱处。
接着就是在猎物中毒后失去反抗能力,蛇尾缠绕,紧紧将其勒到窒息,欢愉欣赏着猎物从伪装,到反抗,再到被一口接一口的吞进腹中。
聂书臣抬腿离开繁闹的接客厅。
浓密的睫下,藏着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
幽深。
凉薄。
似月亮。
而月亮照不到的走廊尽头,是男女细密喘息,唇舌湿黏交缠在一起的情迷意乱。
皮夹克,黑旗袍。
挺阔,柔软。
他城池攻略,想要把她细滑的小舌,津甜的口水都吃进肚子。
她欲拒还迎,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嘤嘤哼咛比春药更让人上瘾。
“小妈也是喜欢的吧?”
“聂、聂嘉树...唔...”
他粗喘两声,又重新吻上她。
宽大的手掌托扶住不禁握的细腰。
寂静漆黑的地方月亮照不到,但毒蛇却能悄无声息扭曲爬行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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