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看到李端,急声问:“宴声呢?”
“谢总做完笔录本来可以离开派出所了,但江景辞那边出了一份重伤鉴定书,按照有关规定,谢总要被暂时拘留。”
李端话没说完,温澜已听得冷汗涔涔。
“江景辞怕我们找关系,还特意找来几名媒体记者来派出所,监督执法是否公正。”李端声音转低,“只要记者在场,谢总就无法离开派出所。”
“宴声在哪里,我先去见见他!”温澜满脸焦灼,快速打量起派出所院内的房间。
“现在除了律师,谢总不能见任何人。”李端皱眉,“我来到派出所快一个小时了,也没见到谢总。”
“不让见人,打个电话总可以吧?”温澜崩溃地问。
李端摇头,“按照规定谢总的手机必须上交,但谢总把手机给了袁律师。”
温澜失望透顶,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踉跄,如果不是被身后的雪七扶住,这一下就摔在地上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一楼楼梯口传来。
温澜抬眼,看到谢宴声的私人律师袁州走过来,忙喊了声“袁律师,宴声怎么样了,我能不能见见宴声?”
“温小姐。”袁州轻轻颔首,“我长话短说,只要江景辞不出谅解书,谢总这24小时是无法离开派出所的。江景辞的伤情鉴定书上写的是重伤,已经达到刑事立案标准——”
“需要我做什么?”温澜着急问道。
“现在,江城几个有影响力的
法律媒体的记者都来了,有些事我们无法运作。最好的办法是快些拿到江景辞的谅解书,让谢总离开这里。”
“江景辞真的是重伤?”温澜难以置信地问。
在她看来,谢宴声不是个会意气用事的人,但此事牵扯到她,就难说了。
“谢总告诉我,去如意苑找江景辞的时候,只是发生了肢体冲突。但江景辞出具的伤情鉴定书上,写的是匕首刺入腹部五厘米处,江景辞已经以故意伤害罪起诉谢总了。”
袁律师的话犹如在温澜头上砸了一记闷棍!
她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比起江景辞,她现在更愿意相信谢宴声。
她敛起早就在崩溃边缘徘徊的情绪,黯声说:“你们等我消息,我去见见江景辞。”
“谢总特意让我转告温小姐,他就算被江景辞起诉,也不希望温小姐去找江景辞。”袁律师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现在记者在场,谢总不让我们动用任何人脉关系。”
“把宴声的车钥匙给我,一个小时之内我肯定回来。”温澜已经有了打算,朝李端伸手。
李端恭敬地把车钥匙递过来,她和雪七一起出了派出所。
上车后,她把江景辞的手机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拨出电话之前,她屏息凝神想了足足三分钟。
最终还是手指一抖,拨了出去。
“这个时候你能想起我来,我是该高兴呢,还是失望?”江景辞略带疲惫的嗓音在她耳边响
起。
江景辞的声音令她浑身恶寒,但为了让谢宴声早些离开派出所,不得不忍着内心的厌恶问:“你现在在哪儿?”
江景辞说出一个医院的名字。
“我马上过去。”
她话音刚落,那边的江景辞就笑起来,“谢宴声的事没得谈,我劝你别来。”
她没有应声,直接挂了电话。
去医院的路上,雪七开车,温澜紧盯手机,关注着网上关于谢宴声打人的消息。
栗木还算靠谱,她转出钱到现在也就半个多小时,那条新闻就下不见了。
她试着在搜索框中输入谢宴声的名字,出来的最近一条消息还是谢宴声和安臻在闹离婚。
她微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大意,给栗木发过去条信息,叮嘱他后续盯紧点儿。
“放心。”栗木又是秒回。
到医院之后,雪七陪着温澜上楼,敲响了江景辞病房的门。
来开门的是江景辞的助理,看到温澜之后礼貌地颔首问好,扫了眼雪七,“江先生只见温小姐一个。”
雪七刚想发火就被温澜拦住,“你在门口等我。”
雪七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好。
助理朝温澜做了个请的手势,温澜走进病房,房门就“咔哒”一声关上。
此时的江景辞正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凝视着她。
她站在门口,与江景辞相距七八米的距离,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一个人。
“谢宴声去如意苑的时候,只是与你发生了肢体冲突,并没有带
凶器,”她看向江景辞的目光带着蚀骨的恨和怨。
“我就知道,你信谢宴声,不信我。”江景辞冷笑,摸了下左腹,“可我小腹被捅了一刀,难不成是我自己弄上去的?”
“把衣服掀开,我要看看你的伤口到底有多深!”温澜心一横,走到江景辞床边。
江景辞看她的目光幽怨又痴缠,“我和你既做过法律上的夫妻,又做过一次真真正正的夫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想看,自己来。”
她听得脊梁骨发冷,但还是伸手去掀江景辞的上衣衣摆。
却不料,江景辞一把把她扯到床上!
她反应很快,趁江景辞的手还没把她箍住,对着江景辞的脸就抓过去!
这次,她是下了狠手的。
江景辞闷哼着放开她,但脸上立马出现了三道手指印,道道见血。
她眼疾手快掀开江景辞的衣摆,一块浸染了鲜血的纱布映入眼帘。
她怕其中有诈,揪住纱布用力一扯,江景辞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一寸多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狰狞骇人。
江景辞的小腹竟然真的被捅伤了!
温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闭上眼,睁开又看了下,伤口处的血已把江景辞身上晕染得一片狼藉。
江景辞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把纱布捂到伤口上,艰难地说,“这下总该信我了吧?”
她快速与江景辞错开一些距离,从手包掏出一份袁律师拟好的和解书扔床上,冷声说:“签了。”
“
不签。”江景辞一口拒绝。
温澜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板着脸道,“如果你不在和解书上签字,我就告你——性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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