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挤上来做什么?”
秦青瑶故意装作凶巴巴地看着蹲在她对面的大傻子。
想到昨天这大傻子一听说要娶她就立刻吓得跟逃命一样飞快窜出院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昨天跑都跑不及,今天又粘上来做什么?
把她当人傻钱多的提款机冤大头啊,需要吃饭了就找她了?
做什么美梦。
沈阿蛮窜上马车的时候紧紧捂着心口一脸兴奋,他有礼物要送给轻轻摇,是轻轻摇最喜欢的小裤衩哦!
可是他刚窜上马车蹲到轻轻摇面前,还没来得及掏礼物,就看到了轻轻摇凶巴巴的样子。
他傻愣愣地望着秦青瑶。
他很迷茫,轻轻摇为什么忽然对他凶巴巴的?他是不是犯错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问秦青瑶:“我……我……错了?”
秦青瑶瞅着他这憨样,轻轻冷哼一声:“你哪里会做错什么啊,你没错,是我错了。”
若是正常人,听到秦青瑶这话必定知道她这是怨念极了才会阴阳怪气,赶紧就认错哄她了,可是沈阿蛮不是正常人啊。
他是傻子。
他真的以为是秦青瑶做错了事,于是他连忙摇头说:“没……没关系……我……我……”
他非常吃力非常艰难才把话说完整:“不!不怪!你!”
“……”
秦青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沈阿蛮,气得一个倒仰!
啊啊啊谁来把这混账拖出去!
她是在说反话听不懂吗?
她是在阴阳怪气听不懂吗?
他居然还真觉得是她错了,还跟她说没关系,还说他不怪她,显得他多大度似的,可明明昨晚就是他混账,是他不识趣得罪她了啊!
简直要气死人了!
秦青瑶咬牙切齿瞪着沈阿蛮:“你不怪我,我怪你!”
沈阿蛮一脸无辜。
怪他做什么啊,他啥也没做,他很乖的。
秦青瑶戳着他眉心:“你不是一听说要娶我就逃窜得飞快吗,那你这会儿凑上来做什么?出去出去,我生气,我白对你好了!”
沈阿蛮听到这,忽然明白了。
原来轻轻摇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他眨巴着眼睛,有些苦恼地望着他家轻轻摇,他不肯娶轻轻摇她就生气了,还要把他从马车里撵出去,呜,她就那么想跟他生儿育女呀?
可是……
可是他真的不能生儿育女。
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总之他的潜意识里好像有一种铭刻在骨血里的认知,他不能生儿育女,否则他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沈阿蛮弄不懂自己是什么情况,他只能苦恼地望着秦青瑶,小心翼翼跟秦青瑶重申:“我不……不生……”
“行行行知道你不生,不用一直强调。”
秦青瑶翻了一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挥手撵他:“你出去跟他们一块儿走,我马车只有娶我的人才能坐,你坐了,那别人不肯娶我了怎么办?”
沈阿蛮看到秦青瑶要撵他下去,他委屈了。
不娶就不能留在她身边了吗?
为什么非要娶呢?
他不能生儿育女,否则他会……他会出大事的。
他红着眼眶望着秦青瑶,可怜巴巴地:“不……不……气……”
他可怜巴巴伸手轻轻拽住秦青瑶的袖子,笨拙地求她:“姐姐……呜呜……不凶……不……不气……”
秦青瑶瞅着他这委屈得眼眶红红的样子,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不由无奈扶额。
啧,她也是闲得无聊,跟个傻子计较什么呢?
他懂什么?
算了算了!
再这样计较下去,恐怕这傻子还真以为她死乞白赖想嫁给他呢。
秦青瑶深深吸气压下心里的郁闷,拍了拍沈阿蛮的脑门,说:“好了不凶了,不生气了,不过我的马车你的确不能挤在里面,你看他们都没有挤进来,对不对?你去跟他们一起走,不然我又要生气了哦。”
“呜呜……”
沈阿蛮越发委屈了。
还是要赶他走,呜。
他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秦青瑶,然后垂头丧气红着眼眶钻出马车。
他默默跟随着其他家丁一起走,一边摸着自己藏在怀里的小裤衩,一边扭头可怜地望着马车。
呜,他还要给轻轻摇送礼物呢,可是轻轻摇现在生气……
那他等会儿再送吧,轻轻摇看到小裤衩一定会很高兴的!
……
没多久,马车来到了镇南侯府门口。
坐在车辕上的小丫鬟掀开车帘,搀扶着秦青瑶下了马车。
秦青瑶打眼一瞧,嚯,侯府门口蹲着比美的小少年还真不少,比昨日更多了!
应该是附近小镇的人听闻消息也赶来了,个个都想努把力,看能不能做将军府嫡长孙女的赘婿。
瞧见秦青瑶走下马车,那些少年们个个都很激动。
他们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更优雅更好看的蹲姿,然后纷纷整理衣裳整理头发,展露出自己最好看的模样,希望能从几十人中脱颖而出,被秦青瑶一眼看中……
瞅见他们这样,秦青瑶心里好笑极了。
真可爱。
在现代她见多了女孩子们穿着比基尼选美,还是第一次见男子搔首弄姿来选美呢,那种清纯中带着点不自然的小做作,真的有点可爱。
“秦大小姐——”
正在秦青瑶准备迈步往侯府台阶走去时,忽然,一道清润的男子嗓音落入她耳中。
她循声回头,向右手边望去。
只见侯府另一边的墙角,一位清瘦的少年孤零零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袍,袍子款式有些老旧,看着有些寒酸,一看就知道家世不算好。
不过,他却有一张极好看的脸。
眉眼弯弯,肤白貌美,清润又干净,像现代当红的奶油小生。
所有人都在看那少年,那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裳,从容走上前来,站在秦青瑶三尺之外弯腰行礼。
他一双清亮的眼眸凝视着秦青瑶,从容不迫地自我介绍。
“秦大小姐,小生谢倚之,年十七,乃镇南侯不愿意承认的外室子,是苏敬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容貌端正,品性良好,饱读诗书,虽不曾有功名在身,却是因镇南侯不许小生出头,残酷剥夺了小生参加科举的资格所致——”
他望着秦青瑶,眼里满是自信:“若秦大小姐愿意垂怜,给小生一个机会,小生必定能在两月后的科考中夺魁,报答秦大小姐知遇之恩。”
顿了顿,他又笑道:“秦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将小生带回将军府让人考校小生的学问,但凡小生答不上来,或者答得不尽人意,您尽可将小生当作那狂妄之人撵出府去。”
听到少年这番话,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嚯!
好大胆的少年!
这是直接毛遂自荐了啊!
而且还大言不惭说只要给他参加科举的机会他就能夺魁,真是好大的口气,这也太狂妄了吧?
小小年纪,却敢当众夸下这海口,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是没皮没脸不怕丢人!
也不知,他是哪一种?
秦青瑶的心情,却与众人截然不同。
自打少年自报家门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亮了!
谢倚之啊!
原书里死得很惨的那个病娇反派!
她还打算今天要完嫁妆明天去找谢倚之来气死苏敬忠,没想到谢倚之自己找上门来了,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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