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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望着虚无的黑暗,有多少天没有想念母亲了,从那天开始,跌入地殿的那天,就再也没有想过母亲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想念?小七第一次在呆坐中想着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想想念的念头?难道是母亲做了什么事情?小七咬咬牙,第六感给了他太多的帮助,这一次是真是假,也无从分辨,母亲的容颜似乎已经开始遗忘,小七是神,就算他的神,他也挽救不了想要消逝的记忆,如同那折磨着他的梦魇,这也是绝对防御的能力之一。
水神,艾米丝。这些模模糊糊的名字到底算是什么?小七像是发泄般的在心中高嚎一句,一种想睡的感觉传来,缓缓进入已经有着梦魇等待的梦乡。
睡到自然醒,伸手揉揉惺忪的眼睛,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灰暗,还在梦中吗?一种奇异的东西在脑中扩散,小七不知道那是什么,低头见小诗像个孩子般蜷缩在他的怀中。
这就是感觉吗?
一个大问号占据了脑子,同样还有因为这个东西带来的新奇而激动,潮湿的空气流荡着离魂草的香味,近在咫尺的小诗身上也有着一点点的香味。
紧接着小七感到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迷茫过后,眼中闪出一丝光彩,喃喃道:“那就是心跳,吗?”
“咦!”早已醒来的小诗也感到了小七的变化,迷惑的说道:“昨晚还没有,今天怎么会?”
大喜事!天大的喜事,这是天大的喜事,小七笑了起来,遇到这种梦中都不会发生的事情,自然要开心了,开心之余激动地抱着小诗,不断的说道:“我有心跳了!小七有心跳了!”
小诗被小七莫名其妙的兴奋带动,随着小七轻轻的笑起来,仿佛此刻不笑起来,就是犯下了天大的罪。
心,感觉。模模糊糊的味道渐变清晰,对于冷暖的感受,这一切的开心的源头都不断地支撑的小七,那些存在头脑里全部的难以解答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答案,一个全新的世界展开在了他的面前,不再是没有感觉傀儡般的怪物,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呵呵呵呵,咳,咳,”小诗本来无忧的笑着,娇弱的身体却给不了她动力,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受寒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大,何况她没有小七强悍的体魄,更没有小七那可以防御一切的变态能力,她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没有死在这种地方已是天大的幸运,而且要是所遇非人不知又是何种景象,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幸运吧!并且她纯净到没有杂质,根本就没有防范别人的意识。
小七看着小诗的反应,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上,热度传来,感冒吗?还是只是发烧,看她咳嗽的样子,也没有太过激烈,总之先弄些水来吧!“小诗你就在这等等吧!只不过是发烧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小诗咳了几声,说道:“就算是没有发烧,小诗也是坐着啊!嗯,那我再睡会儿吧!”声音中略显虚弱。小七看了看她,拿出盆子,装些雪,开始他的造水大计。
化雪成水,小七望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摇头苦笑,有了感觉之后,怎么防御层的保护消失了?要是这样,还是不要变成人好。闭上眼,试着召唤,只见一层薄薄的雾气,立刻出现在他的四周,并缓缓聚合,形成一个立体球形将小七包在里面。
雾气散开,小七嘴角挂起一丝灿然的微笑,防御能力一定依旧完美,因为小七知道,就算他现在是人,也摘不下怪物的面纱。来到小诗面前,拿出毛巾,在雪水中沾了沾,拧干水分,将冰透了的毛巾放在小诗额头:“那,这是从书中看来的,我也没有得过病,哦,母亲也没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生病呢!嘛!就是这样好好睡一会儿,就会好多了,我现在要工作了,怎么说呢?还是出去要紧呐,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想出去了,好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啊!嗯,就是这样。”
说完,小七反身去挖雪。忽然想到了什么,复又折回,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件件的衣物,盖在小诗的身上,看着小诗安静的睡容,这才安心返回。
洞口已经找到,洞口周围的雪也已经弄走,望着顺着洞口往洞内流动的一股细流,再出不去这里面可能就会被水淹没,水,真是令人烦恼的东西。小七无奈的叹着,这下就没有休息的机会了,调动防御覆盖整个胳膊,无知昼夜的开挖。
随着细流的一天天的壮大,挖雪的工作终于到达了尽头,望着头上的一层冰封,小七总算是笑了,紧绷着精神终于可以轻松一阵了,不,只要出去,一定是天天轻松,呵呵。
能够这样轻松的找到出路,主要就是天气变化带来的便利,必定是白天与夜晚的温度差异太大,白天,雪融化,晚上,却又被冻成冰,这样想,小七颇为不甘的说道:“这样就不是我一个的功劳了!嘛嘛!反正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虽然也有天气的帮助,哼,没必要感谢它。对对,就是这样。”
经过这一阵的编排,小七算是找到了点平衡感,起身向着洞内走去。嬉闹声传来,小七无语了,小狐狸也就算了,嘛,跟动物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是,小诗这丫头竟然跟着一起玩闹。更加令他不解的是,从进入此地以来就没有见过小诗露出过悲观的神情,虽然自己不爽她的时候露出了别的神情,但那不能称作是对绝境中的绝望!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把这里当做了玩耍的地方。
嘛嘛!本人都不担心自己的境况,我在这儿指东指西也没用,算了,反正出去了就不会再见到她了。小七想到这里,将担心扔在一边,走进洞来,小狐狸跟小诗在扮强盗,嘛,强盗自然是小诗了,只不过怎么看,小狐狸才是那只狡猾的强盗吧!小诗说出来的台词跟角色不合到了极点。真是在糟蹋艺术!毕竟,演坏人也需要演技啊!角色互换的话也可以啊!小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毕竟是最后的玩闹了,小狐狸是属于这儿,总不能带着它走吧!
一人一狐玩得不亦乐乎,虽然是这样,玩闹总也需要玩闹的心情,小诗开心了,也累了,转头见小七悠闲地靠着墙壁望着这里,皱皱眉,说道:“看什么呀!无趣的小七。”
“嘛!我本来也不想看的。你们玩的挺开心,没办法阻止嘛!哦,对了,其实是来带你去看好东西的,嘛!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吧!”小七无奈的说道。
“切,没大脑的小七能找到什么好看的东西,不过,呜呜,小诗的心被吊起来了,想看看没大脑的小七找到的好东西,呜呜,怎么办啊?”小诗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小七看到这幅景象,心中一惊,马上跑到小诗跟前,抓住她的手,愤声道:“怎么可以这样,头发是用来宠爱的,不是拿来烦恼的。”说完,心痛的拿起刚才被小诗惩罚的几缕发丝,小心翼翼的吹着气:“乖,乖,不用怕,有我在,她是不能拿你们怎么样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虽然不能带你们一起逃离魔爪。这真是一个艰苦而又困难的任务啊!嘛!就这样决定了。”
“放开我的头发,你这个头发杀手。”
“喂,我警告你。”小七难得认真的说道:“是头发护盾,如果下一次不叫我亲爱的护盾小七,我一定跟你没完。你已经肆意的改动我的名字多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而且那些前缀后缀,多于是贬义词。所以,绝对不能原谅,下一次。”
“护盾小七。”小诗疑惑的念道。
“把那三个前缀加上。”小七做出一副聆听状,唔唔,到底是不是这么傻的丫头?
“嗯,嗯”小诗重重的点点头,正眼看着小七,用来试验般的轻声念道:“亲~~~~~爱的护盾,小七”
七个字没错,不过,怎么感觉这么阴森,小七打了一寒颤:“嘛!还是不要说得好。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我们出发,来”说完小七背过小诗蹲下身。
“哇,是要背着小诗吗?不会是测体重吧!”语气中有点药的味道。
“快点吧!要离开这儿了,嗯,就是这样。”小七望着疑惑的歪着头的小狐狸,是啊!要离开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只小狐狸可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帮助,虽然是等价交换,但是,恩情不能就这样结束,若是以后可以碰上的话,它有什么困难,适当的帮帮它吧!想起那只狼绝情的眼神,小七就觉得不舒服,却也不能怎么样,毕竟是自己以怨报德。
感觉背上有了分量,小七背起小诗,向着洞口走去,小狐狸迷惑的眼中,终于露出一点点的光彩,转身望着它,小七默默地说道:“再见,两位大人。哦不对,还有一只小可爱。嘛!一定会再见的。”
小诗也感到了事态的发展趋势,向着小狐狸不断地挥手,眼睛已经蒙上一层薄雾。小狐狸没有动作,望着他们缓缓地远离视线。突然,一声狐鸣,带着淡淡的忧伤,打破沉静的洞穴。
“走了啊!这小子人品不错啊!”
“是啊!不对,这小子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才隐忍的,我敢说,他出去了,一定是向着邪道靠齐。嗯,一定是这样。他多次的自言自语明显的就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天使大人本着人性本恶的指导方针分析,对小七的人格分析的透彻有理,难免激情澎湃。
“无语。”恶魔大人恶寒一阵,笑着道:“给你一米阳光,你让整个世界灿烂。简直胡扯,嘛!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着一米阳光改变,这可说不定啊!”
“喂!你在那儿打什么诳语。明知道天使大人不懂得深奥的道理,话语里有没有骂我!”这才是他最最关心的问题。
“个人观点。”恶魔大人突然改变语气:“你这只活的不耐烦的苍蝇,恶魔大人在这儿说几句至理名言,也来搅和,恶魔大人的底线已经被你轻松的跨过,说吧!被我一刀一刀的分割和自杀,你会选择前者吧!唔,我也觉得你会这么选,所以,恶魔大人有准备哦!”
噌噌,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天使大人绝望的哀嚎回荡在整个山洞里。
已经两个月了。纱娅望着茫茫的水面,没有见到小七已经两个月了,第一个没有小七的新年也过去了,春日融阳却没有给她应有的温暖。雪水融化汇聚成的小河,更是将绝望推向了深渊。
望着已经两个月没吃没喝的师傅,蓝舞月已经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了,蓝家为了寻找姐姐而陷入焦躁中,自己却在这里陪着师傅面河思过。
突然,一丝声响远远地传来,纱娅脸上绝望的神情立刻闪光,转过身,拉着蓝舞月转到山崖之后,观察者异响之处。蓝舞月搞不懂师傅怎么突然这样,不过,那脸上的喜悦之情是从见到她以来都没见过的,转头望着师傅紧盯之处。
河水突然向四周翻开,一个圆形的物体从河水中缓缓地浮上,之后停留在河面上,竟然,可以在水面上矗立,薄薄的雾层开始消散,师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美好,那一头墨绿色的长发,以及那个蜷缩在男人背上的女孩,这不就是姐姐吗?心中的罪恶终于得到了救赎,感谢他的同时,交替望着他与师傅,师傅眼中的光芒很复杂,既有激动,也有幽怨,亦有一点点的欣慰,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小七转过头来,是为了与阳光对视,英俊的脸上露出安然。看到小七的脸,纱娅心中蓦然闪过一丝难过,忽然,惊异的望着小七,喃喃说道:“小七变了!”
倒是不赖!蓝舞月疑惑的望着师傅。
“小七真的变了。”纱娅握住颤抖的拳头,一滴泪水划过脸庞。也就是说,小七已经不需要我了,不需要这个为了某种目的不称职的母亲了,不需要了。我们中间连接的那条线,却是我亲自斩断了。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小七是不会死的!我却选择了等待。小七的某种感知能力太厉害了,与小七建立的关系完完全全的败给了这种感知。我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世界吗?太失败了,太可笑了,太令人厌恶了。三世的经历,三世的缘分,这些终究抵不过我心底的懦弱。
“师傅。”
纱娅抬头望着担心的小舞,笑笑道:“没事儿,他们呢?”
“向那儿走去了。”小舞指着东南方向,淡声道:“父亲教过我一句话,我也只记住了这一句话,只有坚持下去才有希望。嗤,父亲能说出这种话来,定是喝大了,不过,我却记住了。”
“走吧!”纱娅望了望小舞,笑笑道:“没事儿,那是我儿子。”
望着小舞难以置信的表情,纱娅笑笑道:“他现在才五岁。却已是十八岁的样子,呼,我也很难受啊!可以抱在怀中逗闹的他,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可以抱着我了,头痛!”
这一定不是真的!蓝舞月抱着头,深信这一定是幻听。
桃花飞舞,遍地粉色,清冷的早晨,蓝盈月伫立在此,抱着微冷的双臂,望着翩翩舞动的花瓣,两个月了,焦头烂额的寻找姐姐两个月了,不禁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且绝望的信息不断地传来,发生过雪崩,想着姐姐柔弱的身姿,蓝盈月慌忙的摇头,这绝对不行。
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姐姐一个人玩耍。都是因为自己自私,才让姐姐摔落山崖。都是因为自己。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母亲哀叹的神情,姐姐天真的笑容。不断在脑中交替的两幅画面,宛如一根巨大的刺,深深地刺进她的心中,眼泪已经流干,念珠也被揪散,姐姐依旧没有回来,天真烂漫的姐姐,不懂世事的姐姐,如何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自己却只能在这里祈祷。想到这里,更是无比的心痛。
望着眼前的景色,只能幻想,幻想着姐姐安然归来。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微冷的风吹醒正在幻想的她,转头,一个仿若梦境中也不会出现的男人站在桃花纷舞之中,墨绿色的头发,柔和的眼睛,俊逸的外表,阳光的微笑,在晨光的挥洒下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她的心随着这阳光跳动了起来。
因为,在阳光的身后,有着陷入绝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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