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寂一声冷哼,重重地一跺地面,手中的剑在身前挥舞出一道屏障,重重叠叠,无懈可击。
浅寂身后站的便是罗夏,所以他不能躲开,不然罗夏就会被杀,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会就此错过。
清月的剑收之不及,刺在了屏障之上,“挡”一声巨响。清月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她抬起头,脸色凝重,握着剑得手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只是这么一个照面的功夫,清月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眼眸寒光上涌,手中的剑迅速挽好一朵剑花,寒芒灼眼,锋利得似乎能切割空气一般。
浅寂心中微微一紧,双手握紧,内力灌注进剑身。顿时,长剑幽光顿闪,如刺目星辰,抬眼看到剑花即将到达,双臂用力,重重挥下这一剑。
看似惊人的架势,挥下时却只是平实无华,唯有借助着攻击的助力往外逃去的清月方才感受到那一剑得可怕之处。
她已经离开他将近三米之远了,但是剑上如波涛海浪般一圈一圈扩散的剑气依然从她身上划过,衣服破损下是鲜血淋漓的血肉。
她愤恨地抬头,脸上依然白瓷般的肌肤上化开了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虽不狰狞,却有几分狼狈之意。
清月狠狠一咬牙,正要用尽全力逃跑时,远处传来吵杂声。细细一听,清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擦觉的笑容。
她听到了,浅寂当然也是听到了。
可能是夏许宫的人听到打斗之声,找来的人。但是浅寂并不惧怕,在他看来,这正好是可以将清月背叛同伴的事实呈现出来。
只是想到那个重视笑嘻嘻的人可能会 因此露出伤心的表情,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
“你是不是曾经有个妹妹小依?”就在这时,清月突然开口道。
浅寂心中一紧,脸上的冰冷更甚。“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死侍,而且还是掌握了每一个死侍身世的长侍。真的很不懂,明明是一个局,设计了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但是最后被设计的人竟是会心甘情愿,肝脑涂地地为仇人干活。”清月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指地,脸上的笑容带着嘲讽。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浅寂震怒,虽然之前已经猜测到什么了?但是如今真正听到时,第一反应竟是选择不愿相信。
清月脸上笑容不减,“你自己心里知道,又何必再多问呢?就是你一直效忠了十多年的主子就是你全家的灭族仇人,就连你幸运逃跑的妹妹最后死于疾病,也难免了被挖坟焚尸的厄运。”
“闭嘴,你给我闭嘴。”浅寂双眼血红,长剑举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刺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地洞穿了清月的胸膛。
“啊!”一声尖叫从旁边传来,浅寂缓缓偏转了头,依然赤红的眼睛看向声音之处,一个女子正瞪大了眼睛,双手捂在嘴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菱悦,我……”浅寂眼中的赤红退却了一些,看到此刻一脸难掩痛苦看着自己的菱悦,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呵呵。”另一边被剑洞穿,低垂着脑袋,勉强借力站稳身子的清月突然轻轻地发出一声怪笑。“以我对菱悦的了解,从小没有亲人,缺乏朋友的她最是重视我们这些佟出师门的姐妹了,你竟然试图杀害我?呵,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浅寂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杀意和暴怒几乎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试图卷席一切周围生存的生物。“这就是你开始的打算吗?讲出我的身世秘密,将我激怒,然后对你出手,好让赶来的她看到一切,这样就算我将你叛变她们的事情告之,她们也不会再相信我了,对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明白得太迟了,咳咳。”清月费力地说着话,口中不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不,不会迟的。”浅寂握紧已经洞穿了清月身体的长剑,内力灌注,眼眸中杀机奔涌。
清月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放大,但是此刻的她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躲开浅寂即将到来的最好一击,以及刚刚赶来的君兰熏的银霜身上。
君兰熏一眼看到了清月眼中的求救之意,但是她瞧见清月如白瓷般的面目时,心中犹疑。浅寂从前虽然是一名杀手,但是她相信他绝非滥杀之人,更何况,他知道清月是我们的同伴。浅寂为何突然要对清月出手,他们又为何在这里。
君兰熏在四周一扫,很快就是发现了正悄悄逃走的罗夏,上前几步,将之抓了回来。
“饶命啊,不要杀我啊,我知道我不聪明,我帮不了你们的事情,但是求你们别杀我啊。”正逃跑,突然被人领空提着飞起,罗夏不禁大声叫喊起来。
“你说什么?”君兰熏眉头一紧,狠狠地看着罗夏低喝出声。
罗夏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后,瞧见并不是清月,不禁愣了愣,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也就在君兰熏出手抓过罗夏的同时,菱悦和银霜已经同时出手。双掌一前一后重重地拍在了浅寂的胸膛之上。
浅寂正凝神将内力灌注剑身,想以一剑在她体内爆裂,令她尸骨无存。突然遭到两女的袭击,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拍得飞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昂头吐出一口浓血。
剑与主人失去连接,其上留存的内力冲撞,在清月的体内肆虐,令得她的内脏也是出现了不少的损伤。又是一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来,不等菱悦两人上前搀扶,她已经倒下了。
“快,清月伤势十分眼中,扶她回去梨园。”银霜在清月身上检查了一番,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菱悦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倒在了远处,嘴角上带着血丝的浅寂,没有说一句话,快速地和银霜抱起清月飞身向着梨园的方向走去。
浅寂看着菱悦的背影,脸上没有表情。孰对孰错,最后自有定论。他不屑去解释太多。
跟随三人后赶到的是在众多侍卫,君兰熏先是将晕倒在脚边的罗夏将由他们带走,便是将视线落在浅寂身上。
“你不相信我?”浅寂捂着胸口,踉跄着站了起来,表情平淡地看着君兰熏的黑眸,虽然隐藏极好,但依然在其中发现一丝不同。
君兰熏看了他半响,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清月与我们相熟已久,她的品性如何,我们尽是知道。应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浅寂冷笑,“没有误会,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就是要杀她。”
“那就只好请你留下来了。”君兰熏脸上如霜,站在她身后的侍卫持刀冲了上去,脚步沉稳,健步如飞,这并不是一般的侍卫。
浅寂手持长剑,围在身前划了一圈,无形的剑气如同风刃一般,切割着空气,迅速地将第一批冲上来的侍卫杀退了去。长剑入地,单手扶稳,他的脸色在发出这一攻击后,变得更加苍白了,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但是脸上的冷漠和孤傲却是一份不减。
“想要留我,就用出点本事,不是让这么废物来玷污我的剑。”
君兰熏看了看他,眼中一抹光芒闪现,突然挥了挥手,除了少数躺在地上打滚,无法起来的外人,其余都退到了她的身后。浅寂依然孤傲地挺起腰身立在原地,说道:”你走吧,我相信你没有错,也许只是我们所站的角落不一样吧。我们也算是朋友,但是这份友谊从今天开始将不复存在。
浅寂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良久后才徐徐说道:“你放了 我走,我不会感激你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认识到那个女人的可怕。从尽往后不再是朋友了,我只想提醒你们最后一句,保护好罗夏。”
君兰熏点头。
看来这里发生的一切确实是与罗夏有着很大的关系,她也可能是目睹一切浅寂和清月之间发生的事情。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一问她。
浅寂没有多说什么,扶着剑一步一步地离开。他表情依然平淡,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的心中不是掀开了一个巨浪呢?过往往昔留在梨园中的日子一一浮现,每一张虽然都平淡无奇,但是其中总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的独影。原来他已经开始习惯了有朋友的日子了。
梨园一处房间之中,数道身影来来往往忙碌着,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带着着急的神色。
君兰熏从太医院那边找来了赵太医。本来作为皇上的御,用太医,赵太医并不负责妃嫔们的病症,但是之前皇上曾下旨,珍妃的病只由赵太医治理。再加上,整个太医院中君兰熏能够信任,并让其来帮清月治病的就只有赵太医了。
“禀珍妃娘娘,这位姑娘腹部那一剑伤得很深,失血不少,再加上体内被剑气伤及了内府,性命堪忧啊。如果能有一只冰蟾雪蛤,想来会是能有不少的转机,唉,可惜了。”赵太医在桌子上写下调理的方子,交给一旁的棉枝,便是叹息着走出了房间。
“冰蟾雪蛤?”银霜皱眉说道。“菱悦你记不记得,我们封情谷里似乎有这么一只,是主人外出游历时,路途遇到一支进贡的小国队伍,当时主人还不曾见过雪蛤,对其生出好奇,也是将那只冰蟾雪蛤从那进贡之品中偷了出来。”
听到这里,君兰熏不由不为皱眉,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就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之心,便是将如此珍贵之物逃走。君兰熏实在是无法想象,那进贡的小国到达目的地后,发现不见了,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啊。
棉枝因为不了解白亦溪这个人,听到银霜如此说,其惊讶程度丝毫不弱于君兰熏。小嘴大张着,一脸的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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