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是个单独封闭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君汐只好偷偷趴在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她暗暗想着,如果凤清寒再说什么瞎话,她就冲进去堵住他的嘴。这货就是个搅局王。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她竖直了小耳朵撅着屁股趴在门前的,身子都快僵了,也没听清几句。
“逆子!”
突然一声浑厚有力却略带沧桑的怒斥吓得她小心脏“咯噔”一下,站直了腰板。
还未等她再次贴耳偷听,一声闷重的抽打声刺耳得从屋内传出。
君汐心下一紧,脑子里充斥着原宿主本来的记忆。
凤清寒22岁那年,跪地在祠堂内,身上鞭印数十下,洁白衬衫被鲜血浸透印染成一片血红。他紧实的上身淌着排排细汗,却是一声不吭,不肯说一句软化。
原宿主的记忆中,她在哭,两行泪水染的如他的鲜血一般多。
不行,他是飘逸绝尘的琅嬛阁仙人,怎可仙体鞭痕数道。
君汐猛地推门,祠堂的木门却早已被凤老爷子反锁。
她开始拼命用自己细嫩的手掌拍打木门,屋内的皮鞭声越来越重,却没有听到凤清寒吭一声。
“爷爷,他就是死鸭子嘴硬,他知道错了,你饶了他吧。”君汐心急如焚的拍打着,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转而骂起凤清寒,“凤清寒,你个笨蛋,你说句软话会掉块肉吗!”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凤清寒被打,按理说她该感觉痛快才是。在天界整蛊他那么多回,她只觉着好玩,但这一次她却心痛了。
这个该死的门!
君汐急的用力拍打着,继而用自己娇小的身体去大力冲撞木门,也许是她的真诚感动了某个仙人,在她连续碰撞四五回后,木门“嘭”的一声打开了。
君汐用力过猛,一个趔趄跌了进去,正好瞧见凤老爷子挥着手里的皮鞭打向凤清寒。
“不要。”君汐本能的扑过去抱住了已是血迹满满的凤清寒。
后来回忆起此事,君汐也不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冲过去护住他,她明明很怕血,很怕疼痛。
凤清寒眸光触及她小小的身躯,墨色瞳孔骤然集聚。
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过来档鞭子?这个傻丫头。
凤清寒伸出一条手臂欲将她反身护在怀中,君汐清楚他的用意,使出全身力气抱紧他,已是挨了一顿鞭子的凤清寒体力有些不支,没能活动。
君汐心想,他挨了那么多的鞭子该是比她虚弱的。
一鞭子而已嘛,不会死啊。
当凤老爷子看到君汐冲过来抱住凤清寒时,手里的鞭子已经狠狠的挥了出去。他紧忙收手,鞭子终是带着几分力道打在了君汐娇嫩的后背上。
“嗯。”君汐闷声一哼,柳叶眉微微一蹙。
被鞭子抽打还真它丫疼。
火辣辣的灼烧感刺痛着鞭子接触的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
君汐护着凤清寒的双臂又紧了紧,一双水眸悠悠凝视着他。
这货挨了那么多鞭子,竟然一声不吭,果然很凤清寒,跟天界的他一样沉静冷漠。
然,下一秒她却觉得天旋地转。
纯澈的眸子渐渐合上,她晕了过去。
“君汐,君汐!”她的双臂渐渐滑下来,凤清寒迅速搂住她。
这个傻丫头挨了一下鞭子就疼晕过去,还逞强替他挨鞭子。
而这一幕,却让他感到如此熟悉。好像……她在哪里也曾这样奋不顾身救过自己。
凤老爷子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闯进来,瞧着自家孙女疼晕过去,心里心疼又懊悔,但是表面上又露出冷酷家长的姿态。
瞧着孙儿抱着她跑了出去,这才恨恨地将鞭子摔到地上。
不住的摇头。
凤清寒房间。
他等不及母亲赶来,不避嫌的将鞭子抽打而裂开的T恤又扯开了几分足够他上药的空间。
嫩白的皮肤上,一道红红的鞭印扎眼的映进凤清寒流光复杂的眸中。星眸一瞥,他轻轻触碰她红彤彤肿的像萝卜般的小手,该是方才用力拍门的缘故。
疼惜轻柔的将止疼药膏轻轻又轻轻的涂抹在她的伤口处,一丝冰凉的触感随着她的伤痕蔓延至她的心头,她的身体本能的缩了缩。
他手下一顿,涂抹药膏的动作又轻缓了几分。但他被鞭子抽打的几处同样在留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只剩最后一道药膏,是防止结疤的,有点疼。
药膏刚刚触碰到君汐的皮肤,君汐紧接“嘶——”的发了一声。
凤清寒拿着棉签的手没有停下来,继续涂抹着。
“凤清寒,你要谋杀亲妹呀,轻点。”君汐侧着脸大叫着。
凤清寒原本冷凝的模子舒缓了几分。
声音洪亮,看来恢复了精气神。
心情缓和,他挤出更多的药膏再次涂抹到君汐的肌肤上,淡淡开口,“这药膏是防止生疤的,不想留疤,就闭上嘴。”
留疤?那可不行。
“你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得感谢感谢我呀。”但君汐可没打算停嘴,这涂药膏又不耽误聊天,何况聊天还可以分分神减少点疼痛感不是。
“如果你安静一些,恢复的皮肤应该会更漂亮一些。”凤清寒语气淡淡,将最后一点药膏均匀的涂抹到她的伤口处。
就她那莽撞的样子,救他?怕是要先搭上自己。
君汐撅起小嘴,要是生的不漂亮,等他回天界必须好好让她闻一闻他身上的板蓝根香味,以此来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然,现在最终要的是能够让他历劫成功,重返天界。
那么——
“你先请我吃饭吧。”君汐转过身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期待的望着凤清寒。
“等你伤好了。”
“太好了。”君汐兴奋的在床上翻滚起来,“嘶——啊,疼。”
一高兴竟忘了刚擦了药膏,君汐憋着嘴趴在床上,苦逼着脸。
“吃货。”凤清寒整理好医药箱,转身准备离开。
这话君汐可不爱听了,心里暗戳戳地嘀咕:你以为我是为了吃啊,我是为了找个机会让你跟顾柠交好,好不好,猪头清寒。
趴在床上,君汐的视线有限,但最终还是瞧见了床铺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懊恼自己竟忘了凤清寒自己的伤还没有处理。
“凤清寒,我帮你清理伤口吧。”君汐撑起身子,小心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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