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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烂漫,残月低迷。似有淡雾飘渺,薄云笼罩。山风呼呼,惨叫凄凄,回响在这灯火通明中。酒气熏人,血气弥漫,漂浮在这意兴阑珊处。星无言,月无言,雾无言,云无言,山无言,人亦无言。静寂,是因为睡了。沉睡,是因为累了。疲累,是因为舞了。起舞,是因为伤了。心伤,是因为怨了。忿怨,是因为念了。想念,是因为恋。
舞月的孤单,不是她的错,她从来就没有错,恋1母不是错。可是,谁错了?谁都没有错,夫人的恨,这不是错。王爷的爱,更没有错。只是阴差阳错间,谁都错了,孤单是一种错,恋1母是一种错,恨是一种错,爱更是一种错。
因为爱,引起了恨。因为恨,引起了孤单。因为孤单,更加恋1母。因为恋1母,更加心伤。如同一个因果循环,可是这果报却发生在了舞月的身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种错因得错果,更予错了人。舞月应该得到这种果报吗?她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啊!
孩子的睡脸,常常见到,小脸纠结,令人心痛,轻轻抚弄,却只能舒缓一刻。将空白的记忆抛弃。她是小七见过的第一个人,一直孤单的一个人。或许因为一时的共鸣,她露出了怜悯,小七并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怜悯与他。因为只要有那一丝怜悯,就足够了,小七觉得就够了。
想到那时,因为少了一点血,就勃然大怒的他,一阵失笑。紧紧双臂,两人身前腾起轻雾。是那么柔和。
小七的确睚眦必报,不管是恩还是恨。但小七不会恨。
无忧盗没有死,抽起那长剑,置于地上,再也没有捡那刀,因为他想通了,望着那些兄弟,他道一句对不起,走了,从此世间多了一个疯子,一个酒疯子,疯于这个悲哀的世界,疯于那无法理解的真理。书生说,难得糊涂。他说,难得疯癫。
清晨,一抹熙光漫洒夜空,小七拍拍贪睡的舞月,指着东边的天空,脸带喜色“哎呀,不错,这大半夜辛辛苦苦的爬山终于是得到回报了,话说小舞你也真是的,想要看朝阳,也不说声,要不然带点零食多好,还有,你怎么看着看着就睡了,可把我累死了,叫你又不醒,还好还好,赶得及看朝阳落幕。”语气庆幸,脸上却遗憾万分。
蓝舞月嫣然一笑,伸手摸摸小七的脸,这才是舞月的朝阳,世间任何景色再难超越这抹朝阳。
“好了,上路,现在便剩下冒险了,一起跟我去看这美丽的世间,怎么样?”
“嗯。”
爽快的回答,蓝舞月伸手一招,冰凝雪痕迈着欢快的步子回家了,小七看了喃喃嘀咕:“有时候,真羡慕那些无情之物啊!为什么无情的东西却会被有情人看上呢?明知道最后受伤的是有情人。哎,痛苦啊痛苦。”转头看了看天空,怎没乌鸦飞过。
他们走了,几天之后,皇朝大军来到,连根掀起了这黑风寨,顺道儿灭了此处所有匪窝。从此东云山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再也没有恶匪横行。
两人站在山岗上苦恼,小七算是寻不到方向了,四周景色一致,其相像程度直若舞月盈月,而且,这并不是什么阵法,如果是阵法还好说,可它不是阵法!虽说有心观看风景,但是肚饿不等人,小七真想把自己的肚子按给舞月,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油盐不进。
常言道,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蓝舞月也没办法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不好意思的了,如果一直不好意思,那如何相处。虽然小七抱怨,但她不会做饭,一听到那东西就头晕,一看到就发晕,一抓锅把立刻晕倒,所以说,她蓝舞月最大的克星不是小七,而是厨房啊!呃,要晕了。
小七哪知道这姑娘对厨房敏感到如斯地步,更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要晕,心想是不是饿的。伸手扶住小舞,而另一只手中有一个饭勺,小舞刚睁看眼,便看到眼前肆无忌惮的饭勺,刚清醒的脑子,即刻又晕了过去,小七那个急,赶紧将饭勺放在地上,伸手一拨勺柄,勺子忽悠悠的转了几圈,便自停了下来,勺柄指向一个方向。这方向终于是决定了,抱起这眼晕的孩子,向着经过深思熟虑慎而又慎才决定的方向行去。话说,天意这东西基本上都是慎重的抉择吧!
刚下山岗,眼前景色豁然一变,一条大道斜斜的通向前方,小七回头望望这条路的反方向,心中那个汗啊!前方拐弯处就是小七慎重决定上山岗的地方,白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还算是慎重的选择,小七极其正经的点点头,这就是天意啊!
路的正前方是一座城市,瞄眼望去这城市很大,只是很奇怪,城门前极度冷清,惨不忍睹,连只苍蝇都不见,只有几棵歪脖柳树,随风招展。还算有点儿人气,几个病恹恹的卫兵吊儿郎当的守着,城门大开,依稀可以看到城内繁华的景象,跟城门相比有够奇怪。这时,小舞也醒了过来,首先露出野兽般的眼神,警惕的看了看小七的双手,见没有那眼晕的物件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小七的手,不带一点儿留恋的站在地上,随意的望了望四处,心中奇怪,这地方在哪儿见过?嗯,肯定见过。
小七正犹豫着进不进这城市,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小七惊愕的看到,卫兵们表演的变脸奇技,一个个再无病样,精神之抖擞,堪比那高天雄鹰,雄赳赳气昂昂,一个个威武不凡,犹如天神降临,直到马车进得城去,小七才如梦初醒,刚才所见都是错觉,就算不是错觉,那也是空间撕裂造成的镜像。看到城卫兵们这么有意思。小七决定了,进城,再不进城身后这姑娘反应过来可要发飙了。哪知这一进去就上演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闹剧。
扛起冰凝剑,迈起王八步,露出凶恶脸,昂首挺胸向着城门走去。小舞那个怨!小舞的形象已经成负数了,小七咋还不懂得珍惜。一脸愤懑的却是无言数落的跟在小七身后。
这人呐,优点不多,缺点不少,这女人一看到帅哥,一个个比黄鼠狼都还正经,这男人一看到美女,一个个比小狐狸都可爱。很明显,卫兵们又变脸了,一个个比正经都正经,而且那帅哥很自然的就忽略了,比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都要自然,不,不是忽略,是根本就没看到。小七大怒,不禁仰天长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哥无限美好的魅力给忽略掉?这成了一个千古难题,至今未解。
城卫兵们也冤,是老大要把你忽略的,跟我们是绝对的没有关系,而且,有美女不看,偏去看个男人,那人不是玻璃就是断背,哥们都很正经,不搞那苦恋之事。并且人家是天仙般的人儿,又如同一座冰山久久不化,这等魅力岂是一个臭男人能够比拟的。况且,这南门,不知道多少天才经过一个人,这次降临天仙,他们岂能放过。
小七苦恼着,走进城中,突然发觉气氛不对,转头四处望去,果不其然,一个豪华府门前张灯结彩,宾客云集,门前如同流水,稍微一打听,原来是此城第一大户的儿子娶亲,小七听完,眼睛一亮,这免费午餐不就有了吗?早知道有这等事情,就不用在那山岗上苦恼了,天意难违啊,唔哈哈哈哈。
拉着小舞走进一个小巷,手上多了一件极其宽大的衣袍,套在身上,在小舞耳边附言几句,小舞点了点,表示同意,小七露出一丝微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魅力,看小七大人不要请柬不用贺礼怎么进你那门。
不一会儿,小七大人迈着正宗的帝王步,缓缓的来到那家府门,旁观者无不惊愕,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没听说那位皇子染了一头绿发啊!随着小七大人的出现,一下子喧闹的音量从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一,而这调音者不理会众人惊诧,径直入了这家府门,小舞弓着身,手中捧着原本拖地的衣角。
就这样进去了,众人回过神来,议论纷纷,这人是什么身份,问着迎门小厮,小厮们摇头不已,表示均未见过。这些个人都是城内大户,哪会去怀疑一个天仙般的女子服侍的人会是个蹭饭小贼。
来到院内,处处人头攒动,十几张桌子摆在院内,桌子上放着开胃点心水果,众人只是围着桌子说说笑笑,根本就不理会那桌上食物,小七愤慨,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特别是这种为了面子而浪费食物的人更加可耻。虽然知道这院内的等级比较低,但是,小七清楚,他本就是来蹭饭的,那还能在乎这等级高或低,寻到两个空位,便坐了过去,这一桌人那知道来了一匹狼,均是向着仙子般的人儿露出一丝自认为美好的微笑,只是荡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些甜美的狼笑均是付诸东流。
小七打量一下这桌上六人,也不能怪小七大人!是这些个牲口太没样子了,有两位口水都流出来了,甚至有一位看着他流水,而他旁边那位看着他的眼神极其幽怨,小七想的也不深,但也不算浅,我家小舞跟这些口水四溢的牲口一起吃饭,想想都觉得恶心。看到小舞似乎有着怯意,小七伸手大拍桌子,高声道:“酒呢!拿酒来,这么大的喜事,怎么没有个酒来助兴?”诸位,别怪小七大人自私无情,是诸位太没有个样子了。
此声一出,立刻有几位好酒之人附和,顿时那些个来往小厮,赶紧向主人报告,不消片刻,那酒就已经拿了上来,听到小厮的保证,小七淡淡的望了望桌上诸位,你们如此忽略小七,小七要你们付出代价。拍开泥封,酒香漂浮,立刻倒好,小七举杯就向着旁边的两位胖爷们说道:“常言道,相遇便是缘,两位大哥红光满面祥云笼罩,想必定是福满堂室财通八方,小弟能认识两位大哥,不知道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弟也不多说,为能见识到两位大哥威仪风范,先干为敬。”
一下子将两位捧上了九重云天五里雾中,马屁谁不爱听,况且小子说的颇有道理,立刻抓起酒杯,“小子,虽说你说的这些还不足以形容我俩风范,但听到小子句句肺腑,既然小子想要先干为敬,我们自然也不能落下,缘分呐。”
小七见两位就要干下,伸手阻止道:“慢!两位大哥既然如此看得起小子,小子话不多说,先来三杯。”当真是举杯便饮,一连三杯,豪气干云。只可惜全倒进了宽厚的衣袍里。
两位见到如此热血青年,惊诧之余,不甘落后,赶紧饮下三杯,脸上更加红晕。
小七再次倒上,转身看着那边四位,举起酒杯,“还是那句话,相逢即是缘,所谓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虽没有人家那么嚣张。但是,佛说,五百年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今生回眸一笑。我们这同桌吃饭,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擦肩而过,既然上天叫我们同桌,必是有着一定道理,小子感谢这个道理,自饮三杯,以谢苍天。”
立刻便拂袖而饮,当然都倒进了衣服里,这四位被小七唬的一愣一愣,暗想缘分真这么奇妙?回眼看到小伙子豪气干云的样子,四周那鄙夷的目光,立刻咬牙抓起眼前酒杯,赶紧饮了三杯。
小七装作头晕,摇摇头,谨慎的倒上酒,举起杯子,扫了众人一眼,朗声道:“今天所谓三喜临门,一喜三杯,这九杯酒,一是表示对小子对主家的庆贺,二是表示小子对主家的感谢,三是谢这苍天之意,四是感谢这造酒之人,五是小七对着缘分的感喟,六是谢这诸位抬爱,七是谢这满天神佛,八是谢这苍生大地,九是感谢这如同规则般的世道。”一句一饮,如果不是全部倒进衣物,还算是豪气干云,不过小七扯得有点远,虽然语气从第七杯转为无奈,那种无奈从一个大好年华的青年口中说出,诸位震撼之余,更显豪情,举杯便饮,随着小子一句无奈的话,登时有五位已经趴在了桌上。
还剩一位也是苦苦支撑,小七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境地,犹自倒上,轻声说着:“望不尽这人世浮华,看不断这情孽心魔,走不出这痛苦泥沼,摆不脱这世道束缚。一声叹一生凄凉,一声歌一世轮回。纵然是仰天一吼,俯瞰处依旧繁华。是爷们就干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喝了。
那位被小七这一激,豪情更甚,登时举坛便饮,当真是倒下了,小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才是真爷们。感动啊。终于是清空了场面。不过由于小七,太过豪气,有人不乐意了,走了过来,举起酒杯说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豪情,兄弟佩服之至,哥们就喜欢豪气干云的真男人,小小一杯,以示敬意。”
谁说我豪情了?小七转眼望了望四周,要是接了,这还有完吗?大笑一声,伸手拿起酒坛,对着这不开眼的混蛋,高声道:“常言道,是爷们,对坛吹,既然兄弟抬爱,小子也不能落下,先干为敬。”
“等等,兄弟怎么能如此说。”对坛吹,你喝晕了吧!这家伙心生怯意。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是小弟的做人原则,小子先干了。不要阻我。谁挡我我跟谁急。”小七缓缓的向着嘴边移动酒坛,心中暗想,这家伙要不挡怎么办?这可不是杯子啊!衣袖再宽也挡不住啊!莫不是今天要栽了吧!
“等等。”这要真让你喝了,我不也就得对坛吹吗?不行,这绝对不行。虽然自信有几分酒量,但是,天大的酒量也是有限的!还没怎么就要对坛吹,这要是吹了,还有脸面吗?“兄弟,不愧是爷们,这酒虽说很好,但是喝多了也是对身体无益,先放一边,刚才听兄弟对这世道颇有感慨,不如咱们谈谈人生怎么样?”
“好。”小七立刻借坡下驴,“别的不谈,就说这爷们,跟纯爷们的区别,嗯,就好比这酒杯与酒坛。”
“等等,兄弟,咱能不能换个词,换个比喻。”不是他胆怯,是这位实在是令他惊诧。说得好好的,咋就想跟着酒杯酒坛扯上关系。
“嗯,好,其实比对的东西多了去了,比如这筷子跟那大树,大哥你说这筷子跟大树,那个更接近纯爷们。”
“大树吧!毕竟这筷子是大树削来的。”
“大哥这就说错了。”小七摇摇头,叹道:“哎,是筷子啊!大树虽然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但是一到了秋天它就会脱掉那层伪装,瘦骨嶙峋枯枝败叶,怎么能形象纯爷们。筷子从他形成就刚正不屈宁折不弯,这不就生动的形象了纯爷们吗?而且,筷子做事凌厉风行拿捏稳重,一出手便能洞悉人心,利落迅捷,毫不拖沓,比刀叉不知好了多少倍。貌似脱题,但这不就是纯爷们的风范嘛?还有比筷子更能形象的说明纯爷们的物件吗?使筷子的爷们都是纯的,嗯,这不是恶意夸大,这是小弟肺腑之言啊!”
这时,小厮们将碗盘端来,这位哥恶汗向小七摆摆手,走了回去,小七都还没说完这筷子更像爷们的地方,唉声叹气坐了下来,送菜小斯的叹气声也传来了:“这搞嘛呢,这是来吃饭,还是来睡觉的。”放下那一盘盘涎人的饭菜,小七望着眼前满满的一大桌,眉头一皱,说道:“小哥能不能拿几个干净的纸袋来。”小厮鄙夷的看了看小七,又看到小七身旁的小舞,点点头拿纸袋去了。
小七刚才那一番表演为了谁?蓝舞月是明明白白,心中虽然甜蜜,但是,这家伙省钱的方法实在是不敢苟同。本来随意找个清静的小店就可以了。小舞这些日子,自从将钱物交给小七,吐出来的场景除了在圣魔城那次,还真没见过,抠神呐!小舞现在很担心,到了学校,这家伙会不会不掏钱,不掏钱的可能性太大了。不一会儿便也填饱了肚子,淡声道:“你想做什么,我知道,反正小舞是挽不回那唰唰往下降的形象了。”
小七眯眼笑着,直夸小舞勤俭持家节约简朴善解人意可爱无双,将桌上的鸡鸭鹅鱼一扫而空,甚至连点心水果都不放过,当真是一代豪盗,作风优良,谨小慎微,连掉在桌上的一个小瓜子都不放过,令人发指,惨绝人寰。
旁桌一位英俊小生惊愕的看到劫匪抢劫全景,一个天仙般的女子身旁咋是这种人,轻声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刚才还一副豪气干云令人敬仰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啊!装逼遭雷劈啊!”
“我要告你。”小七做完这一切,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说道:“我要告你不懂得珍惜食物,我要告你对认真实行神责的信徒的谩骂。”
神责,信徒。搞什么?不就是贪这蝇头小利吗?怎么能跟那些东西扯上关系?英俊小生满脑问号,小七也不吊他胃口,直接说道:“神说,要懂得珍惜食物,要怀着感激的心对养育了自己的食物。作为神忠实的信徒,自然是要履行神旨,神徒如此做了你不但不心生苟同之意,反而蔑视神徒,你这是对神不敬,我要告你渎神,如果神要是知道了,定会将天罚与你,怎能对神如此不敬。”
小七话刚说完,一声雷鸣响起,英俊小生立刻脸色煞白,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靠,神还会管这事儿。小七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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