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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他讲的故事之后,笑得声音最咱响,因为他把我们这些人比喻成乌鸦最恰当不过了,整天黑黑的,每天下班的时候,除了眼睛是白的,最就很难找到白的地方了,只有在笑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牙也是白的。
我在脑海中细细的想着他说的那个乌鸦,非常形象化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尤其一想到那只乌鸦说话时的得意样子,和自豪的神态,更是让人笑而不止。
我笑完之后,才发现由于我笑得声音最大最响,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我,让我都有些吃惊了起来,急忙把自己的声音止住,把最快心的一面掩饰起来。
因为这么多日子以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读了那么多的书,是不应该属于他们中的一了,觉得在这里有些埋没了人才,一直都是沉默型的。
现在他们头一次看见我笑得这样开心,也都微笑的看着我,讲笑话的人,也得意的看着大家,觉得自己很有才,能讲出这么让人开心的故事来。
凭时由于我能写点他们不会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感到很了不起,而且我还能让我写的东西把它变成文章广播出来,让很多人知道,让很多人去学习。
所以在这里就格外的受到尊重。这个故事一讲出来,大家立刻活跃起来:
“操!咱班组有个女的就好了。”
“那可不行,有女的和我们在一起说话,解手都不方便!”
“那就来个狐狸精,最好像聊斋写得那样美如天仙。”
“狗屁!狐狸精还不如女鬼放荡有情调!”
“去你的吧!就好象你经历过了似的。”
“哇!别说那么多了,最好每个人都有份。”
“小贺怕不能要呀,他可是个识字的人。”
“看你说的,读书人更骚,聊斋里写得都是读书人和……”
他们的议论我只是听着,现在他们把苗头一下子指向了我,让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人家说的也对呀!那个少男少女不怀春呢!
可我还是笑着对他们说道,得,你们说你们的话了,我可没有得罪大家吧!最好别把话头针对我行不行呀!我对这方面可一点都不懂呢!
他们看我这么说,马上把话头引开,又说自己到这里干活的好处来,讲得眉飞色舞的,感到在这里工作,虽然苦些累些,可实惠却是不少的。
自从开放以来,人们以前那种保守的看法慢慢的在改变,那些偏见也一点点像存留的冰山,也开始慢慢在每个人的心中渐渐地融化。
各项有利于民的政策不断地从城市传到农村的每一个角落,首先是生产队解体,随后是让个人开始单干,接下来,又有一些人开起了私人工厂。
现在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由最初的想解决温饱,现在变成了想富起来,所以农民都开始为自己找生财之道,而且每天都有种再次欢渡四九年的喜庆心情。
可以这么说,大家现在好像头上压着的雾云,被这股改革的风浪吹得悄悄散去,重新见到了那许久不曾看到的阳光和灿烂的光茫。
我们这六个人除了班长的年龄大些之外,其余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
听他们有说有笑地叙述着自己下井得到的实惠,娓娓讲述着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神情,就像柔和的阳光照耀着田间绿苗。
“我家的地父亲一个人就足够了,我是给家里挣零花钱……”
一个长着很俊的小伙子得意地扬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在这山上干了二年,挣来的钱都存了起来,明年好把和自己处了三年对象的漂亮姑娘娶回家。
“我是越干越有劲,这几年我家的新瓦房就是靠我下井挣来的钱盖的。”
“现在多好,以前我们全家五口人在生产队干了一年的活,到年底还他妈倒挂,现在,嘿嘿!全还清还不说,我哥结婚我还给添了一个大件——电视机,咱们这活就是有些危险,要不我让对象也来干。家里人问我是喜欢种地还是喜欢到外边打工,我说,种地来钱不痛快,还是下井好,天天见钱,有酒喝又有烟抽,这一天到晚活得多爽快……”
这时,他们问我:“小孟,你干这活觉得咋样?”
“我么,”我说,“我有些不适应。”
他们开心的笑了。“不适应”这也就是书呆子能说出来的屁话吧,他们听起来别提多别扭,就像吃着饭咬着了沙子,就像吃梨嚼出个虫子一样。
让他们扫兴,但他们却不想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为什么“不适应”就是我不喜欢自己整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工作,见不到一丝的阳光。
最重要的是,咱现在也到了青春的年龄,整天在这里工作,女性是非常少的,越是这样,也就很难有机会找到对象,也没有办法去接近女性的温存。
而他们这种小富即安的平静心态,是我所达不到也是无法忍受的,他们任劳任怨,任凭自己的生命和命运像固定地长在河边的柳树一般。
植在那里就生长在那里发芽、吞绿、放粗、长大,所求不多,付出极大的绿荫去供别人乘凉,他们温顺的、豁达的、乐观的想法,与我隔隔不入。
我在他们当中,因为耳熏目染,渐渐的对自己的所谓远大理想产生了质疑;这么过不是也很好吗?其实人的一生怎样过不到是一个活法吗?
现在既然命运给自己安排到这里,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处?这样做会让自己很累,也会让自己没法去认识形状,对自己的工作也没什么好处?
嗳,由它去吧!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谈到女鬼和狐狸精是有历史背景的。我们这的井口在日伪时期就已经开采了,能知道这里有煤,也是小日本鬼子发现的,下边有不少老行道。
在那个时期,日本鬼子疯狂掠夺东三省的地下资源,并把得到的地下宝藏运送回国,而为他们打工的全是中国人,当时这附近没有人家,山上到处是松林。
日本鬼子的科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现了在我们住的附近山上有大量的煤炭,所以马上招集人手开始大量的掠夺起来,并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建起了矿。
因为那是人烟稀少,而且四周都是森林,所以这里的山中时常有各种动物出没,可从日本鬼子开了矿之后,招来了很多的工人为他们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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