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脸色骤然沉下来,“江景辞,你把故意伤害夸大成了故意杀人?”
“没有夸大,你想弄死我的心很久了。”江景辞自嘲地呵了声。
温澜的身体狠狠颤了下,“谢宴声什么时候答应把盛宴低价卖给你的?”
“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九福茶楼聊到凌晨。”江景辞被她眉眼中对谢宴声的关切刺得心疼。
温澜的心一下子坠入无尽的深渊。
是了,谢宴声昨晚回来的时候都凌晨一点半了,问他去了哪里,只说有应酬,但身上却没有一点酒味儿。
“我还以为谢宴声与你无话不说,看来不过如此。”江景辞的嘲讽声渐渐堙灭在风中。
温澜在负责她案子的警员处报完道就回了书苑府。
路上给谢宴声打电话,谢宴声没接,发来个在开会的信息。
温澜独自在卧室的阳台前站了会儿,右眼开始跳个不停,便让雪七开车送她来到盛宴所在的写字楼。
盛宴的大多数业务早就搬去上京,江城这边现在只相当于一个办事处。
温澜走进去的时候,前台小姐姐不光体贴地喊了声“谢太”,还温柔提醒她,谢宴声在办公室批文件。
来盛宴的路上,为了不显突兀,温澜特意在超市买了几样零食和干果。
谢宴声办公室的门虚掩,温澜正准备象征性地敲下门,就听到谢宴声讲电话的声音。
“把盛宴卖给江景辞,确实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价格也是……”
温澜听得心
中冒火,但还是故作平静地敲了下门,并笑吟吟地推开,“刚好从这边路过,给你送点好吃的。”
谢宴声快速结束通话,起身接过温澜手中的纸袋,就势把她拥在怀中。
熟悉的男人气息袭来,温澜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含情脉脉与他对视,小声呢喃了句“宴声”。
他应了声,“这一周你没吃好也没睡好,就好好在家休息呗。”
“不是说了么,是从这边路过来看看你。”温澜沉浸见面的喜悦中,没有提起那件扫兴的事儿。
“想看哪里,嗯?”谢宴声长臂一伸,把房门反锁,“说呀——”
谢宴声尾音中带了把钩子,把温澜的三魂六魄都给勾出来。
“每一处都想看。”温澜语气缱绻中带着挑逗。
本来是兴师问罪的,但在谢宴声贴过来那刻,她率先臣服。
温澜整理好衣衫。
这一年多,谢宴声用自己独有的体贴和宠溺,彻底令温澜放下心结。
“今天会提前下班陪你。好久没去外面吃饭了,我定位子,晚上我们一起吃烛光晚餐。”谢宴声一边系着被她扯开的衬衫扣子,一边提议。
“还是找个儿童餐厅吧,这阵子我们陪暖暖的时间太少了,她都有意见了。”她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本厚厚的盛宴资产评估册子映入她的眼帘。
她翻开看了下,里面既有盛宴旗下所有数码产业的市值估价,最后还附有谢宴声以两折价格卖给江景辞
的协议书。
协议书上也已有了谢宴声的亲笔签名和红色印章。
她正看得出神,谢宴声就把文件拿走,“我来整理文件。你为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拿出来让我尝尝。”
温澜再也不淡定了,伸手抢过那份文件,“你真准备把盛宴低价卖给江景辞?”
“是的。”谢宴声坦然承认。
“如果你不把盛宴低价卖给他,他就继续对公检法施压,把我以‘故意杀人’的罪名弄进监狱?”温澜嘴唇泛白,攥着文件的手也在打颤。
谢宴声握住她的一只手,嗓音沉冽有力:“澜澜,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再分开了。哪怕是一个月,半年,也不行。”
“可盛宴是你多年的心血!”温澜甩开他的手,恨恨咬牙,“我不许你把它低价卖给我们最恨的人!”
“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谢宴声的右手轻轻落在她脸颊,“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你如果进去了,你让我怎么向暖暖交待?”
“江景辞就是一个恶魔,他欺负了我,还利用你对我在乎算计盛宴!你如果真把盛宴低价卖给他,就中了他的圈套!”温澜双目中含着泪光。
“你说江景辞真正算计的是什么?盛宴,我的钱?”谢宴声拧着眉,唇角漾出抹嘲讽,“从始至终,他算计的都不过是一个你罢了。”
温澜垂下眼帘,但脸上的倔强依旧没有减轻半分。
“既然他逼我在你和盛宴之间做
出取舍,那么我把盛宴低价给他就是。”如此大的一件事,谢宴声竟说得十分平静。
她快要把下唇咬出血来,带着哭腔喃喃:“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会让你放弃盛宴。”
“说什么胡话!转卖合同都拟好了,姓江的签上字就生效了。”谢宴声再度去拿她手中的合同。
她用力把那份厚厚的合同一撕两半,扔地上。
谢宴声看向她的目光泛起寒霜,从桌上拿起盒烟抽出一支,“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谢宴声你听好了——”她决绝道,“如果你敢低价把盛宴卖给江景辞,我就带着暖暖离开江城,这辈子再也不见你。”
“盛宴就算上市也是身外之物,与我们一家三口的团聚根本没有可比性。”谢宴声正色道,“孰轻孰重,你掂量掂量。”
“一审还没进行,我是否会被定罪为故意杀人还是个未知数。”她缓了缓语气,“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进去也不许你再向江景辞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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