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不会想到,母女两的主意居然打到了三皇子身上。不过,回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查自己的身世,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
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她带着两个丫头先去给祖母请安。另外就是给祖母继续扎针,只有先把祖母的身子调理好了,在林家她才有好日子过,所以这件事上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来到后院,雷婆婆正伺候祖母用早膳,就见一身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女子站在旁边,这人林小夕自然认识。是林正礼的妾室周氏,当年娘亲死了没多久,爹就把人娶进了门。
或许因为娘的突然离去,庞莲儿不好发飙,又或许周氏没有子女,不足为患,所以庞莲儿也很少为难周氏。周氏也很会做人,从嫁进林家开始,每天都会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见此人温柔贤淑,也不挣不夺,对周氏的态度也算是不错。
年幼的时候,林小夕其实也受过周氏不少恩惠。那时候周氏见林小夕可怜,长长偷偷给她送点吃的。后来被庞莲儿知道了,还受了罚,才尽量避开林小夕。
如今,林小夕又回来了,她依旧是满脸温柔的笑,和和气气,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
“这几天正礼都在忙什么?”老太太放下碗筷,喝了口茶。
“回老太太,老爷最近都在忙公事,鲜少到奴家这里。”周氏如实地回答着,她也不去争宠,林正礼来就来,不来就算,那么多年来这样的生活早就习惯了。
“你啊……总是这样,不抢不夺。可惜了,这么多年来没个孩子,若是有个孩子多好,那女人就不用这么嚣张了。”老太太嘴里的那女人自然是庞莲儿,向来仗着娘家有钱有势,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周氏只是淡淡一笑,给老太太行了个礼:“承蒙老太太的关心,可惜,奴家这身子不争气。”
“别担心,小夕回来了,这方面可以让她帮你看看,或许会有帮助。”老太太提到林小夕,嘴角就笑开了花。
此时,林小夕已经到了门口,见两人说话,便是没去插嘴。看到祖母的目光看向自己,满脸微笑地迎上前给祖母请安:“小夕给祖母请安了,祖母今儿觉得怎样?”
“好……好久没睡那么舒服了。”老太太看上去精神状态特别好,脸上也有些难得的红润。
林小夕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身边的周氏,周氏给她行了个礼:“周氏见过大小姐!”
“姨娘不必那么客气。”林小夕看向周氏,如此近的距离,让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那天在密室里闻到的味道。
怎么是她?
脑子里浮现出儿时的种种,在回忆里,周氏是个极其温柔善良的女子,跟那些杀手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这样的猜测,让她有些不该敢相信。不过,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惊讶,没有表现出来。
“你来得正好,刚才才跟你周姨娘说,让你帮看看,什么时候能有个子嗣?”老太太一脸热心地说着。
“好的,一会就给姨娘看看,先给您扎针吧?”林小夕说着,扶着老太太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前坐下。
林家的后院向来都是庞莲儿说了算,那些曾经怀子嗣的女子,没一个有好下场。不是死了,就是被卖了,那些孩子也都在肚子里被干掉,或者很小就夭折了。林小夕也是命够硬,才能活到再生的那一天,让另一具灵魂延续这具躯体的生命。
想到这,就觉得便宜爹挺凄凉,明明就是一家之主,那么多年来却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窝囊得连林家的子嗣都保护不了。
“你爹真是没用,这些年来都被那个女人左右着。不过也难怪,谁让林家没几个有用的人,若是林家能出几个人才,也不至于这样。只是,涉及到林家的子嗣,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老太太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唯一一个孙子,如今还是在庞家养着,这种丢脸的事情真是难以启齿。
林小夕大概明白为何祖母那么讨厌旁氏,若是这样,周氏真怀上一儿半女,恐怕在这个家也待不下去。
或者,周氏的出现,只是为了隐瞒真实身份,并不是不能生孩子,而是不想要孩子罢了。
很快为祖母扎针完毕之后,她很直接地拉过周氏的手。周氏依旧温柔地笑着,一点都没反抗,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一把脉,惊得她瞪大了眼睛:“你……你被人下过绝子药?”
周氏原本脸上的微笑僵持下来,随即眼眶发红地低头说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这辈子也……”
“该死!该死!咳咳……”老太太一听,气得咳嗽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这绝子药是庞莲儿下的,难怪可以让周氏待在林府,可以说已经没了后患。不过,事情并无绝对,林小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闭上眼睛,她把脉的手劲加重了许多。
见林小夕这幅表情,老太太也不敢打扰,紧张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最后的答案。
就像林小夕想的那样,周氏的身体很好,虽然服了绝子药,当初应该没喝完下去,身体里残留的不多,只要稍作清理,还是可以解决。只是,若这周氏就是那天的女子,应该武功不弱,为何一点内力都探不到?
难道周氏有什么秘方可以隐藏内力?
对,这一点不奇怪,当初傲王也做到了这点,更何况周氏的身份那么神秘,身上的秘密自然也不少。
“如何了?”周氏对这方面几乎绝望,看到林小夕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最后死心的答案。
林小夕没有说话,看看四周,故意大声说道:“身子还好,只是要怀上子嗣就难了。”
林老太自然是看明白小夕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也负荷着开了口:“真是可惜了,我们林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若是让老身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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