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劳顿,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
霍深早就跟哑婶儿打过电话,家里已经收拾干净。
他拎着行礼推开二楼的房间,里头家具摆设全都是新的。
“你住这儿,房间更宽敞更舒坦。”
林安宁摇摇头,拉着他的手。
“我就住阁楼,那有你的气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闻闻你的味儿就没那么想你了。”
这两天她哭的多,眼睛一圈都是红的。
加上那又娇又软的语气,叫霍深心都跟着化成了一汪水。
他叹了一口气,握住林安宁的手拉她上了阁楼。
“早知道这么舍不得,我就该调回江城。”
林安宁知道,霍深也就是这么一说。
他虽然心疼她,可也没往肩上的责任与重担。
帮林安宁把行礼放好,他下楼去给她烧水。
林安宁打开大包小包,准备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谁知道,从衣服里抖出一个红纸包。
打开一看,里头一叠钱。
粗略一看,至少上千了。
上头还放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捏的写着。
宁妮儿,大哥大嫂有钱,在外头别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那字迹,都能想象到大哥写这些时抓耳挠腮的样儿。
林安宁噗嗤一下笑出声,随即,又发现底下衣服里藏着一个塑料袋,里头同样是一叠钱。
这个没留纸条,但她妈喜欢用塑料袋装钱,说风吹不跑雨淋不着,最安全。
在行李包外头那小口袋里,又发现了两张大团结。
用单薄的红纸包了包,她认出,这是上回给丫蛋买红糖时的红纸。
这钱,是王静塞进来的?
看着那些钱,林安宁笑着笑着就哭了。
都说了,她身上有钱,有医术傍身有药房在手,怎么着也饿不死自己。
大哥大嫂挣钱不容易,妈跟王静就更别提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咋省出这些钱的。
这些钱,她不能动。
林安宁定定神,把钱收好。
霍深烧好热水上来,见她这模样,不由心疼。
“又哭了?要不然,回红旗沟?”
林安宁笑了笑,摇摇头。
“发现他们偷偷给我塞了钱,没忍住。出来了咋能就这么回去?好歹也要衣锦还乡啊!”
“先说好,我自己有钱,你别再给了……”
霍深一怔,随即轻笑出声。
“稀奇,还有人嫌钱多,行,我不给钱,先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名!”
林安宁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阁楼,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天一亮,就被霍深叫醒来。
两人先去了一趟街道办事处,找王翠花开了个证明,随即直接去了江城第三高中报名。
第一高中和第二高中都已经招满了学生,第三高中如今没那么多人,有街道开的证明,和林安宁的成绩单,倒是没多为难,直接就接收了她。
报好名,又去领了书,找到教室在哪儿。
一天也过了大半,后天才正式开学。
林安宁抱着书本先回了家,霍深把她送到家门口,用力抱了抱她。
“好好照顾自己!得空给我打电话写信,都行!”
“有年轻男同学想勾搭你,就跟我说。”
林安宁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
“我眼里装不下别人,只有你,记得想我!”
霍深真恨不得直接把人又带回红旗沟,咬了咬牙,不舍的放开她,把她推进门。
“行了,进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走了,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林安宁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进屋。
她上了阁楼,抱着霍深躺过的枕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在枕头上晕开一道浅浅的水渍,她赶紧去擦。
忽然,碰到里头有个硬硬的东西。
她抹了把眼泪,拿出来一看。
是一个存折,上头的数字吓了她一大跳。
存折底下有一封信,是霍深的字迹。
没给钱,给的存折,也没算不听你的话。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拿着花,别省。
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这狗男人真会心疼人,林安宁捂着嘴。
把存折贴在胸口,深吸一口气。
随即,跟妈他们跟的钱一块放好。
把那些放在床单下,枕在上头,沉沉睡了一觉。
————————
报完名后林安宁把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开学第一天,背着书包去了三中。
三中比她在镇上的高中大不少,教学楼也是重新修葺过,红砖灰瓦的三层楼房。
还有大大的操场和食堂,林安宁一路看过去,觉得十分新奇。
她被分在高三2班,就在教学楼三楼。
背着书包找到教室,里头已经有不少人。
男同学女同学凑在前头,聊着城里时兴的话题。
她没想引人注意,从后门进了教室。
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准备坐下,可后头两个座位,上头涂满了红药水和垃圾。
她皱了皱眉,摸了摸书包,想找个东西擦一擦。
这时,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剪着短发的同学弓着背走到她身边。
低着头,声若蚊蝇问道。
“你坐哪儿?”
是个女同学,林安宁赶紧让开些。
“这是你的座位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坐哪儿都行。”
那女同学低着脑袋,把满是补丁的书包放在外头的书桌上。
掏出随身的帕子,把两张座位都擦得干干净净。
还不忘把垃圾都捡起来,扔进后头的垃圾箱。
做好一切,她还站在那没动。
“你坐……”
“哦……”
林安宁回过神,急忙跨进去。
她把书包放进课桌,拿出课本放好。
那女同学也跟着坐下,拿出书包里皱巴巴的书放好。
“你好,我是新转来的,叫林安宁,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敏敏……”
女同学低着头,声音一直很小。
“别,跟我,说,说话,他,他们,欺,欺负,你,你一块。”
“嗯?”
林安宁一时没听清,还没开口问。
前头的就飞了几个废纸团,砸在谢敏敏课桌上。
“哎呀,扔偏了……”
话没说完,那两人看到林安宁,忽然眼睛一亮。
“咦,咱们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女同学?”
“同学,你别跟垃圾坐一块,来前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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