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清连忙过去,“婉儿,好香啊,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婉儿不香,婉儿不好吃,”边笑嘻嘻地回答边用勺子挖出一碗粥,放在师娘手上,“趁热快点吃。对了,我这里还有肉包。”
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师母,你自己拿。”
黄玉清也没客气,拿起就咬了一口,鲜香入口,差点泪流,天知道她多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了。
炎婉将粥和包子递给老师,戴明辉接过,但没有吃,看了婉儿一眼,小声说道:
“你姥爷他们还在旁边呢!”
他知道学生与老秦两口子有些误会,这几年他们夫妻一直想让他们缓和,奈何这丫头死心眼,记恨到现在,对老秦夫妻是直接无视,如今他们跟着受难,他还是说吧,他不想学生留下什么遗憾。
黄玉清也不再吃,想劝劝,不想炎婉莞尔一笑道:
“老师,不用担心,我把你们、姥爷、罗教授你们三户安排在一起,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你们,等下我就送东西过去。”
边说边又拿出四个包子,这些应该够老师他们肚饱了,她很想多放些,但现在天热,没吃完的留到明不定就坏了,这东西藏着怕引来鼠虫,要被民兵搜出来更麻烦。
又把身子伸出草帘,拿进来一个包,里面东西不多,就两条毛巾,杯子,换洗衣服,还有些药,其他缺的,她再慢慢送来。
“这里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东西,你们先用,缺什么再跟我说,我明天再过来给你们送吃的。”
戴明辉终于放下心,他就说这学生不是狠心人,自己亲人怎么会不管,可心才放了一半,听到最后一句,又提到半空,
“明天还来?”他的手又有些痒了。
“不然呢,你们都瘦了,幸亏你们以前身体养得不错,要不然非出大问题不可。”
戴明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养生功已经完全破防了,胸口起伏两下后,正要吼,被黄玉清一把捂住了嘴,
“你想婉儿被抓吗?”
她能明白丈夫的心情,明天还要来,要是被抓,这简直是要他们老命啊!
戴明辉压下怒意,点了下头,黄玉清才放下手,嘴巴一得自由就道:
“明天不许来。”
“明天不来,”炎婉皱了下眉,“那我就后天来。”
“后天也不许。”戴明辉轻吼道。
“后天也不许?”炎婉一脸为难,询问的口气问道:“那我大后天来?”
“大后天也不行,以后都不许来。”戴明辉觉得这学生收来就是克自己的。
“我不来你们身体怎么办?”炎婉撅着小嘴说着。
“我是你老师,堂堂中西医教授我身体比你清楚,用不着你瞎操心,你把自己过好就成。”戴明辉觉得自己到了爆发的边缘。
炎婉见老师被自己气得快忍不住了,连忙松口,回道:
“那好吧,我争取少来,但你们总得让我来看看你们吧,我可不想被你们宝贝儿子追着揍。”
这时师母的哭声传来,“志儿,还不知会分到哪里去了?”
志儿就是老师的独子,叫戴远志,因是老来独子,也就比炎婉大两岁,他早在两月前就下放当知青了,还是很远的东北。
说起独子戴明辉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顿时觉得手上的粥不香了,炎婉于是说道:
“别急,志哥分的位置我知道,等我得空,我就去一趟。”
二老看过来,“你能去?”
“天下这么大,没有我不能去的,”不就是找村长开个介绍信,一趟火车的事吗,又不是不知道位置,就算没有理由去,等到年底回京城时,她开着自己的车去,偷偷看人也没问题。
只是麻烦点,但为了让老师安心,跑一趟还是值得的,于是拍着胸道:
“包在婉儿身上。”
二人知道炎婉从来不说大话,她答应的事肯定会做到,但他们怎么忍心让学生一个女孩跑这么远,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他们的儿子,那太自私了,更何况现在国家太乱,没充足的理由,外出只会连累学生,黄玉清摇了摇头道:
“还是算了,主要是太危险,你既然知道位置,改明儿给我们写封信就是了。”
炎婉知道老师不让自己去的理由,不想让他们担心,先暂且答应下来吧,等回京如果有时间,就去一趟,没时间就算了,反正那家伙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哪怕丢深山,他也能活得滋润。
“这也可以,等通上信,我再给他寄些东西过去,对了,我还可以问问爸,他东北那边看有没有手下在那边,这样也可以照顾一下。”
戴明辉眼睛一亮,这回他不打算推,“那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老师不用跟我说这些客气的话,应该的。”炎婉指了指旁边,“我去看罗教授和我姥爷他们去了。”
二人点了点头,炎婉提着东西准备跳出去,想到自己忘记问一件事,于是回头问道:
“老师,学生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我解答?”
学生这么严肃,肯定是医学上遇到问题了,戴明辉站直身子,“问?”
“你们下放究竟是哪个王八蛋举报的?”炎婉问得是咬牙切齿。
戴明辉和黄玉清相视一眼,最后戴明辉把妻子一推,“这问题你师母告诉你。”
这么艰难的问题,丈夫就把自己顶上来了,黄玉清瞪了丈夫一眼,又转过头笑道:
“婉儿你上一句你问的是什么?”
“学生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我解答?”
黄玉清手一摆,“不能!”
炎婉:这话是如此的熟悉。
戴明辉指着窗,“现在你可以滚了。”
炎婉:(⊙_⊙)
等学生从草帘子窜了出去,黄玉清越看越不明白,
“老戴,你说婉儿怎么非从这小窗这边窜进来,”又指着旁边的草门,“走这边不香吗?”
“我们家那么大一个院门,这丫头什么时候是正经走进去过?”戴明辉像是早见怪不怪。
黄玉清一想,也是,以这丫头的身手,不走这草帘子可惜了。
却不知在外面的炎婉听得一清二楚,抽着嘴角,她觉得自己特冤,谁不愿意走门,要不是你老人家为了晒药材,把大门都堵了,门都打不开,她何必天天翻墙。
算了,自己找的老师自己忍,不跟你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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