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里开始收拾行李时,已经到了八月末。
清河的夏天一如往常的炎热,这时的陆里便不自觉开始庆幸自己已经毕业。
这外面的大太阳可晒不到她了。
她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悠哉悠哉地收拾着行李,手里还拿着手机通着电话。
对面的人是林荫。
林荫考了个本地的大学,虽然不算特别出名,但也算重本了。
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
她就是混个毕业证书然后回去继承家产了。
林家对女孩子一向很宠,当初林蕴初坚持留在国内却未遂,但换成林荫,她们却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了。
反正她们家家底殷实,现在又有了林蕴初,林荫怎么着都有退路。
反倒是戚和,他的成绩刚过一本线,已经被家里人强制着要送去国外了。
电话里林荫的声音有些郁闷。
“里里,你说怎么回事,一转眼,大家就都要分开了。”
确实,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十几年来还从来没有离彼此那么远过。
所以林荫此刻有些惆怅,明明前一秒还在为解放了而欢呼,下一秒就马上要为离别而惆怅。
林荫从衣架里拿出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伸手点了个免提。
“别说这么伤感,又不是永远不见了,节假日都还可以见面的。”
林荫闻言,心情并没有缓和多少。
她们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隔的远。
陆里想去远点的城市,去了A市,而戚和直接出国了。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她哥哥出国那样。
明明分开不是本意,但却又只能无可奈何。
陆里此刻也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选个离家近一点的学校了,她确实放心不下林荫。
“唉,以后再也没人差使了。”
说到这里,林荫的语气更加低落了。
她是那种很少低情绪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好像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荫荫,只是少了个可以差使的人吗?”
陆里这句话问出来,对面的林荫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了。
“对啊……还……还能有什么。”
在印象里,戚和总是被差使逗乐的那一个。
戚和总觉得林荫欺负他。
但在林荫这里,只有十分亲密的人才有这种“被欺负”的待遇。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有戚和为她鞍前马后。
从幼儿园开始,林荫的书包和水杯都是给戚和拿着。
以后,再也没有人在她身后给她提包端水了,也没有人坐在她背后跟她絮絮叨叨了。
林荫很不适应,更多的则是不舍。
即使她平时最爱怼的就是戚和了,但到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
“里里,你说他那么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可怎么办啊?我听我哥说了,他去的第一年最难熬,每天每夜失眠,睡不着,想回家。”
“陆里,你说……他会不会想家啊?”
漂泊在外的游子总会想家。
曾经最习以为常的东西也都会变成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们谁都没有说出来。
半晌,陆里开口说了话。
“荫荫,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前路坦荡荡,往前走,我们肯定还会遇见。”
好朋友的意义不在于一路同行,而在于,无论你什么时候呼唤我,我都会在。
最后这几天,即将离别的几人痛痛快快地又一起吃了好几顿饭。
饭桌上,戚和总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看着一边的林荫最终又还是叹了口气。
八月尾巴也这么溜了过去。
陆里最近收东西时翻出了一个大件。
林蕴初当时送她得CD机被她用很结实的铁盒装了起来,铁盒外面积了一层灰。
用纸巾擦掉那一层灰尘后,陆里才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很久没有打开它了。
CD机一直放在铁盒里,被保护的极好,里面的机器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净的不像话。
陆里有些久违,轻轻拧了一下右上角的旋钮。
时间有些久远,具体怎么操作她早已经不记得,却没想到她这么一扭却好像忽然触发了什么机关,CD机开始运转起来。
一段杂音之后,陆里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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