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浑身无力,不想和江景辞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在江景辞把她抱起那刻,抗拒地说,“别碰我,我很快就缓过来。”
江景辞本想把她抱到卧室,但被她抵触的表情刺得瞬间清醒,便轻轻把她放到沙发上。
沙发比椅子舒服很多,温澜上半身倚在靠背上,低声说,“老江,帮我拿块甜点。”
江景辞照做。
其实此时的温澜任何胃口都没有,但还是咬着牙吃了半块甜点。
也就七八分钟,她就缓得差不多了。
“既然吃甜食有用,就多吃点。”江景辞又把一块芋泥草莓千层放到她眼皮底下。
“谢谢。”她一只胳膊支着额头,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低血糖症多久了?”江景辞缓声问,“看过医生没?”
“以前不吃早饭偶尔会犯,最近犯的频率有点高。”她拿起江景辞早就备好的果茶,喝了几口。
带着果香的热气,立马驱散了她五脏六腑中的不舒服。
“真是抱歉老江,你是TT的VIP客户,明明是来为你服务的,却不想带来这么多麻烦。”她不好意思地苦笑。
“不急,这次量不成就下次。反正我有的是耐心。”江景辞也附和着笑起来。
温澜听出他话里有话,但只能故作不知,“再让我缓个几分钟,就可以为你量尺寸了。”
江景辞只安静望着她,没再吭声。
温澜的手机来电响了,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
TT两个工作室开业,新
客户激增,出于职业敏感,她以为是客户打来的,立马点了接听键。
“温澜,马上把门打开!”谢母怒不可遏的声音吓得温澜一颤。
江景辞正坐在她对面,听得一清二楚。
温澜忙侧了上半身,压低嗓音道,“有事明,我现在不在蓝水湾。”
“你个狐狸精又骗我!我现在哪也不去,就在你门口等你!宴声的订婚仪式又被你搅黄了,我和你没完!”
纵使隔着手机屏,谢母对温澜的恨都快溢出来了。
温澜脊背骨发冷,慌忙结束了通话。
谢母是个强势凌厉的人,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压二房一头。
但谢宴声向来不着调,二房的谢煜很会讨好老爷子,早早结婚生下谢家的长孙,极大的落差令谢母一直窝着口气。
好不容易让谢宴声和温澜把婚离了,刚搭上安家,还没把振兴大房的重任交给安臻,订婚仪式被忽然而至的“车震门”搅了。
她和谢宴声的姨妈去了三次安家,低三下四地把好话说尽,又送出一套湖景房才令安臻回心转意。
昨晚温澜和安臻发生冲突闹到派出所,谢宴声极力偏袒温澜,再次搅黄了下个月初的订婚仪式。
谢母对温澜恨得牙痒,发誓要给她一个教训,卡着温澜下班的点儿来到蓝水湾等到现在。
谢母的电话再次打来,温澜把号码拖进黑名单。
耳朵虽然清净下来,但心里反而更乱了。
江景辞就在对面坐着,
她不好意思给谢宴声打电话,就发了条微信:你妈又去蓝水湾了,拜托你赶紧把她弄走!
等了会儿,也没等到谢宴声的回复。
谢母刚刚在电话中情绪激动,声音很大,说的话全被江景辞听了去。
江景辞怕温澜难堪,故意装作在看手机。
温澜收回凌乱的思绪,缓缓起身,“老江,我马上为你量尺码。”
“不急。”江景辞见她有起身的想法,忙伸手去扶。
温澜快速避开,勉强打起精神,拿起量衣尺看向江景辞,“开始吧。”
江景辞站到她对面,深深凝视住她。
她感受到一股灼热撩人的目光,只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软尺上。
最先量的是颈围。
她强忍着内心的尴尬圈住江景辞的颈中部,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她的手指还是触碰到了江景辞的喉结。
江景辞轻笑了声,“这不挺专业的么?”
“第一次量男装,紧张得手心冒汗。真要出来的尺码不合适,以后再改吧。”她忙用话语来掩饰内心的崩溃。
“只要是你量的,就算做出来尺码不合适,我也会穿。”江景辞说得很平静。
温澜没有理会,开始测量其他尺码。
每一次,她的手都不可避免地要和江景辞发生肢体相触。
测完一项,她就悄悄松一口气。
最尴尬的是量通裆尺码的时候,她的脸滚烫,以至于听到江景辞的呼吸都觉得是种罪过。
为了保证尺码的准确,测完第一遍,她又复测了一遍
。
等她在平板上做好尺码记录,就忙着和江景辞道别。
江景辞担心谢母找她麻烦,急忙拿起外套,“你这个样子开车我不放心,我送你回蓝水湾吧。”
她看了下微信,谢宴声那个不着调的竟然还没回。
谢母现在肯定还在她公寓门口等着,她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不必了。你饭菜都凉了,赶紧吃饭吧。”她不想再把江景辞扯进来,转身走出江宅。
江景辞紧跟着她的步子,“我只帮你把车开过去,到蓝水湾就打车回来。”
“心领了。”她决然摇头。
江景辞怕气到她,等她车子启动驶出小区,才开车追过去。
回蓝水湾的路上,温澜一手开车,一手拨谢宴声的电话。
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真是个不靠谱的狗男人!
不用他的时候,他就像个狗皮膏药。
用他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等到把车停好,温澜在车内坐了会儿才上楼。
谢母就算今天见不到她,明天势必会去TT堵她,还是今开吧。
温澜从电梯间出来,看到谢母和两个老宅的保姆正站在她门口。
她还真没想到谢母会带帮手来!
“温澜你和狐狸精总算回来了!”谢母看到她,恨得牙齿咯咯响。
她后退到电梯口,伸手摁了电梯开关键,再一次拨打谢宴声的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
“上一次你搅了宴声和安臻的订婚仪式,我已经放你一马。这次,我非得给你点教训
!”谢母说完朝身侧两个保姆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姆朝温澜走来,为首的一个手中还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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