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把温澜带回了东盛一品。
温瑾胤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让谢宴声给温氏注资,否则就会收到季敏心的死亡通知书。
加上“怀孕流产”被戳穿,这两件事像两座山,压在温澜心口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谢宴声只在东盛一品换了身衣服,就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从医院出来之后,两人就开启了冷战模式,温澜已经做好随时回蓝水湾的准备。
她在卧室中,听到客厅的防盗门门锁响了下,以为谢宴声要走,刚悄悄松了口气,没料到谢宴声沉冽的声音就传过来。
“假怀孕就够丢人了,又弄出个假小产,管好你的嘴,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立马听出离婚无望,崩溃地跑到客厅,“我已经准备净身出户了,你为什么还不同意离婚?”
“年后再说。”谢宴声深深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满脑子都是季敏心的安危,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谢宴声回来的时候已过凌晨,浑身都是酒味儿,是李端把他送上来的。
“谢先生喝多了,太太记得多让先生喝点白水。”李端交待完就走了。
谢宴声一进客厅就脱掉皮鞋,把外套和领带扔地上,又开始撕扯起身上的衬衫。
季敏心的事儿,温澜还没理出个头绪,看到谢宴声醉成这样,更是心烦。
她倒了杯白水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回了卧室。
谢宴声踉跄着追过来,伸手来扯她,她
避之不及,被谢宴声扣住手腕。
两人撕扯间,她就被谢宴声抵在床上!
“你踏马的连个孩子都不想替我生!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娶进门!”
谢宴声清隽的五官已经被酒精拿捏得戾气满满,尤其是双眼中更是漾出了骇人的猩红。
这个时候,她不敢和谢宴声较真,但又厌恶谢宴声身上的酒味儿,便把头转向一侧。
谢宴声把她的头硬硬扳到眼皮底下,用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的,压抑的嗓音低吼:
“外面想和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为什么非你不可——”
她感觉谢宴声醉糊涂了!
连非她不可的话都说出来了,当真是醉得不清。
“温澜,如果两年前你嫁的是沈毅,你们现在一定有个可爱的宝宝了吧?”谢宴声的脸此刻和她只隔了两三厘米的距离。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抿唇,不语。
谢宴声涨红的眼眸中全是不依不饶,“你告诉我——是不是——”
她凝眉,继续沉默。
其实,如果当初温瑾胤没有算计谢宴声,她这辈子和谢宴声都不会有交集。
她会顺利嫁给沈毅,以当时两人如胶似漆的感情,两年之中肯定会生个宝宝出来。
“你嫁给我两年,做了两年谢太太,除了替温瑾胤和温氏算计我的时候会把我放在心上,其他时候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死人,对不对?”
谢宴声的控诉还在继续,“成为谢太太的第三个晚上,我们做的时候,你还记得
你喊的是谁的名字么——你喊的是沈毅,不是谢宴声!”
她愣住。
那个时候的她,懵懵懂懂就嫁给了谢宴声。
明明彼此陌生得要死,却要做最亲密的事儿。
她和沈毅谈了六年,一直恪守君子之礼,和谢宴声第一次睡到一起的时候,她内心是绝望和痛苦的。
当逼不得已嫁给谢宴声之后,她深知无论这场婚姻能维持几年,她都已配不上光风霁月的沈毅了。
于是,便有了和谢宴声好好过下去的想法。
但两人蜜月没过完,谢宴声就开始往会所跑,她和他闹,闹了几次也没有结果,后来她就心灰意冷了。
谢宴声说结婚第三天的晚上,她喊出的是沈毅的名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和沈毅清清白白,那个时候又怎么会喊出沈毅的名字,肯定是谢宴声在污蔑她!
“你给我闭嘴!”她急声反驳,“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我和沈毅从没有越过矩!”
“我后来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一起,你都要关掉房间内所有的光源,原来,你把我想象成沈律师了!”谢宴声看她的目光越发凌厉,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我和沈毅清清白白,你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诋毁我们!”温澜捂疼痛难忍的耳垂,恨声怼道。
“你那时候喊的就是他的名字!”谢宴声的声音忽然拔高,滚烫的唇落在她脖颈上。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亲热,但是又撕扯扯不过谢宴声,只能
硬硬扛着。
谢宴声这次是带了恨和狠的。
几个小时前,那三个女人给她做了细致的妇科检查,她的身体到现在还不舒服。
谢宴声的放纵,令她哭出声来。
“温澜!你踏马的竟敢背着我打避孕针!”谢宴声染了浓浓醉意的低吼,在她上方传来。
“为了算计我,你装失忆,装怀孕,装小产——你踏马的连在床上都在装!你告诉我,和我在一起,你有没有不装的时候?”
谢宴声边骂边在她脖颈和锁骨上咬了几口,温澜疼得惨叫好几声。
她也不甘示弱,在谢宴声手臂上狠狠咬了口。
当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流下的时候,谢宴声才放开她。
谢宴声一拳砸在了床对面的梳妆镜上!
镜子“哐当”一声碎了,镜片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温澜还没反应过来,谢宴声已把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给摔地上。
谢宴声似乎还不解气,捡起地上几个大点的玻璃瓶,再度砸起来!
“你发什么酒疯?”温澜望着地上那堆她很多钱才打下的“江山”,心疼得要死,伸手去扯谢宴声。
“摔谢太太几件东西,就心疼了?”谢宴声双目猩红盯住她,“我呢?你朝我心上捅的可是刀子!你进医院前一秒,我还在满心憧憬地当爸爸!温澜,你个骗子!”
“我和你的婚姻,从开始就是温家设计的一个骗局。”温澜拢好衣服,拖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喃喃道,“及时
止损吧,谢先生。”
“两年前,被你们温家摆了一道。现在,又被你算计了——”谢宴声冷笑一声。
温澜后背冷汗涔涔。
此时的谢宴声眼眸中全是狠厉,嗓音幽寒,“想离婚?门都没有!就这么耗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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