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去看长公主,特意留下来想要跟我说话,如今没人了,你倒是什么也不说了无限之血腥进化!”
锦润公子低垂了眼眸,端起旁边的一盏茶,用盖子一下一下的撇着茶叶末子,顿了顿道:“帝都之中,数名女子状告官员的事情,你可知道?”
林挽阳心道:果然!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点头:“宫里面传的很热闹,我就算不出门,也听到不少。舒残颚疈弟弟你和皇上又要忙好一阵子了。”她平日里从来不唤他“弟弟”,今日倒是叫上瘾了。
锦润公子看着她:“告状之人皆是女子,且,全部杳无音讯。”
林挽阳不以为然的笑:“女子怎么了?你今年多大,不照样是皇上老师?不要小看女,女子也是很厉害的。”林挽阳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那些女子,倒是值得敬佩的很,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一见她们。宀”
锦润公子又不说话了。林挽阳也不说话,就斜靠在椅子里看着他,笑意吟吟。
有苹回来了,林挽阳对她道:“小厨房里面还有一些莲子,你去拿过来,现在剥了,晚上正好可以做汤。”
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细心剥莲子,锦润公子突然道:“如果你一直这样,其实也很好。”不管任何事情,只是在桃夭殿中,这般微笑着为皇上剥莲子,想着他晚上回来枪。
“恩?”林挽阳挑眉看着他,“你说什么?”她是真的奇怪。一直在心中防备着,没想到锦润公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锦润公子摇头。
林挽阳低着头剥莲子,有苹侍立一旁,锦润公子就坐在旁边,手中端着茶盏,却是没有喝一口茶。
等到珍瑞煎好药回来,锦润公子亲自上去,端着汤药闻了一闻,确认无误,亲自递给林挽阳:“阿姐,可以喝药了。”
林挽阳看着漆黑的汤药,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喝药了呢?我如今吃的药,竟是比吃的饭还要多!”
锦润公子浅浅一笑:“这些药里面多是滋补身体的,对你很有好处。”
“药终究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可能会要人命。”林挽阳说话毫不客气。
锦润公子没有说话。
林挽阳仰头将汤药喝完。虽然看起来漆黑,喝起来倒也不觉得苦。抬眼看到锦润公子那温柔的眼神,虽然已经不陌生了,依旧让怔了一怔。
林挽阳笑道:“看你这幅模样,如果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我亲弟弟。”这样的关心啊!可是,谁又知道,这关心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呢?
锦润公子的身子震了一震,他微微笑着,似有意似无意道:“阿姐可以拿我当亲弟弟。”
“亲弟弟?我没有福气等着我母亲给我生出一个弟弟!在我眼里,亲人,那可是要拿命去保护的人,你做的到吗?你可以为了我,不要自己的命么?”
可以!为了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可以做到!可是,就这样跟她说,她是不会相信的,她只会觉得,那个一个笑话。
锦润公子握了握手掌,看着她,没有说话。
珍瑞和有苹对视了一眼,心中纷纷一声叹息:这两个人聚在一起,一个是不断的嘲讽,一个是无尽的关心。她们很容易理解林挽阳的疏离和冷漠,却是理解不了,锦润公子对林挽阳一次一次的关心。难道仅仅为了气长公主?
外人看着都假啊,何况是林挽阳本人?可是,他也不过是想要多与她说说话,多关心她一下而已。
就像是今日,展承天被叫去太舒殿,他担心她一个人太孤单,想要陪她说说话乞活天下。即便是这样句句带刺的嘲讽,那也是他们姐弟相处。
他知道这样不应该,他完全可以在暗处在帮她,可是,看到她,他就会心疼,就会忍不住,想要靠她再近一点。那是他的亲姐姐啊!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剥完莲子,林挽阳抬头看向锦润公子。一向温柔浅笑的脸上布满忧伤,那眼睛里面的疼痛,莫名的让她的心颤了一颤。
林挽阳眉头轻皱转身,拿着茶壶给自己倒茶,想要掩饰自己片刻的心颤。一时失神,茶水快满了还不知道。
“茶满了!”锦润公子出声。林挽阳手中一顿,最后一滴茶水滴落在杯中,快要溢出来的茶水晃了一晃,却到底是没有溢出来。
“娘娘……”珍瑞低低唤了一声。
林挽阳抬头看向锦润公子,心中恼恨自己怎么就在他面前失了神。为什么失了神呢?因为想起曾经的那些亲人,还有……如果当面母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能够生下来,也是这么大了啊。
“嗒”的一声,林挽阳将茶壶放下。她暂时不想见外人,刚想开口要求锦润公子离开,却发现他人已经站在身旁。
锦润公子看着茶水,道:“茶水八分便好,多,或不利。这跟做事情一样,恰到好处最妙,事情多了,终究会出问题。”
后面的话,很轻很轻。林挽阳靠的他这么近,听得很清楚。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茶水已经过了八分,全都满了呢?”一指刚刚倒满的那杯茶,“就像这样。”
“及时住手,还有……”锦润公子端过茶盏,低头喝了一口下去,递给林挽阳看,“这样就好了。”
林挽阳怔怔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锦润公子已经站起来,道:“我先走了,不打扰阿姐用膳。”
林挽阳看着锦润公子离开的背影:他跟她来到桃夭殿,为的就是说这个?他在说她,事情做的太多、太大,会惹祸上身,提醒她及时收手?
不是过来探她的底,看看那件事情到底跟她有多大的关系?
有苹看着那个杯子,眉头轻皱,对珍瑞道:“姑姑,那是娘娘的杯子……”让别的男人给用了。
林挽阳将自己关在了寝殿,背靠着木门,身体缓缓滑了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之中。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是展千含的师兄,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展千含。
千万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宇文亓还没有死,她要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不管装的多么像,终究是假的。不管眼睛里面的痛多么真实,终究不是为了她。
在最后的时刻,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出乱子。
事情都已经预定好,她按照预定的走下去便好。
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完成,坚决不要任何人帮忙。也绝对不相信,会有人帮他。
“娘娘!”
“娘娘!”
珍瑞和有苹在外面敲门。锦润公子和林挽阳见面,有哪一次不是锦润公子被林挽阳气的说不出话来。为何这次……
珍瑞和有苹对视一眼,心中具是担忧。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叫的时候,木门开了。林挽阳笑靥如花的站在两人面前:“传膳,我饿了。”
太舒殿中,展承天抱着展长宁,听着展千含将话一句句说完,吩咐胡国伦道:“立刻去拟旨,晋华嫔为妃。赏绫罗绸缎各百匹,金银首饰各二十套,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的让朕满意!”
玉嫣然立刻福身谢恩。
展承天将展长宁放在她怀里:“照顾好他。”转身对展千含道,“皇姐,我还有要事处理,先离开了。”
不等展千含说话,展承天已经匆匆离开。出门的时候,手动作的幅度有些大,“砰”的一声打在木门上。
玉嫣然抱着展长宁咬了咬嘴唇。展千含握着帕子紧了紧,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臣妾不好。”
展千含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不过,你确实应该在皇上多用几分心思。你是有了儿子,可是只有儿子,那是不够的。你要想办法为你的儿子谋一个好前程才是。”
出嫁之后的展千含,可以不管朝堂上的事情,可是后宫的事情,只要有林挽阳在一天,她就绝对不能不管。
展承天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她提出要晋玉嫣然的位分,而是因为,今日的晋位分,是为了之后的更进一步。
宇文家倒台已经是注定的事情,宇文流光再度被废,毋庸置疑。宇文流光被废之后,整个后宫之中,只有林挽阳的位分最高,是贵妃。林挽阳之下,连个妃都没有,只有玉嫣然是嫔。今日晋了玉嫣然的位分,待到宇文流光被废,玉嫣然完全可以母凭子贵,成为皇后。
而展承天故意要拖延,不过是希望等待林挽阳有个孩子。只是,展千含,不肯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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