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昨天得知温澜的行踪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到梅城。
因为温澜不想见他,两人真要见面大抵还是要以吵架收场。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一直在自责,反省。
发生那种事情,是他和温澜共同的耻辱,这个时候温澜最需要他的安慰和体谅,两人不能再生嫌隙了。
他快速打起精神追过去。
温澜已摆好祭品,准备烧纸钱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他蹲下,把打火机递过去,没话找话,“我还没戒烟,身上随时带着打火机,怎么不喊我一声,嗯?”
“谢谢。”她表情寡淡得没有任何起伏。
很快,一堆纸钱被点燃,熊熊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
有些正烧着的纸钱被风吹到温澜脚下,温澜心不在焉站在那里浑然不知。
她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对季敏心说,但此时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穿了一身压抑的黑色,素颜苍白,眉眼中的落寞令人心疼。
谢宴声主动牵住她的手往后一扯。
她踉跄着撞在谢宴声怀中,刚想挣开,却被谢宴声拥在怀中。
谢宴声的手臂落在她腰上,温热的呼吸弥漫在她耳畔,此时的她满心眼里都是抵触,以往对谢宴声的贪恋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放开!”她用力去扯谢宴声的手臂。
“不放。”谢宴声狠狠咬唇,“你答应过我,要我来陪你看你妈,还说要把我正式介绍给她。现在,你一样也没做到。”
谢宴声以
前的碰触令她开心,现在她只有无地自容的份儿,“你去墓园外面等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你昨天独自离开江城,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一个人静到现在还不够么?”谢宴声这次很强势,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她痛苦摇头:“谢宴声,我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的根源在那件事上,现在我们就在你妈面前,敞开心扉把事儿说开!”
谢宴声话音刚落,她的情绪就崩溃了,“又提那件事!我就知道你是在乎的!我已经脏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围着我转了!”
“我在乎的是如何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而不是你脏不脏,还配不配得上我!”谢宴声语气心酸,疼惜地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澜澜,如果我对你有一点点嫌弃,就让我出门被——”
不待谢宴声说完,她已捂住谢宴声的唇,哭着道:“我信你就是,不许发誓!”
“我要你发誓,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质疑我对你的爱和在乎。”谢宴声的唇覆在她挂着泪珠的脸颊,“澜澜,我们已经错过了三年,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可我——”她一肚子委屈和心酸堵在嗓子眼,试了几次最终化作了低泣。
谢宴声轻抚她凌乱的长发,“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被别人钻了空子。如果那件事非要找个人来担责,那么就是江景辞和温瑾胤。”
她把头贴在谢宴声胸膛,唏嘘着闭眼。
谢宴声这
么诚心诚意地对她,她还有再矫情的必要吗?
“待会儿我们回上京吧,保姆昨天打来电话说暖暖想你了。”谢宴声把话题扯到暖暖身上,试图让温澜快些走出低谷。
“我也想暖暖了。”她嗓音哽咽,“没有在出事后第一时间报警,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我虽然做了一个月江太太,但和他并没有夫妻之实。”
现在,她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
“我知道。”谢宴声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都过去了,从现在起,再也不要想那些会带给自己痛苦的事情。”
她轻轻“嗯”了声,但还是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派出所那边的事情真的解决了吗?”
“刚说了不要想,又来气我。”谢宴声用食指在她额头弹了下,“实话告诉你,在派出所呆的那几个小时,不是姓江的手段硬,而是我妈在用假‘病危’逼我把谢氏还给老爷子。实在躲不过,我才选择呆在派出所,没想到连李端和袁州都信了。”
她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以谢宴声的手段,又岂会轻易受制于人!
“我网上的负面消息是你公关掉的吧?”谢宴声又问。
她点头,“我给了栗木一笔钱,栗木把事情办得非常漂亮。”
“澜澜,我该对你说谢谢才对。”谢宴声由衷地说,“昨天在‘云深城’我态度不好,现在正式向你道歉。”
“不怪你,我也有错——”她抬手,轻
轻落在谢宴声右脸上,心疼地问,“我打的那一巴掌还疼吗?”
“疼。”谢宴声故意皱眉,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打在脸上,疼在心里。”
“现在,我也正式向你道歉,昨天不该冲动。”她摒弃掉所有顾虑,大胆与谢宴声对视,“你能原谅我吗?”
“这是什么话!不原谅你,我从江城追到梅城来做什么?”谢宴声俯身,鼻尖与她的相碰。
“那就讲和。”她与谢宴声十指相扣,“马上定机票回上京。”
谢宴声给雪七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回上京。
两人离开墓园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先回酒店拿了行李,又奔了机场。
在上京落地的时候,是雪七来接的机。
谢宴声说公司有事需要他去处理,先去了盛宴。
温澜走进“汀澜府”一楼客厅时,保姆正拿着个小布偶逗着暖暖,暖暖是个小机灵,听到门口有响动,立马转过头来。
看到温澜的刹那,暖暖小嘴儿一撅,“哇”地一声哭起来。
“暖暖。”
温澜放下手中的行李,疾步跑过去从保姆手中接过女儿。
暖暖的小脑瓜贴在温澜肩膀,两个肉嘟嘟的小手扯住温澜的头发,呢喃了声“麻麻”。
“暖暖刚刚是在喊妈妈么?”温澜被叫懵了,反应过来时欣喜若狂,“宝宝再叫一声妈妈好不好?”
暖暖似乎害羞了,乖乖靠在温澜身上不再吭声。
等了许久,温澜也没等到她喊妈妈。
这时,刚放下
行李的雪七拿着手机走过来,“温小姐,有个说是你哥哥的男人,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
温澜听到是温瑾胤,接过手机正准备骂他一顿,温瑾胤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传来,“谢宴声已经断了温氏所有的路,温氏破产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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